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怪怪的
马克心中一动，但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眼睛微微发亮道：
“但如果我想要保留它的魔力结构呢？我是说，保持魔力结构不变，就连那些特殊结点也不变。”
要驱使水元素，就要先引导施放出魔法，而这样的魔法天生就带有特殊的结构。
说得玄奥点，就是带着某种规律。
这样召出来的水，它的确会拥有自然特性，可以涤去脏污，可以被火烧热。
但它不能喝，可以用来和泥巴，不过只消片刻，当失去魔力支持后，水就会瞬间消失。
用这样的水来冲刷辉石杖，就算最后真的让它的魔力结构松散了一点，刻上的法阵也会因为异样魔力而被浸染。
甚至有可能会自然而然地，改变辉石杖的本身性质，导致原本的设计完全无用，最终失败。
“什么，什么结点……”科纳扬眉不解。
安德鲁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后指了指窗外的雨水，说道：
“用魔力控制水流冲刷进石头内部怎么样，纯粹自然的元素应该不会破坏其魔力结构。”
“那样所需的魔力就太多了，而且相应的，控制力也要细致到毫厘之间，恐怕连你也做不到。”马克不假思索，立刻就反驳了这个想法。
自身能力本就受限的他，马上就察觉到这个看似完美的办法，实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不是不可行，而是在场的人都办不到。
想要用水冲刷进内部，就要在不伤及素材的前提下，控制水流轻缓地往内推。
这种控制力，或许安德鲁能做到，但他根本就没有这种魔力量去实行。
再有三个安德鲁融合到一起，也做不到。
两人不断交流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一个正确的解法。
安德鲁甚至抛出了他处理楔石及各颜料的方法。他的所有颜料大多数都是各种矿石，只有少数是捣碎的虫子，以及各种魔物的身体部分。
比如巨怪的胆囊。
但最终都被一一否决掉了，这些方法不乏奇思妙想，但都不太适合当前的状况。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欣喜的，那就是这些方法在说出来后，或多或少都在两人交流之中，进行了一定优化。
时间推移，雨声总算不再那么急躁，有了一丝疲累。
涓涓雨水挂在窗户上，缓缓淌下。
马克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尽管未能解决问题，但在画家的话里，他得以一窥其它材料的处理方式，还隐隐揭开了炼金术师的一角神秘面纱。
本来还以为是同行，但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个职业的人，只是用魔法来处理材料，不会将其贯穿始终，反而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先进就用什么。
若是这里有火药之类的什么东西，恐怕他们也不会避讳，转而挖掘出它的全部潜能。
这也是和其它职业交流最频繁的“法系”了。
“抱歉，看来你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不了了。”安德鲁眉眼微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虽然一直被否决，但也收获了不少。
马克扬了下手中的纸，回以笑意：“那也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
“我不理解。”科纳眼神清澈，突然出声说道。
这时，一直在激烈交流问题的两人，才发现了身旁默不作声的科纳和奥洛洛。
奥洛洛远离了两人，正靠在柜台旁，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好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刚才出声的科纳倒是旁坐在一侧，完完整整地听完了他们的讨论。
只是他眉眼放松，看上去不甚有精神。
“为什么你们说来说去，都在讨论应该怎么用魔法去处理。”科纳扬起眉头，挠了挠有些发涨的脑袋。
难道不应该吗？
马克感到诧异，抬眉问道：“不用魔法还用什么，难道你有更好用更快的方法？”
红发盗贼转头看了眼弓手，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的讶异。
奥洛洛耸耸肩，表情无奈地指了下脑袋，随后摊手道：“难道没想过要用正常人的手段吗？”
嗯……马克眼睛上移，想了想，不到半秒就开口说道：“你是说直接用水泡吗，那样子不就太慢……”
突地，他的脑海如同有一道闪电劈下。
对啊！
用水泡确实很慢。
但马克，他又不差时间！
就这样让它泡着，等泡得七七八八了，再探查一次，看看这个方法有没有用。
在这期间，他也可以继续研究联结术，这两者又不冲突。
更何况，马克连图都画好了，怎么会缺这点时间。
一时间，千百道思绪在脑海中闪过，其中还飘过了，不久前的那个骑士，薇薇安说过的话。
不屑于使用凡人的手段吗……
马克自嘲笑笑，同时又有些疑惑从心底升起，不过这些念头，最后都被狂喜给压了下来。
“你们两个简直是天才！天才！”
“诶别……”
他压抑着兴奋，狠狠地抱了一下稍显抗拒的科纳和奥洛洛，弄乱了前者的红发，及时意识到男女有别，松开了后者。
“天才！”马克大笑着推门而出，雨声哗哗。
中午，太阳高照。
米恩的杂货店。
“四银币的书写纸，不需要有多白；一个桶，长点的，大概……”
马克握着一把钱币，一边说着，一边比出了辉石杖的长短。
对面，米恩担忧地看了下他湿结的头发，还有尚未干透的衣服。
“咳，再拿点肉干和面包。”马克尴尬地回避视线，用手背刮了下鼻尖，
“只是不小心被屋顶的积水给淋了一身，没什么。”
清洁杖还要再改良一下，至少也要能带走一部分水。
“下次注意点。”明白了什么的米恩嘴角上扬，转身去准备货物。
“呃还要一套衣服，之前弄脏了一套，我给扔了。您这里还有我合穿的吧？”
昨天解剖怪猫时，马克兴奋地狂放下刀，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全身染绿。
哪怕后来用清洁杖给清理了一遍，他也不太想留下那套衣服。
总感觉像是有某只很肥美的虫子，曾经在衣服上爆开过一样。
有脏东西。
回到家里，马克先把辉石杖给泡了，然后再放好其它东西。
“等完成这根法杖后，就马上进森林一趟，把素材给换回来，然后就用它加强一下自己。”
“还要研究一下爆炸杖，还要转化一下联结术……”
“我好像有段时间没看书了。”马克皱着眉头，啃了口面包。
“好像才两三天吧，怎么这么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