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变故
墨老真是太沉得住气了，硬生生的拖了一个月，见韩立还没有突破，才语气平淡，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道。
韩立便说了他的情况，淋雨这些外部刺激能提升他的修炼速度，但似乎对突破瓶颈没有什么作用。
墨老摸了摸胡子，装作认真思考了一阵，脸上露出犹豫，不舍，挣扎的神色，最后变得坚定，一脸父慈子孝的看着韩立这个好徒弟
“这样吧！我药园有些药，你去采......”
“不行！绝对不行！”墨老还未说完，韩立就炸毛了，坚决表示不行！自己修炼这种小事，怎么能动用墨老珍贵的药材？
“怎么不行？之前第一层不就是这么突破的吗？”墨老急了！
“那不一样，第一层突破已经浪费了墨老不少好药，这第二层更难，恐怕需要更多，这怎么能行呢？您身体一向不好，这些药更应该用在您身上，我这瓶颈没关系的，我估摸着半年，最多半年我就能突破了！”
“半...年？我......咳咳咳......”墨老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韩立连忙帮他拍着背，一脸担心的道“您看您这身体，您要是不用，反而给弟子用？弟子能用的安心吗？于心何忍啊！就算您强行给弟子用，弟子也会受之有愧，寝食难安，所以打死也不能用。”
“你大爷的，一个月了，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度日如年啊？今天若不让你急得跳脚？耶稣都不答应！我说的！”韩立心中暗骂，鬼知道他这三十多天急成啥样了？外人看来他这些天是在着急突破瓶颈的事，其实他在急墨老怎么还不提药材的事？
结果墨老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他同意？韩立不答应。不然这一个月不是白着急了？也让你急一下？
“你咳咳...你不想早点突破？多拿月钱？”墨老没想到什么能说服韩丽的理由，只能拿银子说事！
“想啊！但我不能因为银子，就不顾师父的身体啊，万一您要是有什么事，也能用这些药救急啊。再说银子可以等以后突破再拿，也只是少拿半年而已，不急，总能突破的！”韩立装作关心墨老身体的模样，义正言辞的拒绝。
“你要是早突破？我在之前的基础上，给你再加钱！”
“墨老，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能加多少钱？”
“我给你加三倍？...四倍？...还不够？...五倍总可以了吧？”
“每个月都有这么多吗？”
“每个月都有！”墨老身体放松下来，总算拿捏住这小子了！
“还是不行！弟子不是一个为了钱，不顾师父的人。”墨老刚放松的身体又绷紧！
“若是弟子把药用完了，您又旧病复发？没有药，怎么办？弟子每每想到此，就夜不能寐！”
“没有可以再找嘛！”墨老终于说出了韩立想要的答案。
“找？哪找？”韩立装作疑惑的问道。
“外面找啊，深山老林，到处都是！”
“那找到了我再用。”
“你先用了，我去找。”
“那......刚才......加钱的事？还算数吗？”
“算！咳！”墨老这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差点岔气了！
于是韩立便开始采药，炼制丹药。自从韩立对某类丹药的炼药天赋表现出来后，墨老便让他自己炼了，没办法，人家确实有天赋！无论是成功率，还是成品药的质量都超过自己了。
韩立表示：那当然了，熟能生巧嘛，两百年的药我都炼成功了，你这才大多低于一甲子的年份，就几株百年年份的草药，那还不是小意思！
炼药上韩立可不敢做手脚，故意降低药性。墨老对这些药还是很宝贝的，每次都要守着看韩立亲自炼制完成，并且亲手检查药丸的质量后，才放心交给韩立。
虽然炼药上不能做手脚，但是服药突破时，表面上努力突破，私底下摸鱼，划水，磨洋工，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次突破失败！
韩立很沮丧！墨老很肉疼，但还是大度的表示再来！
第二次又失败！
韩立有些自责！墨老心在滴血，但还是强颜欢笑的安慰韩立，鼓励他再接再厉。
第三次失败！
韩立很内疚！墨老的脸色也挂不住了，勉强说了一句，不要放弃！就离开了，来个眼不见为净，不看，难受，看了，更难受！
此时药园里的药已经被韩立霍霍了一半多，差不多了，以这个形势来看，等突破第三层的时候，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提前找药了。
于是韩立第四次突破时，不仅服用了墨老的药，还偷偷吃了两颗“易筋丸”，终于不负众望，一举突破第二层，进入练气三层，墨老也终于松了口气！
进入练气第三层后，韩立的感官变得十分敏锐，经常在他转身之后察觉，感应到墨老看过来的贪婪、渴望的目光。
晚上在崖顶修炼时，也时不时的能隐约感觉到山腰处小树林里似有似无的窥探目光！
