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役蚁群开始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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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欠债还钱

翠儿查阅完账目,自觉失了礼数,便小心翼翼从柜台倒了碗茶水,换了副恭敬的模样朝着老头走去。

刚接过手,老头便急不可耐的推开盖子,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瞧了瞧,见那色泽是上等的清茶,在这县门也颇有名望,骤然张开的嘴角又顿住了。

于是抚着热忱的盖面暖了暖,转动着眼珠,不知思索着什么。

见老头面容由哆嗦泛白变的温血如潮,翠儿也没多想,挺开小嘴准备问候。

在翠儿的目光中,老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忽的脸色突变,遂一口喷出,气势汹汹的看向女娃,问道:“是人喝的吗,拿昨儿个的茶糊弄我?”

女孩低下头,委屈巴巴看着落下的茶痕,一股脑的道歉,他明明记得是早上刚换过的。

也没计较,老头瞪着眼,立直的脚后跟没磕在地板上,妄图先声夺人,随后说道:“下人,把你们家上好的布料给我拿来。”

闻言,翠儿心里有些发怵,见是素日未来的生面孔,又瞧了眼刚刚出门的六姑,伸手就要向放置布料的方向摆出请的姿态,另恭敬道,“大伯请来这边挑选。”

简单的问候像是触碰了老头的神经,只见老头狂笑了几声,咄咄逼人道:“你个下人,有什么资格称我大伯。”

见女孩低着头不敢出声,老头阴笑了下,似改了主意,盛气凌人道:“喊你们老板来。”

“老板不在,请客官改日再来。”

见来者不善,翠儿也不再客气,说着就要把老头请出去。

这个举动似乎惹恼了老头。

老头起身,骂骂咧咧就要向后门闯去,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闻说你家老板娘是个孕婆子,也有两三分姿色,贵客来还不出门,当真失了礼数。”

这哪里是买货的,分明是来找茬的。

“主母怀有身孕,不方便。”翠儿伸手拦在身前。

“拿开你的脏手!”

老头一把推开她,张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吼叫着,接着一手拍打着刚被触摸的衣角,另一手抄起进门时拿着的木棍。“今天教教你什么是奴才。”

“砰!”

巨大的甩击声躁的左邻右舍都听得见,先前在的几位客人纷纷涌出,也不劝阻,只闭口不谈,佯装没看见。

谁不知道侯老君是周边出了名的无赖,赖上这家店....众人不禁有些心疼这女娃。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翠儿来不及提防,就被抽的昏厥半迹,久久反应不过来,肩颊至下腹已多了道红泄渗出的血口子。

正当老头抚着嘴角向后门走去。

脚后跟被拖住,迈不开步伐,向后看,见女娃忍着棍痛撕扯着裤腿,仍不愿放他进入。

“真是晦气。”

老头笑了下,抡圆了臂膀,棍棒自上颌高度向下落下,一棍便打的女孩失去意识,又补了两棒,那架势,似乎还不打算停手。

翠儿虽昏厥过去,但仍留有一口气。

杀人是要砍头的,可打架斗殴,最多只是判罚些银子罢了。

老头揪着胡子,作为常年混迹流氓街头的家伙,深明此理,下手自然是有分寸的。

在里面的徐芹芹听见动静,掀开门帘走出,看见翠儿不省人事的样子大叫了一声。

却惊了下正在动手的老头。

老头停下手,半转过身子,犹如猫见了老鼠般,甩掉棍棒的血迹,径直向着徐芹芹走来。

“你想干什么?”徐芹芹大声嚎了声。

“你是这里的主子?”

徐芹芹没拒绝,看着那老头一步步向她走来,脚步不断向后退却。

“下人不懂事,我帮你教训教训,希望你这做主人的不要不懂事。”老头抽动棒子抵住翠儿的脸道,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敢问您是?”

