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钟楼
晚上九点多，林修独自提前来到了目的地。
夜幕中，静静地矗立着一座古老的钟楼，古建筑上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
曾经，这里也是江州市的地标建筑，游人如织。
但随着经济发展，中心区转移到了开发区，绝大部分学校、政府部门和各种机构都搬走，居民们也纷纷跟着迁出，这里逐渐就冷清了下来，到处可见倒闭的商店、烂尾楼和等待拆迁的危楼。
林修站在黑暗中，静静地观察，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风衣，脸上戴着一副面具。
虽然不是很清楚张星妤为什么特意叮嘱要乔装打扮，但低调向来是他的风格，能不暴露真面目当然是最好。
夜色下，来往的行人非常少，甚至等了二十分钟也没有一辆车经过。这片区域，似乎彻底变成了死城。
眼看快要到十点了，这才渐渐冒出一些黑影，从不同的方向往钟楼走去，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戴着墨镜的背包客，还有浑身套在罩袍内的女人……
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基本上有个共同点，用各种方式遮掩了五官，并且都在快十点了才突然出现。
这些，就是参加今晚聚会的散修么？
果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
林修低头扫一眼手腕上的探险手表，踩着时间点走进钟楼。
“飞龙在天。”黑暗中传来一把阴冷的声音。
黑暗中，隐约站着一个瘦削阴郁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飞刀。
“潜龙在渊。”林修回答。
见他对上了暗号，阴郁男人挥手放行，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大门后面，是一个阴暗的大厅。
没有灯光，没有一切现代设备，只在墙上插着几根熊熊燃烧的火把。
六个散修围绕着一张圆桌盘腿而坐，气氛有些诡异。
和正式登记注册的怪物猎人不同，散修们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并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身份、职业和超能力，需要通过这样的私下聚会交流信息和交换资源装备，但又互相提防。
在这样的聚会中，黑吃黑并不少见，甚至有些参加聚会的散修被人团灭。
“嗯，那个背包客……”
林修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左右扫一眼就认出了张星妤，女扮男装乔装成一个戴着墨镜的背包客。
有一说一，她的乔装还真非常出色，举手投足俨然另一个人。
可惜，再好的伪装也瞒不了林修的鼻子。
喝下觉醒药剂成为一个序列九的不死族后，他的嗅觉就格外敏锐，可以迅速从人群中分辨每个人的气息。
“好了，人数到齐了，咱们开始吧。今天，多了一个新加入的朋友。”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打破了沉默，看向林修，“这位朋友，不知怎么称呼？方不方便做个自我介绍？”
“在下黑木。”林修随口起了个代号，然后就闭上了嘴巴，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众人齐齐看过来，神情各异。
有人一脸警惕，也有人点点头表达善意。
乔装成背包客的张星妤一脸冷漠，仿佛第一次认识，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都没兴趣。
“欢迎黑木兄弟加入我们福音社，目前，这个聚会由我牵头，一星期聚会一次。”
“我叫杜鹃，你可以叫我杜老，叫老杜也行。有什么特殊事情，可以私下找我商量，严禁先斩后奏。”
“另外，没有得到批准，严禁私自带人加入；严禁对外透露我们的一切信息，也严禁把私人恩怨带到聚会上。除此之外，大家都可以自由商讨和交换。”
老人简单介绍聚会的规矩。
林修点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正式开始吧。”
“老规矩，大家先说说最近的消息。”
老人宣布聚会正式开始，没有什么复杂的仪式，也没有什么口号，主打一个低调和实用。
“据说，猎人协会来了个高手，刚刚觉醒超能力就完成了晋级任务。”浑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罩袍人第一个说道，声音飘忽，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不会吧？刚觉醒就完成了晋级任务，怎么可能？”
“就是，会不会是猎人协会的套路，故意提高协会的威风？”
人们纷纷质疑，在这行厮混的时间长了，都知道协会晋级任务的含金量。
不少人觉醒超能力几十年了，都不一定能完成挑战，一个刚觉醒的新人怎么可能？
林修表面上不动声色，一副冷漠的样子，心头却是汗颜，怎么也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但话说回来，这些人消息还真灵通。
就算在协会内部，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多，一个无形的大手把消息封锁了起来。
这些散修却迅速知道了，果然不简单！
林修暗暗警惕，越发小心起来。
“前几天，协会有新人第一次进入石像秘境训练就创造了纪录，现在，又有新人刚觉醒就完成了晋级任务。看样子，猎人协会命不该绝，气运还没到头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创下两个纪录的都是同一个人？”
“大乱将至，必有妖孽。传闻，江州来了一个序列一的摆渡者，刚到江州就摄走了数十人的魂魄。”
“嘶……没有了不死族封印物的压制后，牛鬼蛇神都开始冒头了么？”
众人神情各异，纷纷说起最近的消息。
摆渡者？
林修心头一动，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站在路灯下的老男人。
序列一，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一旦彻底暴走，会爆发出什么样的破坏力？
林修心头震撼，表面上，江州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又是不死族封印物！
所谓的不死族封印物，就真的那么厉害么？
林修更加好奇了，暗暗决定，回头一定要找个时间潜入微光研究所，刺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确定自己觉醒成不死族后，他百分百确定不死族封印物的丢失和微光研究所有关。
“黑木，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
老人突然看向林修，“如果能透露重大消息，我们可以给相应的补偿，包括但不限于现金奖励，更高的交易优惠等等。”
“没有。”林修说了两个字，继续保持沉默。
众人神情不一，有人看向林修的目光多了一抹赏识，有人则警惕起来，在林修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乔装成背包客的张星妤仍然一副冷漠的样子，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好吧，下面进入第二个环节，各位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自由交易。”老人脸色如常，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