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工厂生变
休·迪尔查，这位受人爱戴的检察官，高级警督，此刻正面容沉着冷静地检查着地上一具尸体。
接到举报的她毫不犹豫地赶到了现场，只因为死者是她的一位“线人”。
是啊，线人，为了调查贝克兰德黑帮和部分灰色地带的犯罪事件，休从来不忘记在情报方面下功夫。
可是如今，他死了，杀人者甚至不屑于处理一下尸体，任凭他的遗骸倒在贝克兰德克莱纳区的大街上，在傍晚的阵雨中被惊恐的路人发现，才有了现在的她调查这件事情。
“安息吧，乔，愿你在黑夜女神的国度永远宁静平和。”
回想起以前相互合作相互信任的日子，休的内心充满了忧伤和愤怒，而这份愤怒将推动着她将这起案件调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副手走到她的身边，递出一个档案袋：
“头儿，这就是我们目前收集到的大部分信息了。”
“谢谢。”
休没有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立刻拿出档案袋中的几张文件，草草翻阅了几遍后，才确定了情况。
乔住在贝克兰德西区的克莱纳街区，那里被认为是布尔提斯帮的地盘——这是一个规模和武装强度都小于兹曼格党的黑帮组织，也有人说这是兹曼格党的下行组织，不过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黑帮，扭曲的秩序，律法的阴影...
乔的死，很蹊跷，因为乔是一个谨慎的家伙，在他的经营下，在克莱纳区，没有什么事件能够逃过他的眼睛...可他竟然死了，死得很...蹊跷。
排除掉无关的信息，休将目光放在了乔最近的活动上。
从其朋友和亲近的人的话来看，最近的乔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大部分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前往下街的酒吧小酌一杯，偶尔和一些不认识的朋友谈天说地侃大山，然后回到自己的家中呼呼大睡，如此往复。
至于他的收入，休是清楚的，大部分来自于军情九处的活动经费。
“问题可能来自于他最近接受调查的事件...我们先去他家里看看。”
时局动荡，作为军情九处特工的休心中是有数的，她远离政治中央，却被这无形的风暴影响，即使是远离风烟的一丝力量也可以轻易将贝克兰德掀个天翻地覆。
这比对付非凡者犯罪还难...
现场交给其他同事处理，休跟着记忆来到乔的住处。
克莱纳街区11栋联排房屋三层一号房，进入房间，只看到枕头胡乱摆放的沙发，乱七八糟叠放着各种衣服的衣柜，地面上布满了烟灰和油污——不要指望一个贫穷单身汉（乔打造的人设）的卧室的卫生条件。
但是休并不在意，她所见过的比这更糟糕的状况比比皆是，相反，她更加在意出现在乔书桌上的日记本。
她走上前，粗略的翻了翻。
“3月12日，美迪兰酒吧又歇业，歇你妈歇。”
“3月19日，和楼下的乔迪斯夫人度过了愉快的一晚......”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休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4月1日，4月6日，4月12日......
和约定的格式不一样，不再是每隔七天写一次日记。
出事了。
休神情肃穆，仔细看着乔留下日记的每一个单词的开头，这些杂乱不清的胡言乱语，这些记述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酒鬼单身汉的胡言乱语，但是每一个单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排开介词和专有名词，它们的首字母合起来就是一个隐晦的密文。
“潘德涅瓦尔...工厂...”
休的神情有些凝重，一旦案件涉及到体制内贵族，就很难在查下去...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革职调查了，如果不是佛尔思和奥黛丽小姐的帮忙，这条路恐怕早就堵死了。
还有自己的家族冤案...每每想到这里，休的内心又会再一次充满勇气。
“...去把贝克兰德潘德涅瓦尔实际控股的各公司资料给我。”
虽然乔在自己的密文中讲得很清楚，但是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明目张胆，尤其是在东拜朗形势复杂的现在，潘德涅瓦尔家族拥有极高的政治地位和声望，如果贸然调查对方的产业，恐怕自己又要喜提革职调查。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
很快，一套完整的资料到了她的手中，休拉开乔的书桌椅子，然后坐了上去。
手中快速翻阅着关于潘德涅瓦尔贵族的事情。
潘德涅瓦尔伯爵在贝克兰德投资建设了很多类型的工厂，涉及到各个不同的领域，矿业，军工，农产品加工等等，这并不奇怪，传统地主贵族资产转型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据休分析，潘德涅瓦尔伯爵在贵族观念上应当相当守旧，而此时做这些事情应当是两面下注，殖民地给了他试错的资本。
...政治的事情先放一边，休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产业中一些不和谐的事情——潘德涅瓦尔的纳克斯工业，一家成形的上市公司，矿业-军工复合型产业链在最近关停，虽然官方的说明是技术整改，但是在乔的日记里面却不是这么记载的。
“股票波动幅度不大...”
虽然休不懂金融，但是她也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在这个时代，股票就是黄金，没道理一个停滞的产业还能留住那些野心勃勃的民间富豪和商人，这至少说明在整改停产这方面，他们这个利益集团是达成了一致的。
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她又有了一定的政治嗅觉，当然，这主要归功于佛尔思的帮助，还有奥黛丽小姐的情报。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同认定需要停产呢？要知道这个时候军工方面订单是相当夸张的，每停产一秒，造成的损失都难以估量。
“有问题。”
休心中有答案，因为乔就是死在对纳克斯工业的调查中，而且从乔留下的线索来看，应当是在工人身上出了问题。
如果要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就必须去寻找在纳克斯工业或则相关工厂工作的工人。
但是，不知为何，休心中总有一股不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