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师九霞
离开百草堂。
长街上，苏青隔着衣衫摸了摸怀中银票，回头看向百草堂方向，眼底升起几分谨慎防备。
按照方才舅父的神态言辞，这次肯定是让其出了血本。
所以他不得不防对方狗急跳墙，找人暗中下手，强抢银票。
“或许我可以想个办法住在武馆附近，直至我成为换血武者。”苏青心中暗暗思索着。
届时就算舅父暗中找人，也定然不敢去武馆附近动手。
快速做好对策，他收回视线，大步离去。
如今银钱之事已经解决，接下来便是拜师学换血法。
至于拜入哪个武馆，他心中也早有了选择。
不过在此之前，苏青并未直接前往武馆。
而是先去了一趟银庄，将其中数张百两银票兑换成其他面额银票和现银，以便后续使用。
待做完一切准备后，他才动身出发。
拐过数个小巷后，来到一处被高墙围住的平房外。
此刻，高墙之内正频繁传出大量锻炼呼喝声。
平房门口挂着牌匾，上书：九霞拳方。
苏青在门口止步。
此处便是他选择的武馆。
之前父母未曾失踪前，便是打算将他送入其中，尝试练武。
而且当初父母能在外城区诸多武馆内选择这里，那就说明九霞武馆定有其过人之处。
咚咚咚。
苏青上前敲门。
不大会儿，院门从里面推开条缝。
一颗锃亮的光头探出来。
“谁啊？来干啥？”
“拜师。”苏青朗声道。
“钱带了没？”光头汉子上下打量着。
“带了。”
“进来吧。”光头推开院门，侧开身子。
苏青微微点头，大步走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颇为宽敞的大院。
此刻，二十多位身穿灰色劲装的汉子正在打磨拳脚，或者两两对招。
正前方台阶屋檐下，一个身着黑色马褂，身形枯瘦的老头，正倚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目假寐。
光头汉子一路小跑至老者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便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场地内继续锻炼。
可老者却并未理会，依旧闭目养息，似是已经睡着了。
见此，苏青站在原地，默不作声，静静等待。
同时视线也止不住的打量着四周正在练拳的汉子。
对于这方世界武道，他兴趣十足。
暂不提其他，就单是武功达到一定境界，便可拥有抵御厉鬼的手段，就足以让他心怀好奇。
时间流逝，日头渐升。
屋檐下，老者似是睡醒，双臂伸展，神态悠闲地看向下方苏青。
“耐性还不错。叫什么啊？多大了？之前可有打过基础？”
“晚辈苏青，刚过及冠之年，之前没有打过基础。”苏青连忙上前，恭敬回应道。
闻言，老者眉头微挑，似是想起什么。
“百草堂苏福生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苏青回应道。
“哦，原来是你，我记得你爹之前还曾求我收你入门，可后来听说他出事了，就没消息了。”方老头语气悠悠。
他之所以记得苏青，完全是先前在其父那里购买过大量药材，且对方还给了不小的优惠。
外加上还提及过想塞钱将其子送入自己门下学武，这才留下了些许印象。
但也仅此而已。
城内拥有可怜身世的人一抓一大把。
不差苏青这一个。
想到此，方老头缓缓起身，捏着胡须走到苏青身旁。
“忍着点。”他忽然提醒了一句。
话音刚落，便直接伸手在苏青腹肋，以及胸膛后背多处地方，逐一轻捏。
嘶！
苏青面色微变，忍不住倒吸口气，只觉得被其捏过的地方，好似针扎般，疼痛难忍。
“啧啧。”方老头咂舌轻啧，“根骨资质倒也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不过只要肯勤苦练习，也有机会换血。”
“全凭师父做主。”苏青顺势见杆就爬。
听到这话，方老头连忙摆手，“先别急着喊我，有一点我要和你提前说清楚。”
“弟子在听。”苏青语气恭敬。
“你没打过基础，且年纪过大，骨骼已经定型，很多拳法动作很难练到位。如此一来前期功夫想入门会有一定难度。
而我这里收了钱，三个月内入不了门，你从哪来回哪去，钱也不会退。这点能接受么？”
方老头淡淡道。
“弟子能接受。”苏青认真点头。
眼下他哪里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二十九天内无法所谓的二次换血，他就会死！
到时不是死于倒立鬼的追杀中，就是死于全身木质化，彻底化为一尊木头人。
