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真相
“传唤白娜?发生什么事了?”王昊轩一边说一边编辑传唤证。“狗碗中的块状物你见了吗?”龚城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卖了个关子,“见过啊,那不是宠物零食吗,现在有很多给小狗吃猪蛋蛋零食的。”“那是罗耀辉的生物组织。”王昊轩震惊到站起来:“什么?不会是白娜干的吧?”,王昊轩还是忘不了那个哭起来柔弱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的女子,龚城回答说:“现在只是怀疑,因为这东西是在她家发现的,但是并没有实质性可以证明就是白娜做的。”,王昊轩的状态比刚才好了一点,最终没有多说什么。龚城趁热打铁又告诉了王昊轩一个线索,“狗碗里饺子的馅成分也是!”,王昊轩感觉自己的某个地方好像也隐隐作痛,他绝望地看着龚城,龚城则笑了笑,让他尽快传唤白娜。
白娜来到局里,她看到上次接待自己的王昊轩,然后走到他身边对他漏出礼貌的笑容。王昊轩却是皮笑肉不笑,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有点可怕。郑小果恰好也来旁听询问过程,看着王昊轩脸上丰富的面部表情,心里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主动带着白娜去审讯室,在王昊轩心里,郑小果这一举动就是救他于水火之中。龚城准备亲自审讯,王昊轩在旁边做记录,他打开摄像头示意龚城可以开始询问然后双手放在电脑前准备记录。“白小姐您好,又见面了,我是龚城,下面我将提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龚城气势凌人,向白娜说明来意。白娜点了点头:“您好,龚警官,我当然会配合你回答问题,但我首先表明我是清白的,还请您明察。”,龚城浅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给罗耀辉吃糖精鸡蛋?”龚城采用证据施压法来击垮白娜的防线,“警官,我是给他吃了糖精鸡蛋,是他自己要求的啊,他为了健身经常喝生鸡蛋,是他觉得鸡蛋腥味太重,让我蒸鸡蛋羹的时候放点糖,那糖精和白糖都是甜的,白糖刚好吃完了,我就放了点糖精,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白娜一脸无辜,龚城又说“你难道不知道糖精和鸡蛋一起加热会使人腹泻呕吐,严重时甚至致死吗?我们在罗耀辉家床下找到了蒙脱石散而且上面有你的指纹,而蒙脱石散就是治疗腹泻的,请你解释一下吧。”白娜咬了一下嘴唇,“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开始严重腹泻,我觉得是我空调开太大了,正好他下班回来吃了很多西瓜,胃里受了凉才会腹泻,然后我就去药店买了治腹泻的药给他吃,放在枕头边方便他拿,可能是他不小心掉地上了吧。”白娜很平静的回答龚城。龚城看了看文件夹里的资料刚要说话,白娜却打断了他“警官,可以了吗,我还要去寺庙给罗耀辉祈福,保佑他投个好胎呢,您有什么问题尽快问啊,别耽误了时间。”白娜冷不丁说了一句不温不火的话,但话语里不耐烦的语气出卖了她表面上的冷静。安静真的有点害怕了,她觉得自己就要暴露了,不能再拖了,她要赶快进行下一步计划!龚城想了想,让白娜走了。几个人站在警局的门口看着这个女人慢慢消失在视野里,王昊轩不明白龚城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白娜放了,于是说出自己的疑惑:“龚队!这就把她放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这其中的疑点还有很多啊!”龚城还没出声,郑小果抢先接话“废话,你都想到了,龚队能想不到吗,这肯定是龚队的战术,故意激白娜一下,让她沉不住气!”,要看这两人又要闹起来,龚城赶紧说:“小果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听到了吗王昊轩,你还愣着干嘛,跟着白娜看看她要做什么啊!”安静轻轻笑了一下,拍拍郑小果示意她陪着王昊轩一起去。王昊轩听完龚城的话反应过来,然后告别龚城和安静,心服口服的带着郑小果走了。
白娜从警局出去,回到出租屋。她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家,而是提着不少菜和排骨敲响邻居老妇人的家门。“奶奶,我来看您了,想您做的糖醋排骨和蒜蓉小青菜了!”白娜大声对老妇人说着,甜甜的声音让老妇人脸上立即浮现出笑脸“哎呀娜娜,这几天怎么没来呀,快进来,奶奶给你做!”白娜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答应着“这不是实习太忙了嘛,一休假我就来看您了!”老妇人接过菜,招呼白娜坐下,白娜一边给老妇人剥橘子一边说:“奶奶,我之前送您的糕点您吃完了吗,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再给您买,”,老妇人一边洗菜一边回答“喜欢喜欢,只要是娜娜送的我都喜欢,还没吃完呢,在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放着,你这会正好先垫一垫,我给你做饭!”白娜微笑着答应她。然后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妇人,拿出那个糕点盒子,把盒子头朝下放在腿上,逆时针旋转了一圈,一个暗盒就被打开。白娜把里面的红色塑料袋轻轻放在自己包里,虽然她的动作很轻,但那塑料袋里的东西还是发出了碰撞的声音,还是老妇人耳朵不好,做完这些,白娜又把暗盒放回去,把糕点盒放回原位。“奶奶,我先走了,公司临时需要加班,您自己吃吧”白娜和奶奶打招呼,奶奶走到门口看着白娜说“好吧好吧,下次再来奶奶给你做别的好吃的!”,白娜笑了笑走了。
