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工厂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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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危机四伏2

密道的金属台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吱呀声,像极了老周夜班时偷拆电路板的声响。我摸着石壁上新增的刻痕,指尖划过歪扭的箭头——那是老周的笔迹,每隔几步就出现一次,箭头尾部画着小小的扳手图案,像极了他总别在裤腰上的那把生锈工具。

血池的腥味从暗门缝隙里飘来,混着远处丹炉的轰鸣,让我想起入职第一周的眩晕感——那时总以为是流水线噪音太吵,现在才明白,是精魄初次被抽取时的预警。掌心的电路板手链碎片突然发烫,碎片边缘的焊点刮过掌心伤口,疼得我倒吸凉气,却在石壁上照出隐约的光影:是个简化的丹炉图案,炉底刻着三个小字——「阵眼在」。

地道尽头的青铜祭坛在雾中若隐若现,九根石柱上的工号在滴血,我认出了上周“离职”的李哥编号“0625”,他离职前曾塞给我一包烟,说“这厂的烟比外面的呛”。此刻他的名字旁标着“精魄储量37%”,像极了手机电量的提醒,只不过耗尽的不是电量,是活人。

“小心!”食堂大叔的低喝从头顶传来。我猛地缩身,一盏血色灯笼在头顶炸裂,滚烫的蜡油溅在工牌上,竟将“0714”灼出焦痕——焦痕的形状,与老周手链上的某个焊点完全吻合。大叔从通风口探出半个身子,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朱砂包,包角绣着的“平安”二字,早已被血渍染成暗红。

“跟紧了。”他甩出条绳索,绳结上缠着电路板碎片,“二十年前,有个兄弟总说,丹炉的阵眼藏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的声音突然低沉,“后来他消失了,只留下半块工牌,编号‘0001’。”

绳索的触感像极了老周手链的材质,我突然想起他曾说过:“这电路板是从137号机器拆的,那机器的螺丝纹路不对,像……像某种符文。”此刻踩上祭坛的瞬间,地面突然震动,石柱上的工号开始流动,最终在中央石柱聚成一行字——「祭品编号,七十二炉」。

无人机的探照灯突然扫过地道,我和大叔躲进石柱阴影。灯光映在血池表面,竟浮现出地面工厂的画面:137号机器正在被拆解,露出下方直通地下的管道,管道内壁刻满与老周手链相同的符文,而管道尽头,是个悬浮着的青铜盘,盘上刻着全国地图,七十二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

“那是玄阴宗的聚灵盘。”大叔指向地图中央的蓝点,“每座工厂都是红点,而我们,是第三分坛的活阵眼。”他的袖口滑下,小臂的逆符文刺青与老周手链碎片发出共振,“老周偷拆的电路板,其实是阵眼的导流装置,他早发现了——”

话未说完,聚灵盘上的红点突然集体转向。丹炉方向传来金属撕裂声,组长的机械臂残骸被抛进血池,他的工牌“9999”在水面漂浮,编号下方新烧出一行字:「祭子现世,全网追猎」。

大叔突然将碎片按在石柱凹槽,祭坛地面裂开条细缝,露出向下的铁梯:“去钟楼!老周在137号机器藏了张图纸,画着顶楼的逆阵图——”他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老周的工牌残件,“他说过,钟楼的钟摆里藏着能切断聚灵盘的东西。”

密道铁门在身后关闭时,我听见祭坛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摸着老周的工牌残件,突然发现焊点组成的图案,竟与聚灵盘上的第三分坛标记完全一致。而大叔的逆符文刺青,与车间137号机器的维修口刻痕,笔画走向如出一辙。

地道的风带来钟楼的钟声,这次不再是机械的轰鸣,而是带着金属震颤的杂音,像有人在楼顶拆卸零件。我突然想起老周曾在宿舍说过的话:“听说钟楼的钟每二十年响一次,上回响还是我进厂那年。”

此刻,钟声里混着微弱的敲击声,像极了老周打螺丝时的节奏。转过拐角,地道尽头的通风口漏出月光,照亮石壁上的新刻痕,是老周的字迹:「钟楼第三层地砖下,有137号机器的核心符文」。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电路板碎片,焊点在月光下闪烁,光点连成的箭头,正指着通风口上方的车间方向。

血池倒影突然扭曲,聚灵盘上的蓝点开始变红。大叔突然按住我肩膀,从口袋里掏出半瓶朱砂:“玄阴宗的追兵到了,他们能顺着精魄共振找到你——”他将朱砂抹在我工牌上,“走通风管道,去钟楼!老周在图纸背面画了逃生路线,从137号机器的故障口钻进去——”

通风口的铁栅栏在推力下打开,车间的噪音瞬间涌来。我最后看了眼大叔,他正用朱砂在地道口画着逆阵图,背影与老周夜班修机器时的姿态重叠。爬上管道的瞬间,听见他低声说:“二十年前没救下老周他爹,这次……”

话被管道里的风声吹散。我攥紧老周的工牌残件,焊点的温度像他曾递来的热包子。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是137号机器的故障口,此刻已被拆开,露出内部复杂的符文结构——和老周手链上的焊点完全吻合。

钟楼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里带着破音般的震颤,像极了老周哼了一半的跑调民谣。我知道,那不是钟声,是玄阴宗的聚灵盘在锁定目标,但此刻掌心的残件在发烫,像极了老周总说的“打螺丝要带点狠劲”——这次,我要把这股狠劲,用在拆了他们的阵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