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希望
红色入殓室的寒气仍未散去，苏墨和华苼站在遗体旁，沉默地对视着。
“瘸子，你刚才说……白气在重铸筋脉，是什么意思？”华苼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手臂，似乎在感受体内的变化。
苏墨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腿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被吸收的力场能量正沿着筋脉游走，最终汇聚在右腿的伤处，修复着。
“外练异武者，死后会形成力场，内练武者，死后会形成气场。”苏墨低声重复着莫老的话，“而我吸收的力障，你得到的白气。似乎能重铸我们的筋脉。”
华苼面露苦笑：“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两个被曙光1.0毁掉的废人，竟能借逝者之力重获修炼之机？”
苏墨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石室内剩余的七具遗体。这些战士生前都是外练境的异武者，他们的遗体，或许就是他和华苼重新踏入外练境的关键。
“继续吧。”苏墨深吸一口气，走向下一具遗体。
伴随着入殓，每一具遗体的力场，都被苏墨体内的融合白气吸收，转化为精纯的能量，滋养着他的筋脉。
华苼又得到了三份白气，他的双眼随着白气的不断涌入，灰色逐渐褪去，泛着诡异的乳白色光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
而苏墨体内融合白气，再次添加了三份白气，也不断壮大。这融合白气沉积在苏墨体内，连他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瘸子，我好像能‘看’到你了。”华苼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不是用眼睛，而是……像扫描成像一样，你的表情、动作，甚至你体内的能量流动，我都能‘看’到。”
苏墨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华苼。他的双眼确实与常人不同，乳白色的瞳孔中仿佛有细小的光点在流动，诡异而神秘。
“这是好事。最后一具遗体了。”苏墨简短地说道，随后继续低头缝合遗体的伤口。
华苼沉默了片刻，随后咧嘴一笑：“看来我们俩都变成怪物了。”
苏墨没有反驳，的确，他们现在的状态，已经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靠逝者重获新生，如果这都不算怪物，那什么才算？
最后一具遗体入殓完毕时，苏墨的右腿恢复了约六成。他试着用力跺了跺脚，地面传来沉闷的响声，疼痛微乎其微。
“您还有什么遗言？”
账本上再次出现一条遗言：第三防线恢复了吗？
面对账本上十九条同样的遗言，苏墨只能如实回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等会我问问青鸾姐！”
华苼则站在一旁，乳白色的双眼“注视”着遗体。
二十个小时的入殓，至此所有逝者全部入殓完成，可两人没有丝毫喜悦，心情反而沉重无比。
以他们的死换来了苏墨两人的“重生”。换做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推开红色石门，外面的空气顿时温暖了许多。莫老和青鸾站在不远处，背对他们，似乎正在查看一份古老的卷轴。
听到脚步声，两人缓缓转身，浑浊的目光在苏墨身上扫过，尤其是在华苼的双眼上停留了片刻。
“完成了？”莫老的声音依旧沙哑。
苏墨点点头：“全部入殓完毕。”
“青鸾姐，第三防线恢复了吗？”华苼焦急的询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第三防线。”青鸾和莫老诧异不已。
苏墨两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青鸾。
“恢复了，只是伤亡极大，要不是边防军及时赶到，整个曙光区防线，必然分崩离析。”青鸾凝重道。
紧随其后，莫老目光深邃的看着苏墨：“苏墨，你是如何吸收力场的？”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苏墨两人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平静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良久，莫老叹了口气:“罢了，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力场是外练境武者，死后残留的能量，寻常人根本无法吸收。因为残留的能量里蕴含着死气。你一定要小心。”
“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后续应该还有尸体送来，你们都入殓了，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莫老并未深究，反而让两人去休息。苏墨两人离去之后。
莫老合上了手中的卷轴。“青鸾，我去一趟千钧学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千机垒一切事务你负责处理。”
“明白了，垒主。那苏墨的异常，要不要深入调查一下？”青鸾恭敬的询问道。
“不必，我们千机垒的规矩——不问过往，只问将来！”
……
接下来的六天，苏墨和华苼，如同机械般重复着入殓的工作。传达着逝者遗言，力场、白气都在重塑他们的筋脉。
苏墨的右腿终于恢复了七成，而华苼的双眼以另一种形态，恢复了光明。
至于沉积在苏墨体内的融合白气，再次壮大不少。同时产生了意识，那种感觉好似拥有思维一般。
深夜苏墨两人穿梭过千机垒的甬道，来到一间的测试室。室内摆放着一众多测力仪，旁边还有专业的训练器械。
这就是千机垒战部专属的训练室。
华苼走到测力仪前，深吸一口气，乳白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右拳紧握，肌肉绷紧，随后猛地轰向测力仪！
“砰——！”
测力仪的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360KG！”机械化的提示声音随之响起
“舒筋境！”华苼兴奋地挥了挥拳头，“老子回来了！”
苏墨点点头，走上前去。他没有蓄力，只是简单的一拳轰出。
“380KG！”
他再次将手掌贴在测力仪表面，体内的气旋运转，内劲顺着经脉流动至掌心。
“嗤！”
测力仪内部传来一声细微的崩裂声，外壳完好无损，但显示屏上的数字直接跳到了“400KG”，随后冒出一缕青烟。
“不愧是内练者，内劲透体——”华苼咂舌，“你这家伙的内练法门到底哪来的啊。”
苏墨没有回应，闭上双眼。全身力量汇集在拳头之上，调动内劲紧随其后。他想试试外练的纯力量，加上内劲到底有多强。
“嘭--！”
青烟窜出，显示屏在爆出‘480KG！’后彻底熄灭。
“480KG！”的提示声是那么的震撼。
华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
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内外兼修，如今亲眼所见。
也从未听说过注入进化药剂失败后，还能再次外练，如今却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如置身梦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