而且他压根就没想着依靠自身努力成为换血武者。
如今所有希望全寄托于使用阴气强行突破。
“那行，交钱吧。一个月二十两，一次性交满三个月。若是期间需要馆内药膳，则另算价钱。”
方老头伸出犹如白玉般的大手。
苏青没有犹豫，迅速从怀中取出六张准备好的十两银票，双手托起，躬身奉上。
三个月六十两银子，难怪总听说穷文富武。
单是入门所缴纳的钱，就足以让城内绝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你且放心。这钱肯定物有所值。”方老头一把抓住银票，塞进怀中，“这世道，想安稳的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练拳。”
“弟子明白。”苏青应了句。
“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这里练拳吧。”方老头收了银子，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旋即，他视线望向大院，指了个面容坚毅的高大汉子。
“纪峰，从今天起，你来传授他基础拳法。”
“是，师父。”那汉子点头应了声。
苏青这时也侧目望去，这汉子身形魁梧，灰色劲装下肌肉高高鼓起，看起来倒是颇有威慑感。
而且方师既然能放心让其教他，那就说明此人应有过人之处。
至少在传授武功这点，应该要强于其他人。
“小师弟，我叫纪峰，接下来由我教你基础拳法。”名为纪峰的汉子走到苏青身旁。
“咱九霞拳馆凡是新人加入，开始都会传授基础拳法，此拳法唯一作用就是刺激全身气血，可支持突破达到一次换血，之后才会传授正式九霞拳。
而且在这三个月期间，馆内每天会发放一次药膳，辅助拳法修行。”
“有劳纪师兄了。”苏青认真回应。
纪峰点点头，同时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苏青后，再度开口。
“对了，刺激气血会很容易饿，你需要吃肉，或者其他大补的东西，不然会影响练拳。”
“我明白！”苏青点头。
如今银钱充足，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过来吧，我先打一遍拳，你看着，能记多少是多少。”纪峰雷厉风行，直接转身朝着大院角落方向走去。
苏青紧随其后。
“看好了，小师弟。”纪峰扭头提醒了一句，随后便直接起势打拳。
其动作行云流水，刚劲有力，忽而轻如飞腾，忽而重如霹雷。
虽说打的极其缓慢，但依旧是虎步生风，威风凛凛。
不消片刻，一整套拳法便已结束。
纪峰收招而立，双拳赤红，略有调息后，回头看向苏青。
“怎样？能记住几招？”
“照猫画虎的话，能记住七七八八吧。”苏青双眼微眯，毫无保留的开口。
此话倒也不是他夸大。
前世他的记忆力在同龄人中属于超群拔类。
如今外加上纪峰本就打着教授的念头，一招一式打的极其缓慢。
所以若只是依葫芦画瓢，不论其他，他有信心将大部分招式模仿出来。
听到这话，纪峰神色明显有些惊诧。
“你来打一遍。”他迈步让开位置。
苏青也不磨叽，走到场内，略有回忆后，便开始一招一式的模仿起来。
而随着他有模有样的施展拳脚。
纪峰眼中震惊之色愈发浓郁。
“天才！”他忍不住低声呢喃。
想当初，他入门时，大师兄也施展过一次基础拳法，而他也仅仅是记住个三四成。
相比较下，这位新入门的小师弟悟性属实惊艳。
不多时，苏青便将记住的所有招式全部打完。
“纪师兄，如何？”他回头看向纪峰，呼吸略显急促。
“说实话，我在馆内练拳五年，从未见过有哪个新人能做到师弟你这般。”纪峰语气有些感慨。
可下一刻，他脸上又不禁泛起几分惋惜。
“只可惜，小师弟你错过了最佳练拳的年纪，若资质跟的上，以你的悟性，如今少说也能达到两次换血的程度。”
闻言，苏青神色如常，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因为对他而言，根骨资质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一点。
只要能快速掌握功法，剩下的一切自有系统为他解决。
随后，他突然上前走到纪峰身旁，取出一张十两银票，迅速塞入其手中。
“师兄，能否说一下这个换血是什么意思？有具体的划分标志没？我怎么才能判断自己达到这个境界？”
对于所谓的换血，他无比迫切的想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