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2章 极大的羞辱
祝龙与祝虎领着焦挺等人沿着踪迹追寻,终于在一处荒野中发现了一串串马蹄的印记。
然而这些印记却分为两个方向,一组向东南延伸,单纯而无杂乱,另一组则向东北散开,来去交织,似乎有人故意在此地徘徊,甚至足迹还延伸至了那未经开拓的密林深处。
“此乃敌手布下的迷阵,欲使我们陷入林中迷途!”
祝龙冷笑,对这种小把戏不以为然,“咱们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随后,祝龙引领着焦挺等人骑马登上了附近的一个土丘,朝着马蹄印较少的东南方向远眺。
恰巧在此时,扈成骑马越过远处山脊的情景映入了眼帘。
“焦挺兄弟,你看那人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祝龙急切地询问。
焦挺的目光虽未能捕捉到细节,但仅凭那身影,便已足够让他辨认出,那人正是清晨时分阻截自己的蒙面骑士。
在得到焦挺的肯定后,祝龙显得颇为得意,立刻召集队伍沿着踪迹疾驰而去。
他们却未曾察觉,只需翻过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就能发现西门清正在山洞中享用食物。
……
在扈家庄门墙之外,祝彪焦急地四下打听扈三娘的下落。
当得知三娘并未在庄内,他的心情顿时沉重如铅。
他明明记得扈三娘昨晚有意找西门清的晦气,却未能如愿。
今日之事,必然是借此出气。
但现在,祝彪对她的藏身之处也是一无所知。
无奈之下,祝彪只能与乔郓哥一起,守候在扈家庄的门外,如守株待兔般,希望能捕捉到三娘的踪迹。
他心中不禁担忧起两位兄长的情况,“他们是否已经找到了西门兄?”
西门清饱餐了半条黄羊腿,腹中这才略微有了充实感。
他打了个饱嗝,羊肉差点让他噎住。
这时,西门清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喝水,口渴得几乎难以忍受。
他回想起骑马经过时似乎听到了水声,心想附近或许真有小溪。
于是,他急忙起身,走出山洞去寻找水源。
然而,当他走到洞口时,一旁突然伸出一个冰冷的东西,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西门清心中一惊,身体瞬间僵硬,不敢有丝毫动弹。
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娇笑声:“好一个偷羊贼!吃了我的羊,就想这样逃跑吗?”
听到那略显沙哑的声音,西门清立刻意识到身后的人,不是扈三娘还能是谁?
稍微回想一下,西门清就明白自己今天又成了扈三娘的玩物。
这个可恶的泼辣女人!
怎么如此粗鲁,动不动就发飙?
今天竟然敢这样戏弄他,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
但是,考虑到脖子上还架着扈三娘的刀,西门清决定今天暂时放过她。
他西门清能屈能伸。
既然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他就做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情郎吧!
扈三娘,你就放心的来劫色吧,他绝不反抗!
西门清脸上堆满了喜悦的笑容,缓缓地转过头,望着扈三娘,惊叹道:
“三娘啊,怎会是你?”
“几天不见,我可是茶饭不思,日夜想念,真是想得慌!”
话音刚落,西门清就忍不住打了个饱嗝,似乎是在向扈三娘证明他这几日的确是食欲不振。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他心中暗自叫苦,仿佛连天都在与他作对。
然而,此时西门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脖子上架着的刀,鞘口紧贴着他的皮肤,显然是扈三娘手下留情,不想误伤了他。
这一细微的发现让西门清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扈三娘外表虽然刚强,但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柔软的,对他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感。
意识到这一点,西门清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官人你休想对我有所隐瞒!”
“你方才在这幽深的洞中品尝我的羊肉时,那副饕餮之态,仿佛连骨髓都想要吮吸殆尽。”
“现在,你打算如何对我的损失作出补偿呢?”
面对面的对峙中,扈三娘犀利地揭批着西门清,嘴角挂满讥讽。
西门清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缓缓答道:“三娘,你已将我俘获在此,长时间的折磨还不够么?”
“对于你今日的恶作剧,我并不打算追究。”
“我们能否就此握手言和?我不过是拾取了你们丢弃的半只羊,三娘何必如此吝啬,还要如此戏弄我?”
“我身无长物,不如就让我西门清成为你的补偿吧?”
听到这番话,扈三娘怒目圆睁,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呸,西门清!”
“你这张嘴的确是巧舌如簧。”
“我喜欢的是真诚的男儿,而非你这般能言善辩的八哥!”
“若你真对我有心思,为何不直接来寻我,反而先去李家庄和祝家庄?依我看,你西门清连我的一匹马都不如!马儿尚知寻找伴侣,你却愚昧至此!”
西门清听后,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向下方树林张望,结果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看到,自己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正欢快地扬颈嘶鸣,原来它是一匹处于发情期的母马,带着他一路在林中迂回,最终引领他回到此处寻找配偶。
而扈三娘骑乘的则是一匹壮硕的公马,它远远地就能嗅到母马散发的气息。
难怪她能如此迅速地找到自己,原是两匹马儿在暗中牵线搭桥。
显然,扈三娘是在公然向他西门清挑衅,竟敢贬他不如牲畜,这是对他极大的羞辱!
在她眼中,即便是马儿也知道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而他西门清却不知道主动追求真爱,这在情感上甚至不如一匹马儿来的纯粹。
“三娘,你切莫要藐视我!”
“我西门清自夸,这马术中的种种技能,我无不精通;即便是马儿所不能的,我亦能掌握。”
西门清厚颜无耻地宣称。
“嗤,大郎你满口胡言,实为无礼!口渴了吗?拿去!”
扈三娘对于西门清的恬不知耻似乎并不动怒,反而收起手中的利刃,顺手将一只水囊递给了他。
西门清喉咙干得冒火,急需水解渴。
他急忙接过水囊,无言地仰头便“咕咚咕咚”地痛饮一番。
然而,西门清尚未喝得尽兴,扈三娘已猛然夺走他手中的水囊,口中微嗔:“傻瓜!你肠胃里塞满了肉,还狂饮生水,真欲自我了断吗?若真有此意,何不直说?我一刀下去,也能让你免受折磨!”
“我的三娘最是疼我,怎忍心对我下手?你方才的刀未出鞘,难道是怕染污了你的宝刀?”
“我不过是惜我的刀,不愿它沾染了你的秽血。”
“那两匹马耍的正欢,我们如何离开?”
“官人你想去何处?你难道不乐意在这里陪我聊会?”
“三娘,你看这儿景色怡人。”
“那马儿都在愉快的撒欢,你我不如……”
“拿开你的猪蹄!吃了羊肉手都没清洗净,羊油抹到我身上了!”
“三娘,不用烦恼,我帮你弄干净。”
“嗯~真香!”
“三娘,官人不如马儿来的纯粹吗?”
“……我觉得你……像条……野……”
“三娘,你居然骂我是野狗?今日官人要咬死你!”
瞬间,春回大地,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