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女大穿大明:朱棣跪求当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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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算盘碎奸计,草芥救苍生

【开篇:神迹起于闾巷】

晨雾未散,明曦馆门前已堵得水泄不通。

几十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磕得通红,为首的老汉双手高举一块皱巴巴的粗麻布,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

“麻长叶,活菩萨!”

人群中央,瘦小的麻长叶手足无措,脸颊涨得通红,怀里还死死抱着半筐沾泥带露的“马齿苋”和“车前草”。她不过是个父母双亡、被叔婶卖进绣坊又辗转逃出的孤女,三日前还是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的睁眼瞎。

“都起来!快起来!”她急得快哭出来,“是小姐教的本事…是小姐…”

“姑娘莫推辞!”老汉老泪纵横,“若非你认出那毒鹅膏菌,又用这野草熬汤灌下去,我们清河村逃荒来的这二十七口子,昨夜就全交代在城隍庙里了!你是菩萨派来的救星啊!”

“哗——”

人群炸开了锅!

“毒蘑菇?城隍庙?昨晚抬出来那群口吐白沫的不是痨病?”

“天爷!二十七条命!这丫头才多大?”

“明曦馆…真教的是活命的仙法?!”

议论声浪中,温楚瑜排众而出。她扶起老汉,目光扫过麻长叶筐中草药,声音清越如磬:

“救人的是麻长叶,授艺的是明曦馆。诸位要谢,便谢她勤学苦练,临危不惧!谢这馆中姐妹,守望相助!”

她拉起麻长叶的手高高举起:

“明曦馆不供泥塑菩萨!只教女子——以手中技,掌自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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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珠惊雷:豆腐坊里的乾坤斗法】

“啪嗒!啪嗒!啪嗒!”

细密的算珠碰撞声在“王记豆腐坊”里响了一整夜。

油灯下,王二丫伏在油腻的旧账本上,指尖翻飞如蝶。她不用算盘,只捏着一截炭笔,在裁好的桑皮纸上飞快写下奇异的符号——0、1、2、3…

“二丫,别瞎忙活了!”王老爹愁眉苦脸地蹲在磨盘边,“张屠户那三吊肉钱,李掌柜那五担豆渣…全是糊涂账!爹认栽!那刘三跟了咱家十年,怎会…”

“爹!就是他!”王二丫猛地抬头,眼中精光四射!她将两张桑皮纸“啪”地拍在案板上!

左边一张,是旧式流水账:

“三月初五,收张屠户肉钱三吊…支刘三采买石膏粉一吊…”

杂乱无章,如同一团乱麻。

右边一张,却如棋盘般纵横分明!

竖列标题:“应收”、“应付”、“存货”、“现银”。

横向则按“张屠户”、“李掌柜”、“采买支出”、“石膏存货”分门别类。阿拉伯数字工整列于其中,借贷关系一目了然!

“您看!”王二丫炭笔点着“应付李掌柜”一栏,“旧账记李掌柜欠咱五担豆渣钱,可复式账清楚记着:上月他支了六担豆渣,已预付三吊定钱!是咱欠他一吊!”

笔尖又划向“采买支出”:“刘三报采买石膏粉,三月支一吊,四月支一吊半!可‘存货’栏呢?三月入库仅值半吊的石膏!四月更是一两未入!”

她抓起墙角麻袋抖开,灰白石膏粉扑簌簌落下:“这袋是昨日新‘采买’的!我拿小姐教的‘比重法’验过——里面掺了五成廉价的观音土!一钱石膏粉的价钱,他报了三钱!”

王老爹如遭雷击,抖着手指向“现银”栏最后一行触目惊心的红字(温楚瑜特制朱砂墨水):

**“结存:欠银七吊又三百文。”**

豆腐坊十年积攒,竟被蛀成了空壳!

“刘三!”王老爹目眦欲裂,抄起顶门杠就往后院冲!

后院厢房,油头粉面的伙计刘三正翘着脚哼小曲,数着刚骗来的铜钱盘算今夜赌局。门“哐当”被踹开!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王老爹怒吼如雷,顶门杠兜头砸下!

刘三魂飞魄散,抱头鼠窜:“东家饶命!账…账是糊涂…对不上不能怪我啊!”

“糊涂?!”王二丫一步踏入,将两张桑皮纸狠狠摔在他脸上!

“小姐教的复式记账法,收支对应,借贷平衡!一笔糊涂账都藏不住!”

她抓起桌上一把铜钱,正是刘三刚贪墨的:“今日采买石膏粉的五百文!账上记支出一吊!剩下五百文呢?!”

铁证如山!

刘三看着那鬼画符般的表格里精准指向自己的数字,如同见了阎王账簿,瘫软在地,裤裆一片腥臊!

消息如野火燎原。

“王记豆腐坊的丫头,用明曦馆学的仙术算盘,揪出了十年老账里的家贼!”

