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娇软酥腰,反派个个又争又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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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耻辱

他清楚的知道柳映梨的所有身世。

话出口,没有收回的余地,他也绝不可能在柳映梨面前示弱。

殿中寂静无声。

柳映梨这才认真观赏着萧凛的容貌,薄唇紧抿,眉如远山,深邃而冷冽。

锦衣华服衬不出他的身形,却将气势衬得高贵风华。

不知怎么,她的眼前浮现出昨夜大汗淋漓的身影,喘息声像是催情药,让人心口一滞。

苏扶楹真是不懂得珍惜。

“殿下凝着臣,又在想什么龌龊事?”

“……”

像是被萧凛识破了想法,柳映梨慌忙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本宫在思考,要如何传递你的担忧。”

他愕住:“殿下想要帮臣?”

可在以前,她明明巴不得燕国全部死的精光,巴不得自己颜面扫地,跪地求饶!

柳映梨嘴角轻勾,似初绽的梨花:“燕国距离大魏不远,本宫的人快马加鞭,两日就可将消息送到。你母妃伤势未愈,肯定也很担心你。”

萧凛眸中情绪复杂,一时不知言语。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柳映梨与昨日下药的并非同一人。

没有证据,仅仅是凭感觉。

“怎么,你不愿意?”她弯着脑袋看过来,眼眸骤亮。

萧凛摇头:“当然愿意。”

“那就好,先回去等消息吧。”

他神情有些飘忽。

猜不透这究竟会不会再是柳映梨的计谋。

或许她不会真的将消息带去燕国,而是编个谎话来骗自己。

又或许她为了威胁自己,而对母妃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想到这些,萧凛面色紧绷,目光冰冷,偷偷将怀疑的情绪压了下去。

上清宫外,一抹青色长袍站在不远处,似乎有意等他。

两人视线相撞,一前一后走出宫城。

薄光穿过云层,竹影婆娑。

“你不愿意做受制于大魏的质子,我也不愿意做泥潭里的异类。”

珠帘卷动,如玉石般嗓音清润温柔。

陈循端坐正中央,脸上的笑容干净又温和。

“世子的话,我听不懂。”萧凛望着透亮的茶水,淡淡敛眸。

陈循不做过多解释,低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破裂的卦象龟甲,声音平静:“大魏,将亡。”

乱世之中,百姓苦不堪言,大魏皇室却还想着搜刮民脂民膏,用来维持他们的荣华富贵。

他不愿意拜奉这样的君主。

简短四个字让萧凛心中风起云涌。

他做了三年质子,三年的耻辱终生难忘。

如果有卷土重来的那一日,他一定要柳映梨千疮百孔的去见阎王爷!

上清宫内珠帘微动,柳映梨翻看着悠然居内的男宠资料,眉梢微沉。

所谓男宠,其实不过是……

“殿下,三皇子来了。”

柳映梨摩挲着卷宗侧边,有些诧异:“他又来做什么?”

“殿下曾经吩咐过,三皇子每日下午都必须来到上清宫行礼静坐。”蒹葭回道。

“既是以前的吩咐,不作数了。你告诉萧凛,让他回去吧。”

“三皇子他……他不敢。”

柳映梨眉心微拧。

原主也曾说过相似的话。

那时的萧凛天真的以为,柳映梨良心未泯,还算有点人性。

正当他真的将所有吩咐都抛之脑海的时候,柳映梨却差人将他捆绑在殿前的檐柱上,脱光衣服,用鞭条抽的血肉模糊。

事态之大连文帝都惊动了。

萧凛差点以为要死在这里,也期盼着文帝能将柳映梨好好惩治一番。

没想到的是,柳映梨不过跪在文帝面前,装模作样挤出几颗忏悔的眼泪,就让文帝心疼不已,随意斥责几句,便草草了解此事。

萧凛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只要有柳映梨在世上一日,他绝不可能活着回到燕国!

殿门前的台阶上洒了一层日光。

宫人已经进去禀告。

萧凛望着精巧的檐柱,脑海前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受辱的情形。

时至今日,他的背上,依然残留着难看的疤痕。

跟耻辱一样,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得到柳映梨允许,萧凛走入殿内。

熏炉里换了一种淡淡的海棠香,与之前厚重的檀香味道大有不同。

柳映梨盘腿坐在书案前查看卷宗,左手侧放着小孩子喜欢吃的蜜饯和糕点,清秀的茶水缭绕生香。

她抬眼瞧了一眼萧凛,将手中卷宗放下:“日后,都不必来上清宫行礼静坐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一言,八马断腿。”

正如之前一样,他乖乖的听从了照做了,到最后又会落入她安排的圈套之中。

萧凛不愿意重蹈覆辙,动作熟稔的将方角柜里的蒲团拿出来铺在地上。

接着掀起衣角,盘腿坐在上面,双手轻轻覆在一起,闭上了眼睛。

静坐,是柳映梨磨人的手段。

就像她说的,是萧凛自己戾气太重,需要安抚心神。

其实只是不满意他的反抗罢了。

男子挺直了脊背,身姿端正,合上的眼睫如同初生的淡蕊。

柳映梨无心再看卷宗,一只手撑着脑袋静静观赏着萧凛。

清癯的面容,淡薄的轮廓,说他是菩萨精心雕刻出来的制品也毫不夸张。

柳映梨想要跟萧凛说话,偏偏他跟发泄似的不回应,像一根呆愣的木桩。

实在是有些无聊,她随手取过毛笔,在干净的宣纸上胡乱写了两个潦草的字。

沉寂的殿内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没有任何细碎的声音传出来。

萧凛缓缓睁开眼睛。

书案前,柳映梨撑着脑袋睡着了。

不知被什么驱使,他缓慢起身,鬼使神差的走近去。

目光落在蜜饯糕点,和已经深润的茶水上,眸光异动。

柳映梨手中还握着毛笔,将袖口都画脏了。

萧凛冷着脸将毛笔取走,宣纸上的内容现了出来。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可在之前,柳映梨从来不会主动唤出那两个字,只会用最卑贱的骂名使唤他。

而且……

萧凛面无表情凝着蜜饯。

她从不喜欢吃甜食。

天色全然暗下,长空如墨。

柳映梨一觉睡得安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不远处的蒲团上,萧凛身形未动,闭上的眼睛仿佛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