这让韩立十分高兴，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就像前世小学期末考试，在成绩出来之前，不知道考的好不好？那心情忐忑不安，成绩出来之后，即使考得比预期的还差，虽然知道免不了一场打，但心情却没那么忐忑了，现在韩立终于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了，虽然这种感应不是很强烈，虽然他现在仍没有实力反抗？但多少给了他那么一点点的底气了。
而且更让人惊喜的事，韩丽发现墨老已经在着手准备出谷寻药了，从他一些细微的布置，比如从药园采了相当数量的药，炼制某些丹药，虽然韩立并不知道炼制了哪些？估计不是用来维持他身体的药？就是对付强敌的毒药？
比如小算盘无意中跟他说，在七玄门的马厩和铁匠铺见墨老出入过。
终于要出去了，自己手上那大量，藏在各个隐秘地点的药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只要把这些药材炼制成丹药，他的修为就能突飞猛进，三层，四层，五层，都不是问题！只要实
力上来了，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之前很多对他来说，很棘手的问题就都是小问题了！
然而就在他马上要龙爪脱困，一飞冲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韩立措手不及的变故！
还没等墨大夫出门寻药，这天张铁突然神神秘秘的跟韩立说有好事宣布，然后急急忙忙拉着他去见墨老，当众宣布象甲功突破到第三层了！
“怎么会这么快？怎么可能？比原本的剧情里快了至少半年？自己明明在止疼药上做了手脚，按理说就算时间没怎么推后，也不可能提前啊？”
没人知道韩立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一直以来，因为对一些事的提前知晓；对于某些事的发展变化，韩立一直以为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但张铁突破这件事却超出了韩立的预料？这意味着很多他原本以为会按照某个规矩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逐渐脱离控制了，失去这种先知的力量，他该怎么走下
去？墨老会不会继续按照剧本那样真的出去寻药？自己能不能像剧本那样放心炼药，不用担心是墨老耍诈？韩立已经不确定了！
这一刻他的心全乱了，甚至连表情管理都没法维持。让墨老看出端倪，韩立勉强找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说自己只是震惊张铁的修炼速度，明明张铁比自己晚半年练功，自己才突破到无名功法的第三层，张铁竟然后来居上，也突破第三层？然后努力在他震惊，不安的脸上挤出一丝嫉妒。
墨老的嘉奖让张铁很是高兴！韩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很想救张铁，甚至考虑是不是提前告诉他墨老要害他？让他提前跑路？
但韩立最终没有这样做！张铁未必会信！特别是刚才他硬装出的那一丝嫉妒，用来掩盖他的失态的那一丝嫉妒，张铁也看到了！
一个你觉得嫉妒你的人，在你得到师父表扬后，
却说师父要杀你，要你赶紧跑？你会信吗？还是还会去问师父？
韩立虽然很想救人，但他不想人没救成，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现在长春功只到第三层，象甲功才学了个开头，眨眼剑法半页纸都没看到，罗烟步更是没踪影。（因为马副门主的缘故，厉飞雨短期内没法入七绝堂，而且为了应对马副门主可能给他穿小鞋，韩丽干脆让厉飞雨选择隐忍，隐藏实力。）所以目前的韩立根本救不了张铁！
可恶！明明墨老就要出谷寻药了，明明止痛药做了手脚，明明张铁应该推迟突破，明明离成功就差一步了！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错？韩丽打死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因素让原本应该在大半年后才突破的张铁，提前突破了！
他现在已经救不了张铁了，甚至可能自身都难保了！
这几天韩立心烦意乱，却又不得不努力保持表面的正常，每晚的修炼也是照常进行，只是这两天他连小绿瓶都没心情用了。
不出所料，第三天清晨，韩立修炼完照常回来，就在这一天，张铁失踪了。
韩立知道张铁......没了！
之后韩丽在张铁的房间发现了一封信。虽然韩立早在三天前，张铁宣布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但真到了这一刻，韩立依旧觉得伤感！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韩立将信交给了师父墨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