“半个江湖人,没什么名号,在这县城里当个打手。有个事得说好了,布料生意归野狗帮,你明白?”老头不断逼近,瞪着眼睛几乎要贴到徐芹芹脸上。

“明白明白。”徐芹芹张开笑脸,熟练的将腰间的挂袋捧在手里递出。

老头捏在手里,颠了颠,“少了点,下个月再来,要双份。”

说罢扬长而去。

留下徐芹芹才开始大口喘息,刚才她几乎忘了呼吸。

黑道收银倒也正常,想当初在万宁县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这野狗帮的剥盘也太狠了点,那袋银子可算的上半个月的营收了,若是再加一半,可是整整一个月的纯利,一月一次......

不等她继续想下去,翠儿已半咳血半醒来。

醒来第一刻便关心起徐芹芹的状态,见她没有闪失,才松了口气。

徐芹芹也不耽搁,连忙送去就医。

......

药铺。

“幸亏来得及时,不然这女娃恐有性命之忧啊。”大夫边扎针边说道。

腹部露出许多外伤痛绞着全身,肩头,脖子,几乎每一处露着大片肌肤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并且伤口不浅,不到骨,伤筋脉。

“起码将息小半年吧。”大夫沉吟片刻说出了结论。

听到这话,奄奄一息的翠儿抓狂起来,说道:“不,我还要服侍少爷。”

接着,她拖着萎靡不振的身子就要坐起来,“我还有用,求你了。”挺着一副生怕被抛下的面孔。

要知道,古代丫鬟若是得了重病,没什么用的,多被遗弃,运气好点的,还可以有个柴房养病,运气差的,就只有饿死街头,任凭豺狼啃食。

“安心养病。”

徐芹芹不带感情的来了句,一边说着,一边盘算的自己亏缺的银子,连同买丫鬟的钱,一共二十两了,想到这,她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也没管她,大夫掰扯的手指算了算。

“诊费共二两。”大夫说的不是时候,立马打断徐芹芹的思绪。

“就不能少点吗?”

徐芹芹不情愿的怼了句,现在的她提钱就来气,“先赊账!”

“小本生意。”大夫一脸无辜。

忽的,风雪撞开了大门,是陆远赶了过来,早听街坊邻居议论过了,看身上遍布的雪堆就知道,一刻也没歇。

刚进门,他便径直扑在翠儿躺的病塌前,取出从买主手里换来的银子,放在大夫手里,并低声道:“麻烦您了,药都用最好的。”

大夫叹了口气,似是应允般的点点头。

见是陆远来了,翠儿挣扎着手臂想要捂脸,一副不想被心上人看到的样子。

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垮了过去,大声哭嗓了起来,身上的疼痛引的她不断咳嗽。

陆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背着货箱的手指捏的更狠了,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翠儿的手指半伸半拉的拽住他的袖口,似乎在说她没什么事。

“是因为你受的伤,你还在乎银子?”

陆远扭过头,对准讨价还价的徐芹芹愤恨的吼了句。

徐芹芹羞愧的没敢说话。

只见陆远满脸红涨,牙齿几乎要崩坏出去,问道,“那人是干啥的?”

“收债的,说是野狗帮的。”

“野狗帮!”陆远举起拳头重重砸向墙面。

在一旁备药的大夫听见这几个字,赶忙闭上了屋子,露出个不想惹祸的样子,低声道,“客官,别在小店聊这家子。”

“大夫,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见陆远狰狞的脸色挤出几抹肉色,大夫叹了口气,半推半就,结结巴巴的言语。

直到陆远摆出几块碎银,大夫拾进口袋,才缓缓道来,“你们是做布匹生意的吧?”

陆远点点头。

“那没跑了,八成是冯家。”

“冯家?”

“平阳最大的布匹贩子,准是你们抢了生意,要我说,与人为善就是与己方便....”

不等大夫说完,陆远打断道,“断人财路还如杀人父母呢,况且他们还将我的人打成重伤。”

陆远捏紧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砸碎身旁的木桌。“冯家,野狗帮,一个都跑不了!”

随即,几十只老鼠摸着夜色淌过周围的环境,只用了半宿,便找到侯老君的位置,“杀人偿命,欠债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