
第20章 少年秦王
黎阳城外,晨雾弥漫。东方傲的三万唐军借着雾气掩护,悄然完成对阎良五万大军的合围。钱羽率八千精骑埋伏在左侧丘陵,孙飞领五千轻步兵潜行至敌军后方,东方傲自领中军静候战机。
“大哥,雾开始散了。”钱羽压低声音,金甲上凝结着露水。
东方傲点头,左臂星纹微微发热,这不是预警,而是一种奇妙的共鸣。自出征以来,他明显感觉到对异能的掌控越发纯熟。此刻,他能清晰感知到战场上每一支部队的位置,就像脑海中有一副活地图。
“传令,等阎良前锋过河一半时出击。”
雾气渐散,袁邵军的先锋部队开始渡河。阎良坐镇中军,身高九尺,手持一杆长矛,铁塔般的身躯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放箭!”东方傲持棍一指。
刹那间,数千支羽箭破空而出,如暴雨般倾泻在渡河敌军头上。惨叫声中,河水被染成淡红。阎良大怒,长矛一挥:“全军进攻!”
就在袁军阵型大乱时,钱羽的骑兵从左侧丘陵俯冲而下,如一把尖刀插入敌军肋部。孙飞则率轻步兵从后方突袭粮草营,四处放火制造混乱。
“东方傲在此!阎良受死!”东方傲亲率中军杀出,直奔阎良帅旗。
阎良不惊反喜:“来得正好!”他拍马迎上,长矛如蛟龙出海。
两马相交,兵器相撞,火花四溅。东方傲感到虎口发麻。暗道这阎良果然名不虚传。他故意示弱,且战且退,引阎良追击。
“鼠辈休走!”阎良果然中计,脱离亲卫追赶。
行至一处洼地,东方傲突然勒马回转,如意棍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这一棍竟似穿越空间,明明相距丈余,棍尖却瞬间出现在阎良咽喉前!
“噗!”
阎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刺入自己喉咙的棍尖。他徒劳地抓住棍身,鲜血从指缝间涌出,随即栽落马下。
主将阵亡,袁军顿时大乱。东方傲高举阎良首级:“降者不杀!”
残阳如血时,战斗结束。袁邵五万大军溃散,被俘者逾万。东方傲立即整编降卒,补充战损,仅休整一夜便挥师南下,直扑淮南。
七日后,徐州总督府。李辕手持东方傲的捷报,开怀大笑:“好!好!黎阳大捷,阵斩阎良,又三日取淮南!贤弟真乃神将也!”
崔浩凑趣道:“王爷慧眼识珠。东方将军用兵如神,实乃王爷之福。”
李辕笑容微敛,若有所思:“淮南既下,接下来……”
“父王。”一个清朗声音从殿外传来,“儿臣愿往淮南助战。”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少年立于殿门。他约莫十六七岁,面容俊秀,眉宇间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身着绣有四爪金龙的亲王服饰。此人正是李辕次子,秦王李二凤。
“二凤?”李辕皱眉,“你年纪尚轻,战场凶险……”
“儿臣虽年幼,但熟读兵书,常随师傅习武。”李二凤不卑不亢,“东方叔父连战连捷,儿臣愿追随学习,也为父王分忧。”
崔浩低声劝道:“王爷,就让秦王殿下历练一番也好。况且有东方将军照看,必无大碍。”
李辕沉思片刻,点头应允:“既如此,你带三千精骑前往,代本王犒赏三军。记住,万事听从东方将军安排!”
李二凤单膝跪地:“儿臣领命!”
淮南城中,原孙元府邸已被改为唐军帅府。后花园里,东方傲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左臂上的星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蓝光,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经过连日钻研,他终于摸清了异能运作的规律:时间之力如溪流,需引导而非强求;空间之力似烈马,需驾驭而非压制。此刻,他正尝试将两种力量融合。
他左手轻抬,掌心上出现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光球,内部星光流转。这是他用空间之力折叠出的‘裂隙’,其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
“再快些……”东方傲额头渗出细汗,控制着裂隙内的时间加速。
光球内的星光旋转越来越快,突然“啪”的一声轻响,一颗苹果籽从虚空中掉落。那是他三日前放入裂隙的苹果核,如今已在加速时间内完成了从种子到结果的全过程。
“成功了!”东方傲欣喜若狂。这意味着他不仅能短暂加速或减速时间,还能创造小型时间泡,实现更为复杂的操作。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实验时,亲兵来报:“将军,秦王殿下率援军抵达城外!”
