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信仰和利益的博弈
清晨，富丽堂皇的商会大厅里，丝忒菈坐在长桌一端，对面是商盟的五位代表。艾泽站在她身后，默默观察着谈判的进展。
“十万金币，这是我们的底线。”商盟首席代表亚伯拉冷着脸说，“要知道支持叛军可是重罪。再说，你们拿什么保证能赢?”
“叛军？”丝忒菈冷笑一声，“等我父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召唤外神，第一个就会把他废黜。至于能不能赢，你们看看窗外那些黑气就知道了。”
商人们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最近黑气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影响到了贸易往来。
就在这时，艾泽俯身在丝忒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商谈任务：净化技术专利化(接取/拒绝)】
【任务要求：说服商盟投资新技术】
【奖励：【谈判精通】特性；3000银币】
“各位，不如我们换个思路如何？”丝忒菈拿出一份图纸，“这是净化黑气的新技术。已经在南城区试验成功了。不出三个月，这种技术就会成为大陆上最抢手的商品。”
“技术来源可靠吗？”一个商人问道。
“当然。这是从被压缩的时间线里带出来的未来技术。”艾泽主动解释，“那条时间线里，商盟靠这个赚得盆满钵满。”
亚伯拉眼睛立刻亮了:“您的意思是...”
“没错，如果商盟愿意投资，我可以给你们独家使用权。”丝忒菈微笑道，“想想看，整个大陆都会需要这项技术。”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终于达成协议。商盟不仅答应提供资金，还主动提出要建立专门的净化技术研究所。
“不得不说，你这个主意真高明。”目送商人们离开后，丝忒菈对艾泽说，“把未来的技术拿来用，确实比抢劫来得划算。”
“说起来，法蒂玛的人现在还被困在压缩的时间里吗？”
“不是全困在里面。”艾泽解释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每次只派一小队人出来行动，等任务完成就轮换。这样既能保持时间压缩带来的优势，又不会让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
正说着，一个神殿卫兵匆匆跑来:“不好了！海蒂诺大人正在接受审判！”
赶到神殿时，大殿里已经挤满了人。海蒂诺站在中央，面对着一排红衣主教。她的表情从容，但艾泽能看出她眼中的疲惫。
“荒谬！”首席红衣主教怒喝道，“你竟敢说神明也需要人性？这是亵渎！伊捷伊西卡大人的意志是绝对的!”
“我没有亵渎。”海蒂诺平静地说，“正是因为敬畏神明，才更要让神的意志贴近人心。否则信仰只会沦为工具，成为伪神操纵人心的手段。”
“大胆！”红衣主教举起权杖，“剥夺她的圣力！让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罚！”
【抉择任务：信仰的考验】(接取/拒绝)
【任务要求：在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保全海蒂诺】
【奖励：【信仰之光】特性；3000银币】
刺目的白光闪过，海蒂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艾泽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神力正在流失，那是一种极其痛苦的过程。
他悄悄靠近，发动【神圣亲和】特性。一股温和的力量悄然流入海蒂诺体内，不断补充着流失的圣力。
“奇怪...”红衣主教皱眉，“为什么圣力没有完全消失？”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护卫队长跑进来报告:“殿下！边境的粮仓被烧了！”
“什么？”丝忒菈脸色大变，“是谁干的？”
“是那些穿白袍的人。他们说粮仓里检测到高浓度的黑气感染，必须立刻摧毁。”
果然，几个白袍人从殿外走进来。艾泽认出他们是法蒂玛最近派出来的行动小队。
“这是必要的牺牲。”为首的白袍人说，“根据压缩时间线里的经验，一旦粮食被黑气感染，就会造成大规模传播。与其之后死更多人，不如现在断然处置。”
“放屁！”丝忒菈怒道，“那可是几万人的口粮！粮食没了，人就得饿死！这跟你们说的拯救有什么区别？”
“为了拯救更多的人，有时不得不做出牺牲。”白袍人语气冰冷，“这在我们的时间线里已经被反复证实。”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艾泽出声制止:“都冷静一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四人来到庭院，月光洒在石桌上。艾泽看着三个截然不同的女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单纯是对错的问题了。”他说，“这是三种不同理念的冲突。”
【调解任务：寻找平衡】(接取/拒绝)
【任务要求：调和三方价值观分歧】
【奖励：【智者】特性；2500银币】
“丝忒菈代表着现实主义，追求眼前的稳定；法蒂玛的人走极端理想主义，为了远大目标不惜牺牲当下；而海蒂诺想调和信仰与人性，但又陷入了教条的束缚。”
“那你说，该怎么办？”三人同时问道。
艾泽笑了:“既然我们已经打破了原有的时间线，为什么不能创造一个全新的解决方案？比如说...”