王昊轩和郑小果看着从出租屋里出来的白娜,赶紧偷偷跟在身后。白娜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紧紧抱着自己的帆布包,王昊轩和郑小果开车紧跟。他们来到了一座免费开放的寺庙,走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许愿池,旁边有不少人在投放硬币。王昊轩和郑小果躲在许愿池旁的榕树后面,看到白娜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然后解开袋子准备将里面的东西倒在许愿池里,王昊轩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发现那袋子里竟然全是硬币,白娜倒完塑料袋之后,拿着空塑料袋和一炷香来到祈福殿前面。郑小果偷偷跟着白娜,而王昊轩则前去把还未来得及沉底的硬币打捞起来装在口袋里。白娜点燃香拜了三拜后,把香插到香火炉中,趁人不注意还把塑料袋也丢了进去,郑小果赶紧冲过去把那个燃烧了一半的塑料袋拿出来,白娜看到熟悉的脸刚要逃跑,却被赶来的王昊轩抓了个正着。“跑哪里去,现在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王昊轩大声呵斥着白娜,给她戴上手铐,押了出去。
审讯室中,安静的桌面上放着十几个硬币,对面坐着龚城和王昊轩。双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白娜最先开口:“想问什么就问吧。”,王昊轩说:“不急,还没到时候。”,这时安静从外面送来一份资料,龚城看了看后,把资料放到白娜面前。资料上是一份DNA证明,是从被烧毁的塑料袋上提取的。白娜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整个人向后瘫在椅子上,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反而是一脸放松。“白娜,说说吧,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做以及怎么做的,如实交代我还可以为你争取减刑,机会掌握在你自己手中。”龚城一边说一边盯着白娜。白娜平静地说:“请给我倒一杯水,然后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王昊轩正要说话,龚城拍了拍他,示意按白娜说的做,于是王昊轩递给白娜一杯温水,然后抱怨的说“现在可以交代了吧!”白娜笑了笑,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希望你们听得完。”王昊轩立刻反驳,“说不说是你的事,听不听得完是我们的事!”白娜抿了一口水,慢慢说道:“我和罗耀辉在一起两个月了,我很爱他,我爱他甚至超过爱自己,但是他却变了心。他越来越觉得我幼稚不懂事,还经常无理取闹,他开始变得没有耐心,谎言也渐渐多起来。我跟踪他去到那家台球厅店,知道他嫖娼过好多次,我很心痛,同时也很无奈,但是我更恨自己,恨自己不能留住他的心。我只是关心他,想随时随地知道他的踪迹,但是他却向我提了分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我并没有追究他嫖娼的责任,也没有拆穿他,他却一点都不能迁就我。于是我开始恨他,我恨他给不了我幸福却要扰乱我的生活,于是我便制定计划报复他。既然他喜欢浏览那些不三不四的网站我就让他失去眼睛失去光明,永远活在黑暗与空虚中,既然他喜欢嫖娼对感情不忠,我就让他失去他那引以为傲的东西,让他这辈子没有碰女人的机会?”说到罗耀辉的时候,白娜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吓人。白娜深呼吸了几次,接着说:“他不喜欢我收养的小狗,还说要杀掉它吃狗肉饺子,那我就满足他这个心愿,让他的某些地方被小狗享用,一切的一切,我都用他喜欢的东西和方法杀掉他,这难道不是我对他的宽容吗?我承认你们很聪明,我确实是用硬币砸了他,谁知道他那么不堪一击,看着他倒在我的脚边,用尽最后一口气抓着我的脚,我感到好快乐啊,我终于能控制他了。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随手拿起一把螺丝刀,让他永远陷入黑暗。还好他的舍友们长期不在,这才让我有钻空子的机会,他发出一阵阵悲痛的惨叫,但那在我看来是美妙的音乐。然后我又把他的那里切下来包装好,我看着满地鲜血好兴奋啊,我一点一点擦着地板,多亏了经常为他打扫房间,不然我还无法清理得这么细致。我把他放到床上,还贴心的把台球杆放在他怀里,,他说过他很宝贵这跟杆子,既然这样,就让杆子陪陪他,他也就没那么害怕了。”白娜说完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尖锐刺耳。龚城又问道:“螺丝刀呢,还有你用什么切的肉块?快说!”“当然是用菜刀了,你们没发现吗,看来是我的邻居没有留你们吃饭啊,就是她做排骨用的菜刀啊,哈哈哈哈!”白娜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笑得疯狂。龚城顿时愣住了,他无法想象那位善良的老人被白娜欺骗,“对了,硬币也一直藏在她家哦,没想到吧,如果我今天不说,你们能找得到吗?”白娜挑衅的看着龚城,龚城回想到那天喝茶时脚边的糕点盒子,他其实想打开看看,但是毕竟老人没有任何嫌疑,他无法对一位善良的老人做出这么没有礼貌的行为,如果他那时候再坚定一点,是不是会更早发现这一切,他心里开始厌恶这个表面柔软内心阴暗的女子,但是又觉得这个女子也是一个可怜人,被男朋友欺骗了感情。“螺丝刀在哪?”龚城问她,白娜说:“在小狗的窝里,小心哦,我家小狗害怕陌生人,说不准还会咬你!”听了她的话,龚城赶紧让安静和郑小果去找螺丝刀。
安静和郑小果来到白娜的出租屋附近,仔细寻找狗窝,狗窝的位置很隐蔽,终于在一个绿化带拐角处找到了狗窝,狗窝是迷彩颜色的,与绿化带几乎融为一体。小狗并没有白娜说的那么凶,看到两人过来还摇着小尾巴,安静蹲下来给小狗喂了一根火腿肠和一包鸡胸肉,小狗自然的让开了窝,安静把手伸进狗窝,里面有一个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她打开一看,正是一把螺丝刀。拿到东西后,安静赶紧回法医室加急检测指纹,龚城这边则是忙着写报告准备提交局长。检测报告刚出来安静就送到审讯室龚城手里,螺丝刀上全是完整的属于白娜的指纹,白娜看到检测结果很是坦然,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只是觉得自己惩罚了一个不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