东方傲连忙收功,整理衣冠出迎。他对这位秦王殿下早有耳闻。他聪慧过人,勇武不凡,是李辕最器重的儿子。
城门处,李二凤正指挥部队有序入城。虽年纪轻轻,但言谈举止已显王者风范。在看到东方傲时,他立即下马行礼:“小侄拜见东方叔父!”
东方傲扶起他,细细打量。少年眉目如画,却无半分胭脂粉气;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是矫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明亮如星,透着超越年龄的睿智与坚毅。
“殿下远来辛苦。”东方傲笑道,“淮南简陋,恐招待不周。”
李二凤摆手道:“叔父叫我二凤便好。父王常言,天下英雄唯叔父与父王耳。小侄前来,正是要向叔父请教。”
这番话说得诚恳得体,东方傲顿生好感。他亲自为李二凤安排住处,又设宴接风。席间,李二凤对答如流,从兵法韬略到民生经济,见解独到,令东方傲刮目相看。
宴罢,东方傲邀李二凤登城观景。淮南城楼高耸,可远眺长江。李二凤望着滔滔江水,突然道:“叔父下一步欲取荆州?”
东方傲挑眉:“二凤何以知之?”
“荆州刘锦盛,守成之犬;益州刘继宇,暗弱之主。”李二凤分析道,“先取荆州,可顺江而下图江东;西进益州,则得天府之国为根基。此乃王霸之业也!”
东方傲暗自惊叹,这少年眼光之准,竟与自己不谋而合。他故意试探:“若二凤为帅,当如何取荆州?”
李二凤不假思索:“攻心为上。刘锦盛年迈多疑,麾下晋越、柴茂各怀鬼胎。可先遣细作离间,再以精兵击其薄弱之处,事半功倍。”
东方傲大笑,拍着少年的肩膀说道:“好一个‘攻心为上’!李兄有子如此,真乃天赐啊!”
当夜,东方傲与李二凤在帅府秉烛夜谈。李二凤对东方傲的用兵之道极为钦佩,而东方傲也惊讶于李二凤的军事天赋。
“叔父黎阳一战,以三万破敌五万,阵斩阎良,真乃神乎其计!”李二凤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
东方傲摇头:“这不过侥幸而已。若非阎良轻敌冒进,胜负犹未可知。”
“叔父过谦了。”李二凤指着地图,“您先以火攻乱其粮草,再以诈败诱敌深入,最后雷霆一击斩将夺旗。环环相扣,岂是侥幸?”
东方傲心中暗喜,这少年竟能一眼看透自己的战术精要。他转而问道:“二凤可知何为为将之道?”
李二凤沉思片刻:“孙子云: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但小侄以为,最要紧的是‘知兵非好战’。”
“哦?”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少年神色肃然,“故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善治者,无为而治人之国。”
东方傲肃然起敬。这番话竟出自十六岁的少年之口,着实令人震撼。他忽然明白李辕为何如此器重这个儿子了。假以时日,李二凤必成一代雄主,只是可惜毕竟不是嫡长子。
谈话间,东方傲左臂星纹突然刺痛。他强忍不适,却见李二凤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左臂。
“叔父手臂有恙?”少年目光如炬。
东方傲暗惊,表面却不动声色:“旧伤而已,无碍。”
李二凤没有追问,但东方傲感觉到,这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人又讨论了南下荆州的细节,直至东方泛白。
次日清晨,东方傲亲自为李二凤挑选了三千精锐,交由他统领。李二凤虽初临战阵,但治军严明,很快就赢得了将士敬重。
七日后,大军开拔南下。东方傲与李二凤并辔而行,身后是三万精锐。长江的波涛声隐约可闻,而更加波澜壮丽的征程,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