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电话那头的娇笑(背叛实锤)
掌心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陈立远”三个字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指尖发颤。林晚秋盯着门上的猫眼,陈立远正对着手机屏幕笑,指尖划过屏幕的动作像在哄小孩。她深吸口气,按下通话键,听着嘟嘟声在寂静里炸开,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说“等你35岁生日,咱们就去领证”,语气像在说“今晚吃面条还是米饭”般随意。
电话接通的瞬间,草莓硬糖般的甜腻嗓音涌出来:“喂?立远哥哥,你到哪啦?人家在酒店等你好久啦~”背景音里有水珠滴落的声音,混着女孩的轻笑:“阿姨不会又查岗吧?”
“小语?”林晚秋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根被风吹偏的琴弦,“我是晚秋,立远他——”
“呀!是林姐姐啊!”周小语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故意的惊诧,“立远哥哥在洗澡呢,要不我帮你喊他?”听筒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浴室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水蒸气的嘈杂里,陈立远的咒骂模糊传来:“谁让你接电话的——”
“可是姐姐找你呀。”周小语的声音又甜回来,像裹着糖衣的刀,“对了姐姐,立远哥哥说你最爱吃奶油蛋糕,刚才他在便利店买了草莓味的,说要哄你开心呢。”她突然笑出声,背景里有浴袍摩擦的窸窣:“不过姐姐你都35岁了,吃太多甜食会发胖哦,不像我,怎么吃都长不胖呢。”
手机“啪嗒”摔在地上,屏幕朝上,锁屏是陈立远去年在西湖边给她拍的照——她穿着米色风衣,手里举着他买的糖画,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此刻糖画的龙尾巴正好对着她,像是在嘲笑这场精心布置的骗局。
膝盖撞在冰凉的地砖上,林晚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蹲了下来。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立远推门进来,浴袍腰带没系好,胸口露出几处红痕——是指甲掐出来的月牙形。他看见地上的手机,脸色瞬间青白:“晚秋,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你别认真——”
“逢场作戏?”她抬头望着这个谈了五年恋爱的男人,西装裤脚还沾着刚才摔落的蛋糕奶油,“所以你让22岁的逢场作戏对象,穿比我小一码的内衣?让她用草莓香水腌渍你的衣领?”突然想起上周帮他熨衬衫时,在口袋里发现的酒店房卡,当时他说“客户应酬”,原来“客户”是会撒娇的短裙姑娘。
陈立远的手机在裤兜震动,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姓陈的,你最好祈祷老娘现在不在你律所,否则打断你的第三条腿。”他脸色一变,正要锁屏,林晚秋已经抢过手机——相册里最新的照片,是周小语趴在他背上,两条腿晃在白衬衫外,腰后露出半截蝴蝶纹身,正是今天在他锁骨下方看见的红痕位置。
“叮——”
她自己的手机也在响,是苏晴的短信:“附件是维也纳酒店302房监控,建议点开前先准备速效救心丸。”视频加载的三秒里,陈立远的喉结动了动,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鹅。画面跳出来时,正好拍到他搂着周小语的腰,女孩的高跟鞋踩在他皮鞋上,仰头咬住他的耳垂,而他的手正往她短裙里探。
“所以‘临时加班’是去开钟点房?”林晚秋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上周你说胃不舒服提前回家,其实是带她去买情趣内衣?”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翻到周小语的朋友圈——半小时前刚发的照片,背景是酒店的香槟杯,配文“和立远哥哥的纪念日️”,定位正是她刚才听见的“维也纳酒店”。
陈立远突然跪下,西装膝盖处沾满蛋糕碎屑:“晚秋,我错了,我只是害怕——”他抓住她的手腕,指尖还带着浴室的潮气,“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像个正经人,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在过老年生活,可小语不一样,她让我觉得自己还年轻——”
“所以你就用年轻来当出轨的遮羞布?”林晚秋猛地抽回手,腕骨撞在门框上,疼得眼眶发热,“我35岁,会给你熨烫衬衫袖口的褶皱,会记住你胃不好不能吃辣,会攒钱给你买律所周年庆的袖扣,可在你眼里,这些都不如22岁女孩的撒娇管用?”
厨房传来“噗噗”的声响,是汤锅里的热气顶开了锅盖。林晚秋站起身,绕过满地狼藉走向厨房,玻璃花瓶里的香槟玫瑰歪在一边,花瓣掉在桌布上,像被揉碎的真心。她关掉火,盛汤的金边瓷碗还摆在原位,汤面上凝着层油花,倒映着她发红的眼睛。
“晚秋,我们结婚吧,明天就去领证!”陈立远追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她,你不是一直想换带阳台的房子吗?我明天就去看房——”
“松开。”她盯着汤勺里自己的倒影,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碰过她的手,现在又来碰我,让我觉得恶心。”
陈立远的手像被烫到般缩回。林晚秋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装婚戒的丝绒盒——是她用年终奖买的对戒,他说“男人戴戒指娘气”,所以一直放在她这里。打开盒子,银色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把盒子塞到他手里:“还给你,顺便替我谢谢周小语,让我提前看清婚姻的真面目。”
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是住在对门的王阿姨回来,钥匙串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陈立远盯着手里的戒指盒,突然冷笑一声:“林晚秋,你以为自己高尚?35岁的老女人,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他站起身,西装上的蛋糕奶油蹭到她裙摆,“你以为陆沉舟那种年轻总裁会看上你?别做梦了,他不过是玩玩——”
“砰——”
铁门被林晚秋甩上,切断了他后面的话。她靠着门滑坐在地,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混着周小语的电话铃声:“立远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呀~”手机在脚边震动,是苏晴发来的消息:“要不要姐现在带人去砸了他的律所?”她盯着屏幕,突然笑起来,眼泪却砸在手机壳上,把“35岁老女人”几个字晕成模糊的一团。
厨房的瓷砖渗着凉意,透过睡裙贴在腿上。林晚秋摸向口袋,摸到那片被揉皱的标签,“给小语”三个字已经辨认不清,边角还沾着她掌心的血——是刚才捡手机时被玫瑰刺扎的。她把标签塞进嘴里,尝到铁锈味混着纸浆的涩,突然想起大学时第一次约会,陈立远送她一支钢笔,说“希望你能写出自己的故事”,如今她的故事里,全是他亲手画上的脏点。
手机又响,是母亲的来电。她盯着屏幕上“妈妈”两个字,突然害怕接起——害怕母亲问起生日过得如何,害怕听见那句“女人30岁后要学会忍”。可铃声固执地响着,像母亲在老家的小屋里,一遍遍地扒着窗棂看路口,等女儿的电话。
“喂,妈。”她喉咙发紧,赶紧用袖口擦掉眼泪,“今天律所忙,立远加班,我们改天——”
“秋秋,妈把攒的十万块转到你卡上了。”母亲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像做错事的小孩,“你爸走那年,我偷偷藏了卖玉米的钱,本来想给你当嫁妆,现在正好给你买个像样的戒指,别总戴那个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