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极夜迷途
南极大陆的寒风如无数把冰刃，刮过林夜裹着灵能防护膜的脸颊。他怀中的苏雪依然昏迷不醒，皮肤下暗金纹路虽暂时被压制，但呼吸却像游丝般微弱。远处，那道紫色光柱如同上古巨兽的獠牙，刺破低垂的铅云，将方圆百里的冰川染成诡异的紫黑色。
“第七小队已抵达坐标点，这里的灵气紊乱程度超出预期！”通讯器里传来队友沙哑的声音，还夹杂着风雪的呼啸。林夜抬头，只见原本用于定位的卫星导航系统在紫色光晕中疯狂闪烁，所有电子设备都冒出青烟，接连报废。
他将苏雪安置在一处避风的冰窟，掏出沈星河临行前塞给他的灵能探测器。仪器刚一启动，显示屏就炸裂开来，迸溅的碎片在冰面上划出细小的火花。林夜皱眉，意识到这里的能量场已扭曲到连最先进的科技产物都无法正常运作。
“林夜！快来！”队友的呼救声突然响起。林夜握紧登山刀冲出去，只见冰层中钻出无数半透明的冰蛛，每只都有圆桌大小，八只复眼中流转着妖异的紫光。更诡异的是，冰蛛们似乎能操控周围的灵气，吐出的蛛丝竟能将空气冻结成实体。
一名队员的腿被蛛丝缠住，瞬间被封在冰块中。林夜挥舞着缠绕金色光芒的登山刀，却发现刀刃每次触及蛛丝，都会被反震回来。他的手臂震得发麻，突然想起沈星河说过的话：“影盟的造物都有弱点，关键在于找到它们能量循环的破绽。”
林夜闭上眼睛，调动体内与吊坠融合后产生的神秘力量。金色纹路在皮肤下亮起，他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肉体，漂浮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上。他看到冰蛛们的身体里，有紫色的脉络在有规律地跳动，每一次脉动都会从周围的空气中汲取灵气。
“原来如此！”林夜睁开眼，眼中金芒大盛。他找准冰蛛每次脉动的间隙，挥刀斩向其腹部。金色刀光如闪电般划过，冰蛛发出尖锐的嘶鸣，身体轰然炸裂，化作漫天冰晶。
解决完冰蛛群，林夜回到冰窟，却发现苏雪不见了。冰面上留着一串黑色脚印，延伸向紫色光柱的方向。他的心猛地一沉，顺着脚印追去，在一处巨大的冰裂谷前停下。谷底，墨玄正抱着昏迷的苏雪，银色面具在紫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终于来了，天命者。”墨玄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你以为能阻止终焉矩阵？它可是用千万觉醒者的灵魂铸就的，是打开深渊之门的最后钥匙。”说着，他将手放在苏雪胸口，暗金纹路顺着他的指尖爬进苏雪体内。
林夜怒喝一声，纵身跃下。金色光链从他指尖射出，却在接近墨玄时被一道紫色屏障弹开。墨玄冷笑：“别白费力气了，苏雪不过是个失败的实验品，她的身体早就被污染灵气侵蚀得千疮百孔。只有融入终焉矩阵，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林夜闻言，心中剧痛。他想起特训时苏雪默默陪伴的身影，想起她递来灵能药剂时指尖的温度，想起她在东海之战中为保护自己不惜燃烧生命。“住口！”他的怒吼响彻裂谷，体内的金色力量疯狂涌动，“她是我要守护的人，谁也别想把她夺走！”
金色光芒与紫色光柱产生共鸣，整个南极大陆开始剧烈震颤。墨玄脸色微变，抱着苏雪退入一座由符文构成的传送阵。临走前，他扔下一句话：“那就来终焉矩阵吧，看看你能在深渊中坚持多久。”
传送阵光芒大盛，墨玄和苏雪的身影消失不见。林夜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知道，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在等着他。而他，无论前方是怎样的深渊，都绝不会退缩半步。因为他不仅是天命者，更是那个要带苏雪回家的人。
冰裂谷上方，队友们终于找到这里。林夜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他们：“准备一下，我们去终焉矩阵。”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与墨玄的最终对决。在那之前，他要不断变强，强到足以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林夜跟随队友们深入南极冰层下的神秘基地，这里的墙壁和地面都由散发着幽光的紫色水晶构成，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通道两侧的玻璃舱中，囚禁着许多正在进行转化实验的人类，他们的身体在暗金纹路的侵蚀下扭曲变形，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些可怜人……”一名队友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悲愤。林夜默默为他们合上双眼，金色光芒闪过，让这些饱受折磨的灵魂得到了最后的安宁。他能感觉到，随着每一次净化，体内的力量都在增强，那些金色纹路也愈发清晰。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如泣如诉，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鸣。林夜循着声音走去，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中，看到了一架古老的竖琴。琴弦自动震颤，发出空灵的音符，而在竖琴前方，苏雪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紧闭，神情平静。
“苏雪！”林夜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苏雪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那不是她原本的颜色。“林夜，你来晚了。”她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冰冷，“我已经是终焉矩阵的一部分，很快，整个世界都将迎来新生。”
林夜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他摇头嘶吼：“不！你是苏雪，是那个会在我受伤时为我包扎，会在深夜陪我特训的苏雪！”金色光芒从他身上爆发，试图冲破屏障，却被苏雪轻易化解。
“天真的人类，以为感情能战胜一切？”苏雪抬手，无数暗金锁链从地面窜出，缠住林夜的身体。锁链上的符文灼烧着他的皮肤，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但在这痛苦中，他突然想起了父母留下的吊坠，想起了苏雪交给他的那枚焦黑的徽章。
“我不会放弃的！”林夜集中精神，调动体内所有力量。金色纹路与暗金锁链激烈对抗，他的意识却在此时陷入一片混沌。他看到了苏雪的过去——那个被当成实验品的少女，在黑暗的实验室中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却始终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他看到了墨玄的堕落，那个曾经心怀理想的天才，如何在对力量的渴求中迷失自我。
“原来如此……”林夜喃喃自语，“你们都在寻找答案，却选错了道路。”金色光芒突然变得柔和，不再是攻击性的爆发，而是如流水般包裹住苏雪。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苏雪，看看我，看看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时光。还记得在训练场的那个夜晚吗？你说过，无论多黑暗，总会有光。”
苏雪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动摇，紫色光芒开始黯淡。林夜继续说道：“我们一起在东海战斗，在雪山求生，那些回忆都是真实的。你不是实验品，不是矩阵的棋子，你是苏雪，是我……”他的声音顿住，脸颊微微发烫，“是我喜欢的人。”
金色光芒与苏雪体内的紫色力量产生共鸣，暗金锁链纷纷崩裂。苏雪捂住头，痛苦地蹲下：“不……我……我不能……”林夜趁机冲破屏障，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别怕，有我在。”他轻声说道，金色光芒缓缓流入苏雪体内，净化着那些污染的灵气。
远处传来墨玄的怒吼：“不可能！她明明已经完全转化！”但此时的林夜无暇顾及，他只专注于怀中的苏雪，感受着她逐渐恢复的体温和心跳。苏雪抬起头，眼中的紫色光芒完全消失，重新变回了那片让他安心的清澈。“林夜，我……”她的声音哽咽，“对不起。”
林夜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说对不起，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更美的风景。现在，该去终结这一切了。”他牵着苏雪的手，金色光芒与蓝色剑光交相辉映，向着终焉矩阵的核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