“什么算盘?人家连算盘珠子都没摸!指头掐掐,鬼祟无所遁形!”

“温小姐这是点石成金手啊!粗笨丫头进去,玲珑账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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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续命:舌尖上的生死智慧】

秋老虎肆虐,运河断流。

京城米价一日三涨,窝棚区饿殍日增。福丫攥着空瘪的粮袋,穿过充斥着呻吟与死气的街巷,小脸绷得死紧。家中断炊两日,病弱的母亲已陷入昏沉。

“观音土…只能吃观音土了…”面黄肌瘦的邻居喃喃着,将一把灰白泥土塞进哭嚎的孩子嘴里。

福丫胃里一阵翻搅。她猛地想起明曦馆后山坡上,温楚瑜带她们辨认野草时的话:

**“饥荒食土,胀腹而亡,是蠢!马齿苋伏地而生,叶厚多汁,味酸,食之清热止痢;灰灰菜茎带紫红,焯水去涩,可补气力——此乃天赐活命草!”**

小姐甚至教她们用指甲掐断草茎,看溢出的是否是乳白汁液(有毒标志),嗅根须是否有辛辣怪味(毒草特征)。

她拔足狂奔向城外荒坡!

烈日炙烤着龟裂的田地,枯草一片焦黄。福丫伏低身子,如同寻找珍宝的鼹鼠,手指在滚烫的地面寸寸摸索。汗珠砸进尘土,她脑中反复回响温楚瑜的教诲:

“找背阴湿润处…扒开枯草看根…”

“马齿苋贴地,茎红,叶似马齿…”

“灰灰菜叶背有白粉…”

指尖突然触到一片肥厚微凉的叶片!

她颤抖着拨开枯草——一丛肥硕的马齿苋紧贴地缝,在枯焦世界中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翠绿!

“找到了!”福丫泪如泉涌,指甲疯掐草茎!透明汁液渗出——无毒!

那夜,福丫家飘出久违的炊烟。

一锅浓稠的马齿苋杂粮粥,混着捣碎的灰灰菜,喂进了母亲口中。翌日清晨,昏睡两日的妇人竟睁开了眼!

消息比风跑得更快。

“城西福丫!靠认野草救活了一家子!”

“明曦馆教的!山坡上那些喂猪的杂草,竟是救命仙丹!”

“温小姐是神农爷转世吧?!”

饥民如潮水涌向荒坡。

福丫成了最忙碌的“先生”,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人群。她指点着:

“这是马齿苋,掐白汁的不能吃!”

“灰灰菜要焯水!水里滴点醋去涩!”

“别碰那开小紫花的!那是狼毒,见血封喉!”

枯黄的山坡上,点点翠绿被小心翼翼地采下。无数双绝望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微弱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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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破茧:织机声中的惊雷】

明曦馆后院,两百三十架新制纺车嗡鸣如潮。

温楚瑜立于阶上,手中高举一卷《大明律》,声音穿透织机喧嚣:

“今日律法课,只讲三条!”

“一,女子嫁妆,田产、铺面、金银首饰,白纸黑字写于婚书附录者,属女子私产!夫家无权典卖侵占!若遇强夺——”她“唰”地展开一幅工笔绘制的“婚书附录”范本,朱笔圈出关键条款,“凭此诉于衙门,一告一个准!”

满院织机声骤停!

无数妇人猛地抬头,眼中爆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她们嫁入夫家,嫁妆早被婆家视为共有,甚至被变卖填补亏空也敢怒不敢言!

“二!”温楚瑜声音更厉,“夫殴妻致伤,见血、折齿、伤胎者,妻可持里正或邻人证词,告官验伤!依《大明律·刑律》,夫徒一年!”

她身后素兰展开一幅血淋淋的彩绘“伤情图示”(温楚瑜参照法医解剖图简化),标注着“见血为伤”、“齿落为残”等触目惊心的字样。

抽泣声在角落响起。一个挽着袖子、手臂带淤青的妇人死死捂住嘴,泪如雨下。

“三!”温楚瑜目光扫过全场,“女子当有‘备急银’!或私蓄体己,或姐妹合股!明曦馆即日开设‘女红合作社’!所售绣品、布匹,按股分红!钱货交割,皆经女子钱庄(温楚瑜联合几家寡妇商铺设立),不经夫手!”

她指向院中新挂的一块巨大木牌,上面用清秀楷书列明条款:

**“一针一线,皆为安身之本!

一丝一缕,铸就自立之基!

明曦女红,女子掌财,乾坤自立!”**

“妖言惑众!牝鸡司晨!”

炸雷般的怒喝撕裂院中激荡!

须发皆白的老儒生周崇礼,在几个贾府家丁簇拥下闯入院门,手中藤杖直指温楚瑜,浑身气得发抖:

“温楚瑜!你教女子记账,是乱商贾之本!教女子认草,是夺药农之利!如今更煽动妇人藏私蓄、告亲夫!坏纲常,悖人伦!其心可诛!”

