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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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年轻的父母

吃完夜宵,林默回到自己的卧室。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掉漆的书桌上贴着孙悟空的贴纸,开关不灵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那台陪伴了他整个高中的步步高复读机安静地躺在角落。

墙上贴着几张励志标语,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科教材和习题册,还有几本被翻得起毛的小说。

翻出抽屉里的日记本,看着当年稚嫩的文字,林默恨不得把脚趾抠进地板里。那些青涩的文字里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却不知道前方等待着怎样的人生。

“换洗衣服在这。”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是一堆整齐叠好的衣服。

看着那堆衣服里的内裤,林默有些尴尬:“妈,衣服我来打理就行。”

“快高考了,你专心学习就行。”徐晓芬直接否决,“妈又不是没给你洗过。”

林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反对的话。他知道,这是母亲表达关爱的方式。

夜深了,林默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这具年轻的身体没有神经衰弱,没有失眠,很快就有了睡意。

半夜,门被轻轻推开,酒气飘进房间。看样子父亲已经回来了。

他在门口站了会,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林默能感觉到父亲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然后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孩子,睡相还是这么差。”父亲低声嘟囔着,帮他掖了掖被角。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被轻轻带上。黑暗中,林默嘴角薇薇上扬。

十七岁的夜晚,有父母守护,真好。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重来机会。

躺在床上,林默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重生带给他的不仅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更是弥补遗憾的可能。那些曾经忽视的细节,此刻都变得如此珍贵。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辉。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悠长而孤寂。林默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带着这样的期待,他慢慢进入梦乡。

清晨,一阵闹铃声划破了一室的宁静。

林默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六点半。窗外天色还未大亮,远处的路灯在薄雾中散发着朦胧的光晕。他翻了个身,被窝里还带着暖意,让人不愿离开。

“又是这个点。”他揉了揉眼睛,想起前世工作时也是这个时间起床。记忆中那个写字楼里的格子间,每天早上挤地铁的疲惫,和现在高三学生的生活竟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学校这么早让学生起床,大概就是为了培养以后早起上班的习惯吧。他掀开被子,冷空气立刻钻了进来,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洗漱完毕,餐桌上放着父母留下的五块钱。母亲的字条上写着:“早饭钱,记得吃早餐。”字迹工整却透着匆忙。父母都是早出晚归的上班族,能留下这张字条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年头五块钱能买顿不错的早餐了,不过林默根本用不着。他把钱放进口袋,拎起书包出了门。

早晨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些许人气。小贩推着早点车叫卖,工人们骑着自行车赶往工厂,偶尔有几辆公交车呼啸而过。林默坐上了开往孙松涛家小餐馆方向的公交车。

车窗上结着一层薄霜,他用手指划了个圈,透过这个小窗口看着外面。街边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几片枯叶在寒风中摇摆。

二十分钟后,他推开了孙松涛家小餐馆的门。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油烟味,混合着包子的香气和米粉的清香。孙松涛父母正忙着招呼客人,而死党已经坐在角落的小桌前吃早餐了。

桌上还放着一份热腾腾的包子米粉,白色的瓷碗里腾着热气,旁边放着两个肉包子,这是他每天的固定搭配。

“早啊,大黄。”林默坐下来,拿起筷子。米粉的温度刚好,汤汁清淡鲜美。

“靠!都说了别在外面叫我外号!”孙松涛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但很快又变成了熟悉的笑容,“听说周立诚又去找钱雨薇了。”

“又去纠缠人家?”林默夹起一根米粉,心里暗自摇头。

“可不是,昨天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堵人家。”孙松涛压低声音,“要不是班主任正好经过,估计又要闹出事来。”

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死党,林默心里一阵发堵。前世的孙松涛因为缺乏恋爱经验,娶了个不靠谱的女人,婚姻失败后一蹶不振,工作都做不长。那个女人先是骗了他的钱,然后又和其他男人搞暧昧,最后留下一堆债务人间蒸发。

“大黄,以后感情的事多听听兄弟的意见。”林默忍不住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你算老几啊?”孙松涛嘴硬道,随即又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先把一模考好再说吧,争取进年级前五十。”

林默看着好友略显疲惫的脸色,知道他这段时间确实很拼。每天晚上都在补习班待到十点多,回家还要做题到深夜。

来到教室,朗朗读书声此起彼伏。有人在背诵《红楼梦》的片段,有人在默写英语单词,还有人在小声讨论数学题的解法。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毕竟明天就是一模考试了。

育才中学是市里的老牌名校,他们所在的高三(7)班是博雅实验班,基本等于提前锁定了重点大学的入场券。但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走到教室门口,孙松涛突然闭嘴低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他这个样子,活像被人追债似的。

林默笑了笑,这就是典型的社恐表现。其实根本没人注意你,大家都忙着复习呢。孙松涛这毛病从初中就有了,一到人多的场合就紧张,说话都结巴。

路过钱雨薇的座位时,林默忍不住看了一眼。

她正低头翻着语文书,长发垂在脸颊两侧,随着翻书的动作轻轻晃动。果然是校花级的美女,鹅蛋脸配上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皮肤白皙得能掐出水来。

难怪周立诚会一直纠缠不休。不过这种骚扰行为确实该管管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

早自习结束后是班主任柳雪梅的数学课。

这位四十多岁的女教师总是一身灰色小西装,踩着矮跟皮鞋,金边眼镜后的目光犀利得吓人。她的教学风格也和她的穿着一样严谨,从不讲无关的话题,每节课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同学们,上课前说三件事。”柳雪梅站在讲台上,扫视全班。她的目光在每个学生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什么。

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轻了。这是条件反射,平时上课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