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选拔，遭人轻蔑
“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我？”
科林不禁有些奇怪。
没等多想，便听黑巫师开口道：“各位候补学徒，今天召集你们来，是为了从你们之中选出几名被试。希德，你来跟他们讲一讲吧。”
名为希德的三等学徒点头，上前接道：“我将要做一项混合实验，拿你们和正式学徒之间做对比。
“这项实验不会有太大生命危险，成为我的被试，可以得到一定魔石补贴。
“假如表现足够优秀，也可能升为我的实验助手。不过，前提是你们能通过相应的考核。”
说着，他转向一旁。
魔力释放而出，指间微光闪烁。
咔咔咔——
一个庞大的土元素圆桌拔地而起，数十块石头凭空出现在桌上。
见状，不少候补学徒都面露疑惑。
科林的注意力也集中在这上面，神情则若有所思，“全是元素石……”
他隐约对选拔内容有了点猜测。
随即听希德说道：“只要你们能准确辨认出它们里面的元素，就算合格。不参与选拔，或是选拔失败的，都不会死。
“不过，被试名额仅有两个，时限今天。你们有三分钟的准备时间，各位候补学徒自己考虑吧。”
话音才落下，科林就暗道一声“果然”。
如果不是辨认元素的话，根本不用拿出那么多元素石。
他正思索着，忽然听到旁边响起嘈杂声。
扭头一看，原本死气沉沉的候补学徒们好像瞬间活了过来。
脸上的表情十分惊喜，仿佛没听过这么好的条件。
迈克就站在不远处，擦着额头的冷汗，低声道：“太好了，还以为突然要死在这种时候了。”
科林观察一圈，见周围人都恨不能赶快远离黑巫师，不禁叹了口气：“他们没发现这个机会的珍贵之处啊。”
这可是少有的学习机会。
黑巫师从不开设课程，候补学徒几乎只靠自学摸索，和正式学徒的待遇完全不同。
但进入实验室，肯定能听到许多知识，说不定还可以向学徒请教。
加上有更多魔石补贴，就可以购买更多的元素石辅助冥想。
这完全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即使成为被试具有风险，收获也还是足够诱人。
“如果因为担心无法通过下次考核，而放弃这个机会，那下下次考核也还是会陷入危机。”
科林非常清楚这点。
于是，在希德再次开口之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莫里森，你疯了？”迈克看到他的动作，简直难以置信，“你一个精神力才刚到二级天赋的家伙，想去凑什么热闹？就算不会死，难道你以为自己还能赢吗？”
科林瞥了一眼，回道：“或许吧，最近在炼金术里学到了元素石的内容，想来试试。要是你什么都不了解，那就最好别轻举妄动了。”
“你说什么？”迈克瞪着眼，见对方不再回答自己的话，不由得停下离开的脚步，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试试’的。”
按照希德的话，科林很快站在了摆满元素石的桌前。
目光悄然打量着其他来到这里的四个人。
忽然，一名红发学徒回望过来，眉毛微挑道：“看什么？难道你觉得自己能赢过我们吗，就凭你的精神力？”
另一名女学徒接道：“你可真是无聊，查尔斯。尽管他的精神力低下，但能站在这里，也算是很不错了。”
她淡淡地瞥了眼科林，又说：“你的勇气实在可嘉，希望下次考核后还能见到你。但为了不浪费时间，还是赶快离开吧。”
科林能听出这两个人语气中的轻蔑，于是笑了笑：“是吗？还不一定吧。”
他的精神力是比较低。
但这不妨碍元素亲和度高啊。
谁才是最该离开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呢。
看见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女学徒不由得多注视了一会儿。
查尔斯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赛丽，装得那么客气有意思吗？蚂蚁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
“好了，各位。”
这时，希德开口道：“现在放在你们面前的，全部是复合型元素石，每一块元素石至少含有两种不同元素，至多则上不封顶。
“而选拔内容，就是在规定时间内挑出起码三块元素石，并准确辨认它们含有的元素。”
查尔斯问道：“那就是谁挑得多谁靠前咯？那么简单。”
“这就要看你‘多’在什么地方了，毕竟蕴含的元素种类越多，就越难辨认。”希德耸了耸肩，目光在某个地方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期待。
旋即，他收回目光，宣布道：“如果没有其他疑问，倒计时十分钟，选拔现在开始。”
最后两个字才刚落下，查尔斯就率先有了动作。
他立即拿起一块元素石，挑衅地望向赛丽。
余光扫见科林，嗤了一声，回过头去。
赛丽没有理会，而是迈出步伐，也拎起一块元素石。
其他人也陆续动了起来。
只剩下科林独自站在原地。
高台上，希德退回黑巫师身旁。
后者看着他们的表现，点头说道：“这批候补学徒的资质不错。”
希德应道：“拉夫巫师的锻炼方法确实很有效。”
黑巫师皱了皱眉，说道：“他牵涉的无辜者还是太多。”
“先不说这个，导师。”希德道，“您认为谁会辨识得最为准确？”
“自然是那名红发学徒。”黑巫师听出言外之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认为是他？精神力还远远不够啊……”
远处，科林并不清楚自己正在受到关注。
他没有急于探查元素，而是闭上眼睛。
脑海中，思路非常清晰。
“精准感知里面的元素，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我的精神力最低，不可能跟他们比速度，最容易辨认的元素石肯定会被抢走。
“要赢下他们，只能另辟蹊径，找到元素更多、更难辨认的元素石才行。”
精神力缓缓逸散至外界，和空气融为一体。
刹那间，一片漆黑的眼前，出现了许多散发微光的颗粒。
分离、聚合，各有不同的形状。
然而越靠近某个地方，颗粒分合的频率就越高。
察觉到这点的瞬间，他立刻睁开眼睛。
找到了！
快步走向感应出来的位置。
一枚鸡蛋大小的元素石出现在视线之中。
科林将其拿了起来，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嗤笑声。
“噗！你等了半天，就只找到了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