“把净化技术推广到粮仓，同时发动群众一起参与治理。这样既保住了物资，又能凝聚人心。而且通过实践来传播信仰，远比空洞的说教更有意义。”
三人若有所思。月光下，他们的影子渐渐重叠，就像命运的三条线终于找到了交汇点。
或许，真正的答案从来就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在不同的选择之间，找到一条全新的道路。
“既然说到解决方案，不如我们直接谈谈核心问题。”艾泽看向三人，“关于'牺牲少数拯救多数'这个问题，你们怎么看？”
“我反对。”丝忒菈立刻说道，“统治者的责任是保护每一个子民。如果连最基本的生存都不能保证，那还配叫什么领袖？”
白袍人冷笑:“说得好听。可如果保护一万人就会害死十万人呢？你敢说自己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在我们的时间线里，就是因为过分在意眼前的得失，最后反而害得更多人死去。”
“所以就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放火吗？”丝忒菈怒道。
海蒂诺一直沉默不语，这时突然开口:“也许我们都想错了。”
其他人都看向她。
“神赐予我们智慧和力量，不是让我们去决定谁该死谁该活。而是要我们想办法让更多人活下去。”
“说到底，'牺牲少数拯救多数'这种说法本身就是错的。它把人命当做了数字，忘记了每个生命都是独特而宝贵的。”
艾泽点点头:“说得好。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取舍'，而是'兼顾'。”
“就拿粮仓的事来说。与其争论要不要烧掉它，不如想办法把里面还能用的粮食抢救出来，同时加强净化措施防止感染扩散。”
“这样既能保住物资，又能控制风险。只是会麻烦一些，需要投入更多人力物力。”
白袍人皱眉:“可是时间...”
“时间确实紧迫。”艾泽说，“但你们不是掌握了时间压缩的技术吗？可以利用这个优势，让行动小队轮替作业。”
“至于资金问题，商盟那边已经答应投资了。我们完全可以把这当做一个试点，验证新的净化技术。”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这个提议确实能解决目前的困境，但背后的意义更为深远。
“你是在告诉我们，”海蒂诺若有所思，“与其纠结于'非此即彼'的选择，不如打破常规，开创新的道路？”
“没错。“艾泽笑道，”反正我们已经打乱了原有的时间线，为什么不趁机做点不一样的事？”
“而且你们想想，如果这次成功了，就能证明一个重要的观点-拯救世界，不一定要以牺牲他人为代价。”
三人都沉默了。这确实是个诱人的想法。在她们各自的时间线里，都因为走上了极端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也许是时候改变了。
“那就试试看吧。”丝忒菈最先表态。
白袍人也点点头:“我会向法蒂玛大人汇报这个计划。”
“教廷那边就交给我。”海蒂诺说，“虽然失去了部分圣力，但只要能证明这条路是对的，相信会有更多人支持。”
艾泽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也许，这就是改变命运的开始。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庭院时，一个全新的计划已经成型。它将把三条对立的时间线，编织成一条崭新的道路。
通向希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