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发财的机会
“哥,吃早饭了。”
杨小甜清脆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刚睡醒的一丝慵懒。
杨建应了一声,转身进屋。
桌上摆着两个窝头,一小碟咸菜,还有一碗稀粥。虽然简陋,但被杨小甜收拾得干干净净。
“哥,你昨天买的糖真好吃。”杨小甜小口啃着窝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杨建,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昨夜的甜意。
早饭过后,杨小甜收拾碗筷去看书,杨建则搬了张小马扎,坐在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似随意地观察着院里的动静。
约莫九点多钟,一阵“嘎吱嘎吱”的车轮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杨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形精瘦,眼神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的年轻人,正费力地拉着一辆装满了破旧玩意的板车。
车上最高最显眼的,就是一堆形态各异的电视机。
正是韩春明。
“杨哥!”韩春明看见杨建,眼睛一亮,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麻利地把车停稳。
“您要的东西,我给您收来了!”
杨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他目光在板车上扫过,心里快速地盘算着。
一共十八台电视机,品牌有“红灯”、“牡丹”、“海燕”等市面上常见的几种,外壳有新有旧,塑料的、木头的都有,品相看起来还算可以,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但里面的电子管、电阻、电容什么的状况如何,就得拆开才知道了。
“辛苦了,春明。”杨建点点头,语气平淡,没有表露出急切。
“东西我看看。”
韩春明连忙让开位置,热情地介绍:
“杨哥您瞧,这可都是我跑了两天才凑齐的!废品站,胡同口,挨家挨户问,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您看这成色,虽然旧了点,但底子都不差!”
杨建不置可否,随手拍了拍一台木壳的“红灯”牌电视机,又拧了拧旋钮,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一副内行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这些电视机内部肯定有问题,否则也不会被当成废品处理。
“嗯,看着还行。”杨建放下电视机,看向韩春明。
“多少钱一台?”
韩春明搓了搓手,试探着伸出两个手指头:
“杨哥,您是爽快人,我也不跟您绕弯子。这玩意儿现在不好收,费时费力。您看,二十块钱一台,怎么样?”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些电视机,他收来的成本大多在十块钱到十五块钱之间。
十八台,那就是三百多块钱!这可顶得上他一年的工资了!
杨建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而是块?这小子倒是敢开价。
他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然后又加了半根:
“春明,咱们第一次合作,讲究个实在。这些都是坏的,修好要花多少工夫、多少零件,现在还说不准。这样,十五块台。你觉得行,现在就点钱;不行,你再拉走,我也不勉强。”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十五块?韩春明心里快速计算着。十五块减去成本,一台还能赚五块。
十八台,那就是九十块钱!
虽然比预期的少了不少,但这钱赚得也太快了!
两天时间,动动嘴皮子跑跑腿,就赚了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这买卖,划算!
“得嘞!”韩春明不再犹豫,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杨哥痛快!就按您说的,一块五一台!”
杨建满意地点点头:
“行,你帮我把东西搬进屋里去。”
“好嘞!”韩春明干劲十足,立刻开始卸货。
杨建的两间房是打通的,一间住人,另一间原本堆放着一些父母留下的杂物,已经被杨建提前收拾了出来,正好用来当仓库和工作间。
两人合力,很快就把十八台电视机小心翼翼地搬进了空房间,靠墙码放整齐。
杨建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数出九十块递给韩春明:“你点点。”
韩春明接过钱,仔细地点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喜滋滋地揣进怀里,感觉沉甸甸的。
“杨哥,钱正好。那我就先走了,您要是以后还需要什么,或者有修好的电器想出手,随时找我!我路子广!”
这小子脑子活络,已经开始琢磨后续的生意了。
“嗯,去吧。”杨建点点头,送韩春明到门口。
看着韩春明拉着空板车,脚步轻快地离开,杨建关上院门,转身回到那间堆满了旧电视机的房间。
他找了块布,仔细擦了擦手,然后拿起一把螺丝刀,准备开始他的“大业”。
这些电视机,在他这个精通技术的穿越者手里,只要零件齐全,修复起来并不算难事。
然而,他刚拧开第一台电视机的后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构造,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沉闷而有力。
杨建眉头微皱。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他放下螺丝刀,走过去拉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略显臃肿的蓝色卡其布工装,戴着一副老花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几分官僚气的男人。
正是这院里的二大爷,轧钢厂的七级锻工,刘海中。
刘海中扶了扶眼镜,探头探脑地往屋里张望,当他看到满屋子的旧电视机时,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精光和警惕。
“哟,杨建在家呢?”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进屋里,目光在那些电视机上来回扫视,语气带着一种审问的意味。
“这是……干什么呢?弄这么多电视机回来?”
杨建心里冷笑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这院里的牛鬼蛇神,鼻子比狗还灵。自己这边刚有点动静,他们就闻着味儿找上门了。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显得很随和:
“二大爷,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自己却没动,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
刘海中没坐,依旧板着脸,官腔十足地说道:
“杨建啊,不是我说你。你刚从部队回来,工作还没着落,正是要劲的时候。怎么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手指点了点那些电视机,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我刚才可看见了,那个收破烂的小年轻,拉了一车这玩意儿进来。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在搞什么投机倒把的勾当?”
“投机倒把”这四个字,在眼下这个年代,分量可不轻。
一旦被扣上这顶帽子,轻则被批斗教育,重则可能被送去劳改。
这刘海中一上来就想给他定性,显然是来者不善。
杨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语气依旧平静:
“二大爷,您这话可就严重了。什么投机倒把?我就是看这些电视机都坏了,收回来练练手艺。我在部队的时候,学过一些无线电维修技术,想着能不能修好几台,自己留着用,也算是学以致用嘛。”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学过无线电技术是真的,但目的绝不仅仅是“练练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