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潘金莲的小心思
潘金莲从假山后踱出，莲步轻摇，一路小跑来到西门庆面前。
她俏脸微红，目光斜视一旁。
“官人如此深夜，与夫……大郎他聊什么呢？”
西门庆深谙女道，哪里不知道她心怀鬼胎。
怕是还想要走上身怀庆胎的路。
“嫂嫂突然怎的如此好奇？”他故作思索状，随后一拍脑门，“哦——莫非最近嫂嫂被大郎的真心打动……”
“休得胡言！”潘金莲声音提高了几分，脱口而出。
随后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螓首轻转，四顾一番，见到无人在周围后松了口气。
“那嫂嫂怎的如此在意武植老哥的行动？”
“才不是在意他，我是……”潘金莲欲言又止，声音一时之间卡在了喉咙里，脑袋越压越低。
再低一些，就能闻到一阵阵乳香了吧？
西门庆心中暗忖。
在此住了一周时日，潘金莲似是有些习惯了，今晚的她穿的不再像初来时那般正式。
一袭淡紫色轻纱，领口略深，酥胸半露，在垂下发丝的撩拨之下开开合合。
不知是因为秋风萧瑟，还是西门庆的目光直射，她略微紧了紧领口，将雪颈以下的风光全部遮掩，却不经意间勾勒出几道秋露一般的线条。
过了片刻，她重新抬起头。
“奴家是来问官人，那‘卫生巾’可还有盈余？”
顿了顿，她似是觉得不够稳妥，又补充道：“奴家方才是因为女儿私事，所以羞于启齿，还请官人莫，莫要多想！”
西门庆微微一笑，迈开步伐：“秋夜渐凉，嫂嫂还请移步屋内说话。”
潘金莲默默跟在他身后，俯首看着二人交缠的的影子，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
跟着西门庆到得屋内，潘金莲乖巧转身将房门掩上，似是终于略微暖和了点，又将领口松了松。
西门庆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顾埋头不断翻找着。
潘金莲暗翻白眼，心道这官人倒也奇特，方才目光那般肆无忌惮，到了他自己屋内却突然正经起来。
难道是嫌弃屋内不够刺激？
她轻哼一声：“官人对寻常女子都是这般体贴吗？难以想象对月娘姐姐和白妹妹又是何等贴心！”
西门庆嘴角微勾，他哪听不出来对方在试图利用自己的妻妾，勾起些许背德刺激感。
虽然这一世目前还没想好对她的态度，不过四下无人，口舌上的便宜，不占占也不是他的性格。
“嫂嫂莫非羡慕月娘和莹儿？”
“官人说笑了，又怎会有女子不羡慕呢？”潘金莲捂口轻笑，“就是不知，官人为何能做到如此关怀，甚至为她们创造新物？”
“嫂嫂才是说笑了，这卫生巾是为她们所创，又何尝不是为你所创？”
潘金莲没想到他就这样不声不响打了个直球，一时间张口结舌，早已想好的回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然而，西门庆的下半句却让她啼笑皆非。
“更是为天下女性所创，当然，赚钱非我本意，我只是想给天下每一位女子都送去些许关怀罢了！”
潘金莲再次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谁不知官人性子，将钱看的比命都重要！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人老珠黄的女子……”
说着，她便玉手微扬，薄薄的纱巾遮掩口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明眸却是死死盯着西门庆。
西门庆终于是找到了几片备用的，递给潘金莲，调笑道：“嫂嫂有这翻白眼的妩媚功夫，还怕人老珠黄吗？”
潘金莲接过，指尖似无意间在西门庆手心划过。
“官人若是嫌弃麻烦，大可来日，教一教奴家缝制方法，奴家平日无事便索性做几个备用。”
西门庆向她眨眨眼：“为何不是教你夫君做？心爱的男子做出来的，穿戴起来想必是最舒服的吧！”
潘金莲目光略微黯淡。
“若他真有那般好心便也罢了，这些时日虽得了空闲来陪我，却也难以摆脱那嫁夫随夫的姿态，不过奴家自小到大在那张大户家为婢，倒也习惯了。”
“奴家若是让他来学，他定是百般推脱。”
西门庆无奈摇摇头：“我回头会和他谈谈，不过也不能全怪他，这是祖宗传下来的礼法，我固然想改变，却也暂时有心无力。”
“想改变吗……”潘金莲注视着一旁的烛影，怔怔出神。
西门官人，当真能容自己如此轻薄怠慢吗？
“他改不改变，好像也没什么了……”
“什么？”西门庆也想着心思，并未听清。
蓦地，潘金莲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夜已深了，官人还请早些歇息，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西门庆微微点头，她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西门庆微微皱眉，面前佳人的眉还是那眉，眼还是那眼，领口还是那微松的领口，却令人感觉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由妖异的曼陀罗，变成含苞半绽的清莲。
千疮百孔的根，才更加方便在淤泥中呼吸。
千疮百孔的心，才更加感受得到血液的流动，更加容易充盈或是空虚。
西门庆看着那打开又被从外面带上的房门，脑海中不断冒出莲藕、莲蓬的形状。
突然，他灵光一闪。
对资源最高效的利用，无疑需要将其细化到极致。
既然金属冶炼尚未突破，压力容器暂时难以承担重任，那么就从结构上寻求创新。
莲蓬的头子就是一种简单的雾化装置。
燃料雾化……
男人的头子是一种简单的集束装置。
焰型约束……
女子的尽头有时呈现负压，就是一种简单的导向装置。
螺纹导向……
如果能勘探石油就好了！
一个念头在西门庆脑海闪过，不过他很快便将这暂时不切实际的想法驱赶出去。
将煤磨成粉，然后经过鼓风机送入炉内高巢，那烧起来一定很棒，在单位时间内产生的能量必然能翻不知多少倍，动力自然也就上去了。
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鼓风机的叶片、磨煤机的研磨器。
至于需要携带的煤以及蒸发后作为驱动力的水，那是以后陆地运输才需要考虑的事情，而水运是不必太在乎的，最多就是船舶吃水深一点。
希望欧氏父子的研究，赶得上滕大人那边的进度吧……
西门庆回想起在汤阴县，向滕子明提出的两个请求——
“第一，便是关于这煤矿，开采出来的原煤，目前的利用方式太过于简陋了。”
“下官有一策，自命名‘煤化工’，可将原煤经过一些工序转换后，除了燃料油以外，还能额外获得一系列产品，只是实在找不到那许多人手去实验……”
过段时日得了空，定要拜访滕大人，询问一下煤化工的进度，以及其中焦炭有没有搞出来。
焦炭推动冶炼，冶炼推动压力容器，压力容器再提高炉效率，发电机成型，生产力的指数级跃迁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