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70的纯情女高

台下，孙松涛已经麻木了。这段时间林默的变化实在太大，从一个内向的学生变成了能言善辩的演说家。他已经学会了接受这样的转变，只是偶尔还会恍惚：这真的是那个总是躲在角落里的林默吗？

钱雨薇依旧保持着她一贯的平静，纤长的睫毛低垂，只在林默偶尔用错词语时会轻轻颤动。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重点，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一般。

倒是隔壁班的韩弦，从演讲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林默。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又似乎掺杂着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坐在旁边的田雨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她，打趣道。

“开什么玩笑！”韩弦扬起小巧的下巴，故作不屑地说，“我觉得他话太多了。”

然而她的耳根却悄悄红了起来，这一细节没有逃过田雨的眼睛。

演讲结束后，走廊里人来人往。韩弦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便利店打工。

“你又去打工啊？”田雨追上来问，“这都连续一个月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嗯，大学学费还没攒够呢。”韩弦加快脚步，生怕错过打卡时间。

“你也太拼了，等上了大学一定要好好放松。”田雨叹了口气。

“不要！”韩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田雨，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存钱给未来男朋友买车买房。现在不努力，以后怎么给他幸福？”

“瞧你这个地道的川妹子！”田雨无奈地摇头，“一天到晚想着未来老公，那为什么对闺蜜这么抠门？上次我生日，你连礼物都没送。”

“今晚请你吃饭！”韩弦拉着田雨的手，笑得甜甜的。

“别又是泡面...”田雨翻了个白眼，“上次你说请客，结果是便利店的泡面。”

“这次不一样，我发工资了！”韩弦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带你去吃火锅。”

“真的？”田雨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不过...”韩弦狡黠地眨眨眼，“要等我下班。”

“你这个工作狂！”田雨无奈地摇头。

韩弦加快脚步往便利店走去，心里盘算着今晚的开销。虽然刚发了工资，但大部分都要存起来。她已经计划好了：大学四年，除了学费生活费，剩下的钱都要存起来。等毕业后，一定要给未来的男朋友一个惊喜。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默站在讲台上的样子，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她想起了自己理想中的另一半。但她很快就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我这是怎么了？”韩弦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清瘦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远处，林默正和几个同学说说笑笑地往校门口走去，却没注意到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

下午，眼见着快到点上课了，林默踏着楼梯一步步向教室走去，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地面上，在台阶上投下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初中同学王长花正倚在楼梯扶手上玩手机。

想起方才誓师大会上，这位老同学答题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林默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开口道：“长花，一模物理考得怎么样？”

王长花抬起头，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林默！好久不见啊！”他收起手机，一脸轻松地摆了摆手，“物理啊，还行吧，就是有点粗心。要是细心点，肯定能上130。”

林默听着这滴水不漏的说辞，嘴角微微上扬。这话说得，跟“要是一个月有一百天我也能月入过万”差不多。他故意追问道：“那数学呢？”

“数学？”王长花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愤不平，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阅卷老师的打分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最后那题答案是0.5，有人写二分之一都对，我写sin30凭什么错？”

林默差点笑出声来。sin30确实等于0.5，但你这是在等着老师帮你算？正想说点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

“王长花，你又在这吹牛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从楼上下来，“最后几题你都空着呢，装什么呢？”说完，那同学还朝林默友好地点点头。

这个细节让林默心头一动。以前这种事可不多见，看来自己在学校的地位确实在悄然提升。就像世界最高峰，谁都知道是珠穆朗玛峰，第二的乔戈里峰也广为人知。但第十一到第二十名呢？林默以前就是那种二十名左右的存在，虽然不错，但远不如现在被全校瞩目。

王长花脸皮够厚，被戳穿也不尴尬，反而更加热络地拍着林默的肩膀：“哎呀，林默，我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还有点事儿。改天一起打电玩啊，不见不散！”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留下一串仓促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

这提议倒是让林默有些心动。最近一直在埋头学习，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走回教室。

教室里，孙松涛正在奋笔疾书，桌上堆满了试卷。林默走到他旁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打电玩？”孙松涛抬起头，眼睛一亮，“正好周日放假，咱们去放松放松。”

“行，不过得等等我，”林默拉开椅子坐下，“那天中午，我爸妈非要拉着我出去大快朵颐。”

“去哪儿？”孙松涛放下笔，饶有兴致地问，“东西街？中央路？还是星海城？”

“到时候再说吧，随便找个商业街就行。”林默随手翻开一本练习册，“反正就是家长们想找个由头聚聚。”

接下来的一周，整个高三都在重复着“做卷子-改卷子-讲卷子”的循环。教室里堆积如山的试卷，用完的笔芯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风油精的味道，这些都成了高三特有的记忆。

周日中午，林默准时来到约定的饭店。推开包厢门，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他的父母，还有派出所韩副所长一家。

韩西江和他老婆田秋菊都是矮胖身材，他们女儿韩月月也完美地继承了这个特点。包厢里的圆桌前，韩月月正低头玩手机，听到开门声才抬起头来。

“哎呀，林默来了！”韩西江放下筷子，脸上堆满笑容，“听说你在这次考试里拿下了654的高分，比月月还高了一大截！你爸可没少在我面前显摆！”

林默礼貌地笑了笑，正要找个位置坐下，韩月月突然开口：“林默哥哥，你这变化，啧啧，比以前帅不知道多少倍！”声音甜得发腻。

林默心里一阵无语。这声音倒是挺甜的，就是这身材实在让人无力吐槽。他勉强笑着点点头，找了个离韩月月最远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