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霓牢残章·枯骨姬（第三幕）——罪人的舞步旋

江天阙的鳄鱼皮鞋踩碎最后一块镜面，红菱的十七个倒影同时捂住下腹。那些被《器官捐赠协议》缝合的耻骨突然量子化，在坍缩中显露出地下实验室的全息投影——三百具女性胴体悬浮在幽蓝营养液里，脐带缠绕着符咒根系，正将《性偶算法》刻入富豪们的脑前额叶。

“你的骨盆本该是第49号接口。“江天阙的生物义眼射出激光，在红菱大腿内侧烙出条形码。她踉跄后退，足跟碾碎的玻璃渣突然暴起，凝成《反性剥削法》的荆棘刺穿脚背。血珠滴落处，地砖裂缝里钻出硅胶材质的神经束，末端粘着嫖客的虚拟账号卡。

沈星回的冰晶镊子夹住一根神经束，冷冻切片显示纤维里流淌着黑谷底的原始符咒代码。

红菱的机械脊柱爆出管风琴般的轰鸣。她以折腰姿势向后仰倒，霓虹尾椎在地面刮擦出《刑法》第358条的火花。江天阙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地跳起探戈——红菱的耻骨量子场正在改写他的运动皮层。

“你以为这是舞蹈？“江天阙扯开西装，露出胸腔的符咒反应堆。那些缠绕在芯片上的脐带突然暴长，将十二具舞女改造体串成血肉服务器阵列。她们的硅胶乳房同时爆裂，喷出的不是填充物而是加密的《嫖娼记录区块链》，数据流在空中织成囚禁红菱的鸟笼。

红菱的蛇尾绞住鸟笼栏杆，鳞片在数据流灼烧下剥落，露出底下《妇女权益保障法》的镀层。她咬碎后槽牙，假牙里的微型符咒芯片启动——这是夜总会老板植入的定位器，此刻正反向输出《禁止人口贩运公约》的电磁脉冲。

当第一束脉冲波击中符咒反应堆，江天阙的皮肤开始片状脱落。仿真皮下不是血肉，而是压缩的《技术保密协议》卷轴，每根纤维都印着精神病院患者的医保编号。红菱的机械膝盖在辐射中熔解，她跪倒在地，用指骨在混凝土上刻出《劳动法》第四章——那些带血的条文突然活过来，缠住江天阙的踝骨将他拖向地底深渊。

“陪我跳完这支舞。“红菱扯断自己的霓虹脊椎，断口处迸发的电弧在空中书写《民法典》第1010条。江天阙在坠落中撕开喉管，声带里爬出加密的《脑机接口免责声明》蠕虫，每条都啃噬着红菱刻下的法律文字。

暴雨突然静止。红菱看见自己的克隆体们从培养舱站起，她们的量子子宫里孕育的不是胎儿，而是《刑法修正案》的荧光孢子。当第一颗孢子触及江天阙的机械义眼，他的生物晶体虹膜突然回放起黑谷底签署《人体实验授权书》的画面——钢笔尖刺破的是红菱母亲的食指。

红菱在强光中完成最后一个旋身。她的硅胶假体、机械骨骼、霓虹灯管同时汽化，在废墟上空凝成《反人口贩运法》的日冕。江天阙的符咒反应堆在光压下坍缩成奇点，吸入所有《嫖娼区块链》数据后，爆炸成三百六十五颗燃烧的判决书陨石。

沈星回在瓦砾堆里翻找出半截结晶化耻骨，内部封存着红菱最后的心跳频率——每秒震动次数精准对应《劳动者权益保护法》第38条。有流浪汉看见废墟深处，那些曾被符咒根系侵蚀的舞女克隆体正在月光下起舞，足尖划过的地面长出霓虹野蔷薇，花瓣上的荧光编码将《性偶算法》转译成《女职工劳动保护特别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