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丹堂春色
晨露未晞，谷鸣蹲在丹房角落，面前摆着个焦黑的丹炉。炉膛里冒着青烟，隐约能看出是锅失败的回春丹。小药灵头顶的冰蓝花苞耷拉着，正用叶片扇走呛人的糊味。
“谷师兄又炸炉了？”路过的外门弟子捏着鼻子，“这月第三十次了吧？”
谷鸣扒拉出炉底的碳化丹药，随手抛给窗外的灵龟：“别浪费，王长老的乌龟正缺磨牙棒。”
灵龟一口吞下黑丹，龟壳突然泛起绿光，以惊人的速度在院子里横冲直撞。谷鸣摸着下巴嘀咕：“看来补过头了...”
“谷鸣！”楚瑶的剑气劈开浓烟，“这个月丹堂亏损的账目，你最好解释清楚！”
他转身时故意踉跄半步，顺势扯住楚瑶的云袖：“师姐扶我一把，腿麻...”
“啪！”
楚瑶的剑鞘精准敲在他膝跳反射区。谷鸣瞬间弹起，腿麻倒是真好了。
“解释。”楚瑶的剑尖指着满地狼藉，“十炉丹药，九炉炸膛，剩下那炉炼出个会唱歌的傀儡丹。”
像是印证她的话，角落里有个圆滚滚的丹药正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正月里来~师姐的腰~细得就像~柳枝条~~”
谷鸣一脚踩住傀儡丹，满脸无辜：“这说明创新啊！丹堂多久没出过会发声的丹药了？”
楚瑶的耳尖泛起绯色，剑气更盛三分：“那前日你给女弟子们的'美颜丹'呢？”
“效果显著啊！”谷鸣从袖中摸出玉瓶，“师妹吃了皮肤水嫩，就是长尾巴的副作用...哎师姐别拔剑！”
剑光追着他在丹房乱窜，撞翻的药材柜里掉出个赤晶小盒。盒盖摔开的刹那，血狼王虚影腾空而起，浑厚嗓音震得梁柱落灰：“焚天九击第一式——撩阴腿！”
楚瑶的剑气劈了个空。虚影的招式极其刁钻，专攻下三路。谷鸣边躲边喊：“这真不是我教的！”
楚瑶递去一个鄙夷的眼色，眼里满是不信。
半刻钟后，三人（含一道虚影）对坐在丹房废墟。血狼王虚影抱着酒坛，独眼打量楚瑶：“这小娘子够辣，配得上我血狼卫统领。”
楚瑶的剑鞘泛起冰霜：“解释。”
“意外，纯属意外。”谷鸣踹了脚赤晶王冠，“这玩意每天戌时自动播放武学影像，我正研究怎么关...”
话音未落，虚影突然扑向楚瑶：“第二式——怀中抱月！”
谷鸣闪身格挡，手掌“恰好”按在楚瑶腰侧。触感比想象中柔软，他本能地捏了捏：“师姐最近...伙食不错？”
“登徒子！”楚瑶耳尖红透，冰魄剑气席卷丹房。
血狼王虚影在冰霜中消散前，还在嚷嚷：“第三式要撕衣领才能施展...”
......
傍晚的膳堂，光线下的谷鸣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端着八宝灵鸡汤赔笑：“特意用雪狼王晶核煨的，美容养颜。”
楚瑶的冷脸映在汤面上：“你可知那招'怀中抱月'是双修起手式？”
“噗——”谷鸣喷了对面弟子满脸汤水，“我发誓真不知道！”
“谅你也不敢。”楚瑶舀起一勺鸡汤，雾气朦胧了她的眉眼，“但虚影使招时，你明明能提前阻止。”
谷鸣的筷子顿了顿。系统战斗记录显示，当时他的反应速度是0.07秒，足以拦截虚影十七次。
“这个...其实...”他忽然指着窗外，“看！流星！”
楚瑶头也不回，剑气削落他几根发丝：“戌时三刻，带赤晶王冠来后山。”
后山，月光如银河般散落在两人表面，犹如不染尘世的仙神下凡。
夜风卷着桃瓣掠过剑坪，楚瑶白衣胜雪。谷鸣戴着赤晶王冠，活像顶着个夜壶：“先说好，这次我只旁观...”
戌时到，血狼王虚影如期而至。这次幻象更凝实，竟开口点评：“月圆，风清，小娘子持剑的姿势甚妙，适合演练第四式——玉女脱衫！”
楚瑶的冰魄剑阵瞬间成型。谷鸣抱头鼠窜：“王冠摘不下来啊！”
虚影在剑阵中游走，招式突然正经：“看好了！这招'冰火同源'需引地脉寒髓...”
谷鸣瞳孔骤缩。虚影演示的竟是《九转离火诀》与冰系剑法的融合技，系统光幕疯狂记录着能量轨迹。
“师姐，巽位！”他突然喊道。
楚瑶本能听从，剑气恰好截断虚影退路。谷鸣趁机摘下王冠，龙象之力灌入冠顶宝石。
“破！”
赤晶王冠炸成碎片，其中一枚晶屑划过楚瑶衣带。谷鸣飞扑救人，右手揽腰左手抓衣带，在漫天晶雨中完成了个标准的英雄救美旋转落地。
——如果忽略他手里攥着的半截腰带的话。
“谷！鸣！”
“意外！这是剑气划破的！”
“那你另一只手在摸哪里？！”
次日清晨，谷鸣顶着熊猫眼蹲在药圃。小药灵捧着《冰魄玄典》残章，正用花苞当锤子敲打雪狼王晶核。
“别敲了，再敲真成傻子了。”谷鸣夺过晶核，发现被敲出个笑脸图案。
系统光幕忽然弹出提醒：
【融合创招完成】
【新技能：冰焰九变（初级）】
【效果：离火与冰系灵力交替攻击，造成经脉冻结后灼烧效果】
他试着运转灵力，指尖窜起蓝白交织的火焰。小药灵好奇触碰，瞬间变成冰雕，又“咔嚓“裂开跳脚。
“不错，适合做冰镇酸梅汤。”谷鸣弹了下花苞，“去，把楚师姐的剑鞘冻上。”
药灵拼命摇头，叶片指向他身后。谷鸣回头，正对上楚瑶似笑非笑的脸。
“听说你想冻我剑鞘？”
“这是为师姐好！天热降温...”
剑气横扫而过，药圃里多了座冰雕。楚瑶将食盒放在冰雕头顶：“赤焰矿提炼好了，戌时来取。”
食盒里躺着块心形赤晶，附带字条：【再乱改丹方，剁手】。
是夜，谷鸣研究赤晶时，小药灵突然狂躁。花苞里的漆黑逆鳞破蕊而出，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
【警报！古龙族血脉污染+5%】
【当前污染度：5.03%】
镜中的他右眼泛起竖瞳，抬手时鳞片隐现。窗外传来异动，某个黑影正在窥探。
“来得正好。”谷鸣舔了舔尖牙，“正缺试招的。”
他故意走向暗巷，身后尾随者增至三人。当利刃出鞘的刹那，冰蓝火焰照亮夜空——
雾气散去，三道人形冰雕出现在谷鸣面前，谷鸣拿起人形冰雕腰间的暗金色令牌，上面刻着“万元”。
“万元宗？”谷鸣琢磨着“这群人找我做甚。”
随后将三个冰雕简单处理后，谷鸣悠闲的沿着暗巷走去，但难以注意到，他的影子突然分裂出一缕龙形暗纹，没入地脉消失不见。
小药灵坐在他肩头，花苞里新结的漆黑果实，正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