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戒
耀眼金光刺破图腾空间穹顶，“第一戒”下方数道长着翅膀的虚影浮现。
天使般的虚影四散开来，一行崭新的金色文字，缓缓从“第一戒”下方浮现：
第二戒：除图腾体外，不可有其他实体！
张图灵的双眼被那金光刺的生疼，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神色不明的仰头凝视。
不久后，金色光芒暗淡下来，天使一般的虚影也随之消散，而张图灵却依然抬着头。
对了！
他猜对了！
错了！
他做错了！
可他又哪里知道，点燃图腾火，居然会触发“第二戒”。
若早知如此，他便等待……
“等不得，等不得啊……”
张图灵终于把目光收回，叹息着呢喃道。
确实等不得，只以部落如今的实力，百千年才能凑够一个由信仰之力打造的身体。
可百千年的时间，部落能安然度过么？
火部落不点图腾火，其他部落不会点么？
其他部落强大了，难道不会攻打火部落？
在不点燃图腾火的情况下，用千百年的时光积攒信仰之力，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创世主肯定早已算准了这一点，才把“第一戒”放在前面，“第二戒”放在后面。
张图灵压下心中颓然，皱眉思索起来，他觉得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那个声音说‘它有大用’，而不是‘别点图腾火’，这么看他一定有办法……’
‘只是他的办法在哪里？是之前跟我说过，还是之后能联系到我……’
‘不能光想着依靠别人，要自己想办法，先试试精神还能不能顺着信仰之力出去……’
张图灵这般想着，起身抓住探入图腾空间的信仰之力。
虚幻的身体缓慢消散，纯粹的意识融入信仰之力当中。
沿着连接图腾火的信仰之力丝线，张图灵的意识快速向前穿梭，但很快便撞的停了下来。
“疼、疼、疼……”
精神体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被撞击，那痛苦比蛋疼更加难忍。
头晕目眩了好一阵，终于缓过来的张图灵，第一时间幻化出虚幻身躯，伸手向前触摸。
不多时一个不可见的屏障出现在眼前，张图灵按了两下，感觉还挺有弹性。
他握紧拳头奋力击打在上面，屏障被他砸的凹陷，但很快便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来。
“嘭！”
张图灵的半条胳膊直接被打散，好在这身体是虚幻的，痛觉并不敏感。
“反弹的力道至少是我打出去的三倍，看样子强行破开的可能性不大……”
张图灵呢喃着找到信仰之力穿过的位置，并再次化为一缕意识缓慢的尝试通过。
这一次倒是没有撞疼，但意识依旧无法穿过壁垒，张图灵无奈只能再次幻化出身形。
站在屏障前沉思片刻，张图灵扭头看了一眼漂浮在天上的“第一戒”和“第二戒”。
随后他大手一挥，把所有的信仰之力罩在自己头顶，再次把手按向那透明的屏障。
只是这一次在按向屏障的同时，他的口中用极低的声音念念有词：
“天地通，年月通，日事通，万事皆成……”
嘴里不停重复着“万事皆成咒”，张图灵的右手缓缓落在屏障之上。
拥有弹性的屏障随着他的发力开始凹陷，很快凹陷便达到极致。
按照之前的经验，此时凹陷应该以更大的力道反弹，但诡异的是这次并没有。
张图灵嘴上不停，手上继续发力……
“噗！”
气囊破裂声响起，张图灵双眼一亮。
惊喜之下他不自觉的停下“万事皆成咒”，破裂的无形屏障瞬间愈合。
张图灵伸到“外面”的右手，直接被屏障切断，掉落的一截也随之消散。
痛苦袭来，张图灵却全不在乎，只是傻乐着又用左手按向屏障。
这次他没有念咒，只是再次尝试一下，果然没能突破壁垒。
‘这咒语有用，它果然不属于创世主，这应该是我逃离这里的最大依仗……’
张图灵心中呢喃着，收掉头顶的信仰之力，又看了一眼“两戒”后把目光投向图腾火。
此时维持火焰的是无色信仰之力，这让火焰呈现正常的颜色，温度也与普通篝火无二。
张图灵没有理会兴奋的再次祭祀的族人，而是伸手向图腾火中央那团幽黑球体一招。
一缕幽黑从球体中涌现，顺着信仰丝线扎入图腾空间之中。
幽黑从丝线尽头落下，化成一道瘦弱游魂，正是张图灵再熟悉不过的瘦弱巫。
“还真是你啊！”
张图灵惊喜的走上前，好奇的伸手捏了一下瘦弱巫的躯体。
入手有种果冻般的滑腻，指尖也有微凉的感觉，这跟自己幻化出的躯体明显不同。
“能说话么？”
看着瘦弱巫有些呆滞的眼神，张图灵皱着眉问了一句，结果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绕着这个木偶般的幽魂转了一圈，张图灵伸手抓来一缕银色信仰之力。
右手一甩，银色信仰之力笔直的刺入幽魂眉心，下一刻便有杂乱的记忆传来：
数名纹身战士扛着巨大猎物上山……
大祭时的回眸，上百族人跟在身后……
目光所及一个数十人的部落已经被攻破……
伴随记忆而来的，还有瘦弱巫的骄傲情绪，那是火部落曾经的骄傲。
幽黑的洞穴内瘦弱巫独坐……
带领族人大祭的瘦弱巫双眼赤红……
疲惫的战士在瘦弱巫的命令下再次出发……
此时记忆中的情绪正在走向歇斯底里，张图灵疑惑下叫停了记忆。
短暂思考后，他把记忆倒回，多番查看，终于让他找到瘦弱巫情绪变化的节点：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黑黝黝的洞穴内，瘦弱巫独自踱步，口中兀自念念有词。
就这样念叨了一阵，他转身来到图腾石前，伸手仔细抚摸图腾石正上方的裂纹。
他这动作让张图灵忍不住摸了摸头，因为那裂纹在他穿越后便一直存在。
不过现在已经不太看得出来，因为瘦弱巫两次把他搞掉，导致裂纹左右也都摔碎了。
难道自己穿越跟这个图腾裂纹有关？
张图灵正思索着，瘦弱巫便开口打消了他这个想法：
“难道是因为这个口子，不可能啊，这个口子一直存在，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
不是这个口子的原因，那瘦弱巫在干什么？
张图灵此时满心疑惑，完全不明白瘦弱巫神神叨叨的在干什么。
好在答案很快揭晓，而张图灵也被这个答案搞得错愕不已，直接愣在原地。
“可图腾为什么会变得衰弱？看起来完全是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