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实 现实很残酷，路却得往下走

新婚期间的小雅并没有新婚的感觉，因为子涵总是懒懒的，每天就是吃饭、看电视然后就是蒙头大睡。最让小雅恐惧的是新婚的第二天子涵竟然独自到客房去睡，把小

雅一个人丢在偌大的卧房里。第三天、第四天，子涵都是径直去客房睡。小雅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害怕和愤怒。忍无可忍的她推开客房门一把把子

涵拽起来，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到卧室里去睡?”子涵推开她冷冷地说：“我不习惯两个人睡”。“这能成为理由吗?哪家夫妻不同睡一张床?你问你姐她和你姐夫分睡吗?”小雅近乎崩溃地高声说。“你非要听实话吗?”子涵逼视着小雅。“那我就告诉你，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你。跟你结婚是被我妈和外界的压力逼的，我不喜欢你这种文绉绉的女人，我喜欢热情如火的女人。可是我爱的人已经为人妻就快为人母，我这辈子完了，跟谁结婚都无所谓。反正你也是看上我这套房子才跟我结婚的，你给我婚姻，我给你房子，这笔交易很公平啊!你放心，我虽然不愿意和你睡在一起，但我会尽一个丈夫的义务，不过现在我没这个兴趣，请你出去”。小雅的心跌入万丈深渊。原来子涵从来没爱过自己，原来自己在子涵心目中竟是这样一个现实的女人。子涵不知道小雅对这场婚姻倾注了多大的热情，子涵不知道小雅已经死心塌地地要和他天长地久。子涵不知道他温暖的笑容和恰到好处的殷勤才是她决定嫁给他的根本原因。

小雅下晚班，她的心里与其说是忐忑不如说是害怕，她真的好怕面对卧房里那张空空荡荡的大床，好怕客房那紧闭的房门。可是很多时候小雅到家面对的都是冷冷清清的大床，偶尔的子涵也会在卧房里等着她，但却没有一丝温存，行房过后不看小雅一眼径直上客房去睡，小雅所有的泪都只能往肚里流。

子涵的姐姐已经结婚七年，夫妻感情很不错。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每次回娘家她老公都殷勤地照顾她和一岁多的儿子。如今，他们一家三口还是那么美满，而小雅的

幸福却隔着玻璃，看似很美丽，却无法触及。尽管心在滴血，小雅却还是在婆婆和姑姐跟前强颜欢笑，她们的同情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然而，子涵并不配合小雅，在他家人跟前他都吝啬给小雅一个笑脸，一个温暖的眼神。小雅只有勇敢的面对这一切，把所有的伤痛埋在心的最深处，再悲伤子涵也看不见，也不心疼，只有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吧，谁让自己就算到现在还觉得子涵是自己唯一的归宿。

突然有几天小雅发现胃口好得惊人，而且竟想吃平时不想吃的东西。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怀孕了。小雅喜忧半，喜的是就算子涵对自己冷冷冰冰，有孩子陪着，这一生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忧的是子涵知道自己怀孕会不会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呢?晚上，子涵照例出去喝酒到很晚，小雅没机会告诉他怀孕的事。加上怀孕容易疲劳，小雅早早睡下了。迷迷糊糊中小雅听见开门的声音，接着卧房门被推开了。没等小雅反应过来，子涵就已经上床，小雅大脑一片空白，只会说，子涵我很累，我想睡觉。不想子涵大声说：“让你尽妻子的义务怎么了?你住进这套房子里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我有孩子了，你放过我不行吗?”小雅哭着说。子涵突然住了手，默默地走了出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卧房门又被推开，子涵站在门口用一贯冷静的语调对小雅说：“小雅，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吧!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要小孩的”“不，这个孩子我要定了”小雅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难道你不明白这孩子不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和你生孩子我心不甘情不愿!”说完子涵重重带上门出去了。黑暗压得小雅要窒息，子涵的态度让她陷入无边的冰冷和绝望之中，最后她还是向子涵妥协了。

也许是天意，婆婆在小雅要进手术室那一刻赶来了，把俩人好一顿骂。子涵在强势母亲面前不敢再坚持，孩子就这样保住了。整个孕期，都是婆婆陪着小雅散步，子涵

没有陪小雅散过一回步，也没有陪小雅去医院做过一回产检。快到预产期那个星期，小雅去做产检，医生说孩子没入盆，难产的机率很高，可吓坏了婆婆。整天陪着小雅在外面转悠，十月的天，秋高气爽，天蓝得没有一丝白云，阳光暖得让人觉得世界在这一刻是多么美好，可是小雅的心是那样忧郁，几乎想流下泪，良辰美景，陪在身边的却不是最想依靠、最心心念念的人。

女儿两个月的时候长口腔溃疡，不停地哭，小雅抱着孩子一夜没合眼，子涵没过来看一眼。第二天小雅一大早背着孩子上医院，去医院一整天子涵没有一个电话，而医院里几乎所有带着孩子来看病的都是夫妻俩，回到家子涵还是没过来问一下孩子的情况，小雅已经没有眼泪，自己酿的苦酒不喝怎么办呢?。很长很长时间里，小雅想起这

件事，心都会痛得喘不过气来。子涵每天都和同事出去吃饭，喝得醉醺醺回家，回来就当女儿和小雅是空气般径直去客房睡觉。白白胖胖爱笑的女儿在沙发上手舞足蹈引不起他的注意，在沙发上躺着哭了更引不起他的注意。晚上出去散步，他陪着他妈悄无声息出门，小雅则自己抱着女儿往另一个地方走。那时候，小雅特别怕婆婆去姑姐家小住的日子。婆婆不在，家里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子涵都当小雅是空气，回家就算小雅把饭做好了他也不吃，自己随便泡碗面或是炒个菜吃了就把客房门一关，把小雅和女儿留在客厅里。小雅特别特别害怕自己花那么多心思做出来的菜，子涵一口不动，非要自己重新炒菜吃那种恐惧而又伤心的感觉，那证明子涵根本没把自己当妻子看。小雅告诉自己要习惯，要勇敢，可是结婚两年，七百三十个日子。子涵冷漠、绝情了七百三十天，小雅的心伤了七百三十回，每一回都象把心放在砧板上用刀使劲砍，鲜血淋漓，而经常都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其实就是婆婆在家，子涵也当小雅是空气，他只跟他妈说话，但是能看到子涵的笑脸就算那个笑脸不是给自己的，小雅也觉得心安。女儿七八个月时有几天晚上，小雅整夜整夜被梦魇着，闭上眼睛就产生幻觉，总感觉有人在房间里走动。不然就是梦着自己到一片荒坟地，自己拼命逃，却总也走不出那片坟地。好不容易醒来，就算再困，小雅都不敢闭眼睛，那一刻，小雅好想扑到子涵的怀里，象别的正常的夫妻。可是，虽然到子涵的客房就几步之遥，就算小雅怕得发抖，她还是没勇气去敲子涵的门，子涵的冷漠比梦魇还要让人心悸。就算子涵把小雅的心放在砧板上剁成碎肉，就算子涵射一万根箭在在小雅心上，小雅就是没有勇气离婚。这桩婚姻倾注了自己太多太多的热情，短短两年时间就放弃，小雅真的不甘心，她总相信子涵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她相信如果她能让子涵爱上她子涵又会对自己殷勤备至的。她也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只是这一天要等很久很久。退一步

说，如果女儿长大了，子涵还是对自己这样不好，再离开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小雅这样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