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亲依旧坐在客厅那张破旧的沙发上，专注地研究着他的彩票。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周身那股沉闷的气息。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膝盖上摊开的彩票小报上，手中的铅笔不停地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间划动，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一些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母亲在房间里忙碌着，一边收拾着杂乱的衣物，一边絮叨个不停。“你们两个啊，一定要听话，好好学习，将来可别像你爸这样没出息。整天就知道守着那几张破彩票，能有什么前途？”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又透着深深的无奈。

“我当初真是后悔啊，怎么就嫁给了你爸这种懒鬼，我累死累活扶养你们，你们谁敢学你爸那个懒鬼，我就当白养你们了。你们也别叫我，我也当没养过你们。我丢不起这个脸”母亲把手中的衣服重重地摔在床上，仿佛那衣服就是她心中对父亲不满的发泄对象。

我和弟弟坐在床边，低着头，不敢吭声。我们知道，母亲一旦开始抱怨，就很难停下来。她的这些话，我们已经听了无数遍，但每一次听到，心里还是会觉得沉甸甸的。

父亲似乎对母亲的絮叨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他的彩票世界里。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又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那些彩票上的数字即将为他开启一扇通往财富的大门。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母亲的抱怨声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你看看你爸，整天就知道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管。这个家全靠我一个人撑着，我容易吗？你们以后可不能像他这样，要有点志气！”母亲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每天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干活，回到家还要伺候你们父子几个。你爸呢，就知道坐在沙发上做他的发财梦。当初要是嫁给别人，说不定现在早就过上好日子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转过身，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望，又有几分无奈。

弟弟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害怕。我轻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在这个家里，我们早已习惯了母亲的抱怨和父亲的沉默。只是，每一次听到母亲这样说，心里还是会觉得很难过，那种难过就像一根细细的针，轻轻地刺在心上，虽不致命，却隐隐作痛。

父亲依旧没有反应，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我们所处的这个充满抱怨和无奈的空间隔绝开来。他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一把锯子，一下一下地锯着我们脆弱的神经。

时间在母亲的絮叨和父亲的沉默中缓缓流逝，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我和弟弟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母亲的情绪慢慢平复，同时也在心底默默期盼着，这个家能早日恢复往日的平静，哪怕只是短暂的安宁也好。同时我心里也暗暗发誓这辈子我都绝对不会去触碰婚姻。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