满院死寂,针落可闻。织娘们惊恐低头,新入学的商户小姐们脸色煞白。

温楚瑜踏前一步,将《大明律》重重拍在周崇礼面前案上,震得笔砚跳起:

“周老先生!您满口纲常,可识得此物?!”

她指尖点着律典封皮:“太祖钦定《大明律》,煌煌国法在此!哪一条写着女子嫁妆归夫家?哪一款写着丈夫殴妻无罪?哪一页写着女子蓄私银该浸猪笼?!”

周崇礼被噎得面皮紫涨:“夫为妻纲,天经地义!律法之外,尚有礼教大防!”

“好一个礼教大防!”温楚瑜厉声长笑,声震屋瓦,“若礼教便是纵容豺狼侵吞弱女活命钱!便是坐视丈夫打断妻子肋骨还斥其不贤!便是逼得妇人卖儿鬻女、自挂东南枝!”

她猛地抓起桌上一把锋利裁布剪,“咔嚓”一声绞断一截素绸:

“这等沾血的礼教,这等吃人的纲常——”

断帛如雪,飘落阶前。

“我明曦馆,见一尺,斩一尺!”

“你…你…”周崇礼指着她,喉中咯咯作响,突然眼白一翻,向后栽倒!贾府家丁慌忙架住。

温楚瑜看也不看,转身面对满院女子,声音如熔岩喷涌:

“都听见了?有人怕了!怕女子会算账,戳穿他们吸血的把戏!怕女子能辨草,饿不死他们盘剥的佃户!更怕女子懂律法,握住了讨公道的刀把子!”

她将断剪高举:

“从今日起,明曦馆增设‘女子讼师班’!专教写状纸、勘伤情、对簿公堂!我要让这应天府衙门口——

女子的惊堂木,拍得比男人更响!”

“轰——!”

压抑的火山彻底爆发!

“小姐!我学!我要学写状子!”手臂带伤的妇人第一个嘶喊出声!

“算账班加我一个!看以后谁敢昧我绣庄的银子!”绸缎庄的寡妇东家拍案而起!

“还有我!合作社的股,我入三份!”

群情如沸!两百三十人声浪汇聚成雷:

“明曦馆!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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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金杯银盏不如百姓碗】

暮色中的明曦馆,成了京城最灼热的图腾。

馆外墙面上,挂满了百姓自发送来的谢礼:

一挂金黄油亮的腊肉(王老爹的豆腐钱追回来了),

一筐还沾着露水的嫩马齿苋(饥民们天不亮去采的),

一面针脚细密的锦旗,上书“草芥活命,神术仁心”(被麻长叶救活的流民凑钱绣的)…

最醒目的,是门楣正中悬着的那块黑底金字的厚重木匾——

**“女子卫道,万民碑林”**

落款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姓名手印,如同滚烫的烙铁,烫在过往每一个道貌岸然者的脸上!

茶楼酒肆,说书人的惊堂木拍得山响:

“…列位看官!且说那明曦馆温仙子,左手执账本,破尽奸商诡计!右手握草芥,活人无数性命!更有一口浩然正气,舌战腐儒,为天下女子开万世太平之门!真真是——”

醒木再拍!

**“算盘惊破千般伪,草根续起万家灯!”**

满堂喝彩如雷动!铜钱雨点般砸向书台。

深宫。

一份密报摊在朱允炆御案。

“…温氏楚瑜,以女学聚众二百三十,授奇技,倡私财,讼亲夫…市井颂其德者众,竟有‘生女当如温明曦’之语…恐非国家之福…”

年轻的皇帝指尖拂过“万民碑林”四字,久久不语。珠帘后,贾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色最浓处。

贾思忠摩挲着滚刀刘被斩断的右手,看着墙上那幅新绘制的“明曦馆布防图”,眼中毒焰滔天。

他蘸着朱砂,在地图上那面猎猎飞扬的“女子卫”大旗上,狠狠打了个叉!

血一般刺目。

而此刻的明曦馆内,烛火通明。

温楚瑜正伏案疾书,将“复式记账法”与“野菜毒性图谱”工笔绘成图文。窗外,两百三十架纺车的嗡鸣汇成一片温暖的潮声,如同大地沉稳的心跳。

她搁笔,吹熄烛火。

月光涌入,照亮案头一物——

半块压缩饼干的银色包装纸,被她折成了一只小小的船,搁在《大明律》翻开的“户婚”篇页上。

船头所指,墨字如铁:

**“凡妇人夫亡…其改嫁者,夫家财产及原有妆奁,并听前夫之家为主。”**

温楚瑜的手指拂过那行冰冷的律文,唇角勾起一丝锋锐的弧度。

潮声已起。

这艘船,终将撞碎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