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章 绿萝的小心思。
阿珩看着从那道黑影从门前经过并未多做停留,反而是朝着大门的方向去了。
顾兮兮压下阿珩挡在她面前的胳膊,向前挪动了脚步,眼神淡定的朝着那已经走远的黑影看过去。
“这是,绿萝?”
阿珩顿了顿,思忖片刻后才确定刚才路过的人就是绿萝。
他偏头朝顾兮兮看去,顾兮兮点点头。
“她大晚上的去做什么?”
顾兮兮看着阿珩满是疑惑的眼神,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珩眉宇紧蹙,思忖片刻后,点点头。
夜晚更深露重,她们两人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屋檐上悬着露珠,顾兮兮小心翼翼的迈着步伐,鞋底捏碎了枯枝,发出翠响。
阿珩停下脚步,无声无息的扣住她的腕骨,就在绿萝回头的一瞬间,两个人隐匿在暗影处。
待绿萝走后,两个人再次探出头,朝着那抹绿色背影看过去,一道声音从顾兮兮的头地上传来:“这是书院的地方,她去那里做什么?”
顾兮兮轻轻抬眸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那不断滚动的喉结,一时间竟然有些走神。
良久,阿珩没有听到下面传来声音,低头查看,恰好与顾兮兮四目相对,两人近在咫尺。
那双深邃的黑眸突然闯进她的视线中,她紧张的抓紧了对方的衣服,指尖传来的金丝印花摩擦感令人心痒,莫名的有些呼吸急促,“啪嗒”一声,檐壁上的露珠掉落青砖上发出的响声打断了此刻的寂静。
顾兮兮立刻瞥过头,移开自己的视线,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有些烫,顺势低下头。
“走,走吧。”
顾兮兮低着头,小跑似的逃离现场。
阿珩觉得她此时的神情有些奇怪,可也没有深究,全然将刚才的问题抛诸脑后,很是自然的跟了上去。
顾兮兮快步在走在前面,略显急躁,深夜的凉风都无法吹散她脸上的滚烫。
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自己也说不清,只能用手捂着脸,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
可那个小乞丐的脸真的是太帅了,她以前好像都没有仔细的去观察他的颜值。
今日一看,好像确实好看。
她美滋滋的在心里暗暗嘀咕,可完全没有注意阿珩此时已经赶了上来,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看到她这副神情,更觉得她好像中邪了一样,幽幽道:“你没事吧?”
顾兮兮猛然一惊,回过神来,撇头看向阿珩,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啊?要吓死人吗?”
阿珩无辜的耸了耸肩,而后将目光撇向前方。
顾兮兮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上面写着的四个大字三五学堂,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人都已经进去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她来这里到底做什么?”阿珩很是平静的看着她。
顾兮兮反而没有回头与他对视,反而是将视线从三五学堂转移到角落里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小姑娘到了年龄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藏都藏不住。”
顾兮兮翕动嘴唇,挪着脚下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阿珩垂眸思忖半晌也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绿萝的声音。
“李公子,我家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她也是为了你能过了今年的童子试,”绿萝从袖口中掏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递给李承乾:“这个治疗跌倒损伤很管用,还请你收下。”
李承乾看着眼前的小丫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但是并没有拆穿她,如今他虽然在书院中,但是想要调查线索还是需要一个人来做帮衬,眼前这个姑娘就很不错。
“真是有劳姑娘深夜跑来为我送药,李某感激不尽,”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接那瓶药。
绿萝满心欢喜的垂眸,心里还有些紧张。
倏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顾兮兮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李承乾的视线中,吓的他赶紧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绿萝则到像是做贼心虚一般,不能等门口的人开口,“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呼:“小姐,赎罪,奴婢只是...”
“谁让你跪的?赶紧起来。”
不等绿萝将话说完,顾兮兮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她并不反对绿萝谈恋爱,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只是恼她如此的不知矜持。
大胆追求爱没有毛病,可是哪家的姑娘大半夜跑去求爱?知道的觉得她人美心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上赶着去求人家垂帘。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女子走的每一步路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一不小心被人落了口实,指不定怎么编排。
想到这里,她是有气又无奈的瞥了一眼绿萝,只见绿萝低下头不敢再语。
她又将目光转移到李承乾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上,映着屋内昏黄的烛光,依旧深不见底,冷白肤色衬得剑眉愈发凌厉,可嘴上那似有若无的笑容却让她心有不安。
眼前这个人城府太深,她竟然看不透!
不过,他有钱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深夜私会我家丫鬟,有何意图?”
没有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顾兮兮直接质问道,没有一丝温度。
“我?”李承乾显然是有些慌了,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辜:“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吧?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学堂哪里都没去啊。”
“既然你这么不知悔改,我就将银两退还你,你另行他处吧,我这里容不下你。”
顾兮兮话语间没有丝毫温度,俨然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
李承乾更是慌了,道:“哎,别,别呀,我,我都听你的还不成?”
顾兮兮嘴角暗暗一瞥,心中窃喜,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听我的,也行,”顾兮兮伸出手,看了看掌心,时不时的搓着,道:“就是这手最近有些干巴。”
李承乾顿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咬牙切齿,割肝挠肺道:“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