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于仙古
这一击蕴含完整的葬土法则，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抗衡……
“哧——！”
一道青光自柳树方向破空而来，化作光幕挡在上方。
“砰——！”
惊天动地的碰撞中，青光与骨手同时炸裂。
余波将方圆千里的地面都削去了三尺！
烟尘中，一位青衣少女踏空而至。
她手持青铜古灯，灯火辉煌如一轮红日，有无尽道纹散发，璀璨绝伦的光晕中隐约可见精致的下颌曲线。
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那一点朱砂印记，散发着超越他前世认知的神秘气息。
“随我来。”少女声音清冷。
她玉手结印，法力挥入古灯后轻轻一划，便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柳神大人等你多时了。”
听到柳神二字，石昊毫不迟疑地迈入裂缝。
在空间闭合前的最后一瞬，他看见天穹彻底崩塌，无数缠绕葬布的枯骨大军如潮水般涌出……
“没想到仙古年间的葬士，竟也对我界犯下如此罪业！”石昊因无力改变而双拳紧握，踏入空间裂缝的刹那，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一步之间，他已置身于一片宁静的净土。
这里没有战火，没有硝烟，只有一片碧绿的湖泊。
湖水澄澈如镜，倒映着天穹上的点点星辰。
湖畔，一株通天柳树静静矗立，枝条垂落，每一片叶子都流淌着柔和的光辉，仿佛承载着大道的真意。
石昊怔怔地望着那株柳树，心脏剧烈跳动，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内心深处那久违的思念，与重逢的激动，使得他半晌才艰难地吐出话来：
“柳……柳神……”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跨越了万古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归宿。
柳树枝条轻轻摇曳，碧绿霞光洒落，一道朦胧的身影自树中走出。
她身姿修长，白衣胜雪，面容被一层淡淡的雾霭遮掩，唯有一双眸子清澈如秋水，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妄。
她静静地注视着石昊，眸光深邃，似有岁月长河在其中流淌。
“你来了。”
她的声音空灵而悠远，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又像是跨越了未来。
石昊眼眶发热，心中情绪翻涌，几乎难以自抑。
他曾经的岁月里几近失去一切，唯有柳神始终相伴，护他成长，关键时刻总救他于危难，助他崛起。
而今，跨越时间长河，他竟在仙古末年再次见到她！
“柳神，真的是你！”他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眼瞳中两股热泪难以自抑，“你……你也跨越了时间长河吗？”
柳神眸光微动，似有万千思绪流转，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不……，我是我，却非你心中之我。”
她微微一顿，眼波流转之间，仿佛贯穿了古今未来：“我方才动用大法力追溯后世，以求变数之机，却感应到一缕属于未来的熟悉气息，逆溯时光而来。”
“只是……仙古时期的你吗——柳神！”石昊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接着道：“我在冲击仙王境时，被敖晟、太始、元初三大仙王联手阻击，真灵险些寂灭，不知名逆溯时间长河，没想到竟回到了仙古末年。竟见到了我渴望而不可及的恩师！”
柳神沉默片刻，轻轻一叹道：“你能逆溯至此，既是机缘，也是因果！或是未来埋下的一道执念！”
石昊似懂非懂的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始至终都想企及的目标：“柳神，机缘也罢，因果也好，还是你所谓的未来执念，我想问，这一世，我能否改变些什么？”
柳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抬手，指尖一点碧光绽放，化作一片柳叶飘落至石昊掌心。
“你既已来此，便是变数。”
石昊握紧柳叶，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无上道韵，心中明悟。
柳神这是在告诉他，他的存在，已经影响了这一世的轨迹。
“这一世，仙古将终，黑暗将至。”柳神望向远方，眸光深邃，“异域入侵，葬土乱世，我们此方大世已经破裂为九天十地……，不久将会迎来终极也是最惨烈的大劫。”
石昊眼中战意燃烧：“既然如此，我便再战一世！这一世我一定要提前跟上你的脚步！”
柳神微微摇头：“你虽真灵逆溯而来，但这一世的你，终究只是虚道境，如何抗衡不朽级、甚至不朽之王的存在？”
石昊咧嘴一笑，眼中尽是自信：“我曾在最绝望的岁月里崛起，逆战成仙，这一世，我同样能杀出一条无敌路！诛不朽，斩诸王！”
柳神静静看着他，眸光中迸发出无上伟力，柔和而宁静，片刻后似有欣慰，又有无尽期望。
“我观你心，明悟你之所处时空与我未来身产生的点点滴滴，你的道心，依旧如初。”
石昊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柳神，这一世，我想知道更多……关于黑暗的真相。”
柳神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你既已走到这一步，确实该知晓了。”
她抬手一挥，碧绿霞光笼罩四周，时空仿佛被隔绝，此地自成一方天地。
“黑暗的源头，比你想象的更加古老。”
石昊目光一凝，静待下文。
柳神缓缓道：“帝落时代之前，曾有真正的‘帝’存世，但后来，他们消失了。”
“帝？仙王之上？”石昊皱眉，“那样的存在——会消失？”
“或者说，被某种存在……抹去。柳神眸光深邃，“而黑暗，好似便是从那之后开始蔓延，或者更早……”
石昊心头一震：“连仙王之上，那第一次获悉的‘帝’都能抹杀？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柳神摇头：“无人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黑暗并非简单的异域或者葬土，它涉及更高层次的博弈。亦或是一种收割！”
石昊沉默，心中思绪万千。
“所以，仙古的覆灭，乱古的黑暗，都只是表象？”
柳神点头：“真正的黑暗，或许从未真正降临，它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又或者从未有人能让他们亲自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