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消息
常州城东，市集上人头爨湩，街道一片狼藉。
李煜带着赵仁泽几人赶到时，只见几个纨绔子弟正指挥着十数个泼皮无赖，在街上殴打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沿街摊贩的货物被掀翻在地，百姓们四散奔逃。
“住手！”赵仁泽一声怒喝，带着兵丁冲了上去。
那些纨绔子弟见是赵仁泽，不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赵将军，怎地又来多管闲事？莫不是闲来无事，想陪我等开心开心。”
为首的一个锦衣少年更是嚣张：“我爹是家主冯延昭的管家，你敢动我试试？”
李煜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这些纨绔子弟，不过是冯家放出来试探的棋子罢了，小猫三两只，这少年也不过是冯府管家的庶子。
赵仁泽正要发作，李煜抬手制止：“赵将军，先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是！”赵仁泽立即带人上前。
那些泼皮无赖还想反抗，但哪里是训练有素的兵丁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锦衣少年见状，脸色大变：“你们敢！我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李煜收回手，冷冷道：“这一巴掌，是替被你骚扰的百姓教训你的。”
李煜反手又是一巴掌，看着被几个泼皮无赖打得满脸是血的青年一眼，“这巴掌是替被你殴打的人教训的。”
锦衣少年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煜，心中此时也有些犯怵：“你......你是谁？”
赵仁泽喝道：“大胆！这位便是常州大都督，当朝六皇子殿下！尔等还敢造次。”
锦衣少年顿时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踢到了铁板。
李煜环视四周，朗声道：“从今日起，凡在常州城内闹事者，无论是何等身份，一律严惩不贷！”
然后，转身看了一眼几个泼皮，“今天，就从你们几个开始，带走。”
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掌叫好。
“大都督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索性读了几年学，愿在大都督麾下，牵马执鞭。”青年激动地跪倒在李煜身前。
“你是何人？为何被欺辱也不见还手？”
“回大都督，我乃常州城本地人，姓张，名谦，因为去年中了秀才，大家都叫我张秀才。只是不幸今年家中二老相继病逝，找他们借了些许银两，利滚利，根本还不了，所以经常挨打。”
“都是苦命人，你以后就跟着本都督，先在身边做个书吏吧。”
回到府衙，赵仁泽不解地问：“大都督，为何不趁此机会......”
李煜摆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不过是冯家放出来的小鱼小虾，动他们，反而正中下怀，打草惊蛇。”
赵仁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大都督英明，我差点儿就中计了。”
就在这时，杨子期匆匆赶来：“大都督，茅山来信了！是好消息，大大的好消息！”
李煜接过信，仔细阅读，脸上渐渐露出喜色：“好啊！好啊！子乔果真不负所望，干得好啊！”
赵仁泽看了旁边喜形于色的杨子期一眼，好奇地问：“大都督，怎的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煜将信递给赵仁泽：“经过多天不懈地探查，子乔在茅山发现了浅层的铁矿和盐矿，而且据点已经扩充到一千多人了。”
赵仁泽看完信，也是大喜过望：“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兵强马壮，有了盐铁后，将如虎添翼啊！”
李煜起身踱步：“有了铁矿，我们就可以打造兵器；有了盐矿，就有了财源。我正想着如何让治下的百姓改善生活，这不就来了，我要以工代赈。”
“大都督，何为以工代赈？”杨子期不解的问道。
“子期，这常州城内城外都有不少穷苦的百姓，斗米恩升米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招工。你立即传令下去，在城内外张贴告示，我们要开矿修路，大量招工。”
“大都督英明，在下懂了。”杨子期恍然大悟，欣然领命而去。
赵仁泽有些担心：“大都督，这样大张旗鼓，会不会......”
李煜笑道：“冯家不是想试探我们吗？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常州城内外贴满了招工告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们听说有活干，还有工钱拿，纷纷前来报名。
李煜特意吩咐杨子期，凡是来报名的，先发三天口粮，包食宿，工钱月结，绝不拖欠。
这一举措，立刻赢得了百姓的拥护。短短几日，就有数千人报名。
冯府内，冯延昭听完管家的汇报，脸色阴沉：“这个六皇子殿下，到底想干什么，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冯行低声道：“家主，这很大可能是在收买人心啊。”
冯延昭冷笑：“收买人心？就凭他？”他转身对心腹道，“去，给我找些人混进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李煜正在府衙内与众人商议。
“开矿修路，不仅是为了积蓄力量，更是为了改善民生。”李煜指着地图，“从茅山到常州，我们要修一条宽敞的大路。这样，不仅运输盐铁方便，一旦有事，也能快速调兵。”
赵仁泽赞叹：“大都督深谋远虑。”
杨子期却有些担心：“大都督，冯家作为此地势力极大的地头蛇，可能会从中作梗，我等不得不防啊。”
李煜笑道：“你高看他们了，冯延昭有贼心没贼胆，他们只会暗地里耍些小伎俩，如果时机成熟，他们只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我们越是大张旗鼓，他们反而越不敢轻举妄动。”
正说着，周泰匆匆进来：“大都督，抓到几个可疑之人。”
李煜挑眉：“哦？说曹操，曹操就到。带上来。”
不多时，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被带了进来。他们虽然打扮成普通百姓，但手上的老茧和站姿，都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李煜扫了他们一眼：“是冯家派你们来的？”
那几人脸色大变，但嘴硬道：“我们只是普通百姓......”
李煜冷笑：“普通百姓？”
他指着其中一人，“你虎口的老茧，怕是常年握刀留下的吧？”
又指着另一人，“你俩站姿笔直，是行伍出身吧？”
那几人顿时哑口无言，只是跪地满嘴求饶。
李煜摆摆手：“带下去，仔细审问。”
待那几人被带下去，赵仁泽担忧道：“大都督，冯家这是要动手了.....”
李煜笑道：“不必担心。他们越是着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就在这时，娥皇抱着琵琶走了进来：“夫君，可要听一曲？”
李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
琴声在府衙内回荡，是《十面埋伏》，肃杀的音律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