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炁散一空
自古以来，关于炁的修炼，都是先小后大。
也就是先修炼小周天，再至大周天。
而小周天，则是以意导气，沿任督二脉运行。
只有在修炼小周天有所成后，才能导气至十二正经中的其他经脉，运行大周天。
而且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
可顾修文倒好。
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在阴差阳错用炁冲穴成功后。
他居然胆敢，直接导气冲击十二正经，试图引导炁运行大周天。
这不就相当于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嘛。
这谁受得了。
得亏他身体强健，只是肺腑震荡，吐出一口鲜血。
要是身体虚弱的，这会儿估计都已经蹬腿了。
葛老头给昏迷的顾修文喂了一粒药丸，捏剑指点开他的喉关，导引药丸下腹。
最后掐着他的人中，使得顾修文幽幽醒转。
“师，师傅？到晚上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顾修文脑袋还晕乎乎的，以为一天已经过去了。
谁知道葛老头看他醒转，盛怒之下，将他从怀中推下地，骂骂咧咧道：
“晚个屁的晚，等晚上你尸体都凉了，你个小王八蛋，要不是我担忧你回来看一眼，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
顾修文摔落在地，连忙双手撑地坐起身。
闻听到葛老头的话后不敢置信，张了张嘴，茫然的问道：
“我，我不是练功入神吗？怎么会死？师傅，你，你可别吓我。”
“我吓你？”
葛老头一瞪眼，拍了拍灰色的道袍站起身，指着顾修文的小腹问道：
“你自己感受下你体内的炁还在不在？”
顾修文一愣，慌忙依言感受，果然肚子处那一直存在的气，真的无影无踪了。
“啊？怎，怎么回事？师傅，我的炁呢？炁呢？不是一直都在肚子里，怎么突然不见了？师傅？”
顾修文一边感受，一边双手乱摸，着急忙慌的样子，看到葛老头直翻白眼。
“去哪儿了？被你当成屁给放了！你个小兔崽子，别摸了，你的炁已经被你弄散了。”
骂了顾修文一嘴后，实在是看不得顾修文那傻乎乎的样子，葛老头还是给出了答案。
“散了？”
顾修文瞪大双眼，实在是无法接受。
要知道这股炁，可是原身按照那呼吸吐纳的方法，修炼了一年得来的。
虽然没啥用处，除了让自己跑步不喘，能当个沙包，偶尔能一拳打死个人。
咦，好像用处还挺大的。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这么没了。
被自己练没了！
难道又要练一年才能回来？
重新开始？
虽然一年多时间不是不可以接受，但顾修文还是看向气呼呼的葛老头，眨巴眨巴眼，充满希冀的问道：
“那个，师傅，散了之后重新练回来要多久啊？”
葛老头背着双手，没好气的回道：
“多久？天资聪颖者五六年，愚钝者十七八年，你觉得自己属于哪种？”
葛老头让顾修文目瞪口呆。
五六年？十七八年？
不是，
这怎么和我的经历完全天差地别呢？
于是顾修文不甘心的问道：
“这么长？可，可我好像就一年而已，师傅，难道我是比天资聪颖者还要聪颖的人？天才？”
“天才个屁！”
葛老头一口口水差点喷顾修文一脸。
直接浇灭了，顾修文心头，那一丢丢希望。
看顾修文吃瘪，葛老头冷哼一声，指着他说道：
“你以为你的炁是你修炼来的？那是你爷用药膳给你吃出来的，而且至少从三四岁的时候吃起，才能让你的先天之炁一直留在你的体内。”
葛老头的话，如同一道闪电，让顾修文记起了小时候的记忆。
果然如葛老头所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爷子经常端给他一碗醇厚润口的汤汁，早晚一顿。
因为汤汁虽然醇厚润口，但实在甘涩，弄的小修文那时候还哭鼻子了好多回，所以才记忆犹新。
直到十一二岁之后，才由之前的一天两顿，改成一周一碗。
顾修文恍然大悟，但也心灰意冷起来。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顾修文可还没忘记为顾卫国报仇。
正是因为报仇，所以才让他不顾身上的伤势，还要起床来赴葛老头的约。
他就是想能早点练好体内的炁后，能使用顾家强大的相术，给叔报仇。
可现在炁被自己练没了。
要想重新生成，要十七八年。
呵！
十七八年，十七八年还报什么仇。
黄花菜都凉了。
难道就一直眼睁睁的看着天机阁的那些人逍遥法外？
就算被抓住了，自己也不能亲手为叔报仇了？
“小兔崽子，谁叫你乱练的，没有酿成大错就知足吧，手伸过来，我看看你丹田有没有受损。”
看顾修文意志消沉，葛老头过意不去，于是招呼他伸出右手。
顾修文低着头，将手一伸。
等葛老头号完脉，说丹田无恙，察觉到顾修文的郁郁寡欢，气骂道：
“耷拉着脸干嘛，不就是炁没了，再练回来就是，你丹田原本就已习惯了炁，练起来虽然没有那些天资聪颖者快，但也不会真要十七八年，顶多十年，十年我就能保证你体内的炁重新生成，而且还能运行小周天。”
葛老头说完，没有得到顾修文意外惊喜的反应，不由得朝他看去，质问道：
“怎么，你不信我？小兔崽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葛老头对于炁的理解和修炼法门，不说天下第一，也是整个天下三甲之内，这也就是我，要换成其他人教你，怎么着也要二十年起步。”
“还三甲，你咋不把牛吹上天。”
“什么？小兔崽子你嘀咕什么？”
顾修文喃喃了一句，葛老头没听清，等他追问，顾修文又意兴阑珊的说‘没什么’。
没什么？
你这一脸看不起的样子，是没什么吗？
明明是大有什么啊！
葛老头犹豫了一下，最后冷哼一声道：
“罢了，罢了，原本我还想等你正式拜师后再告诉你，其实我花点心思，二十年减为十五年也是可以的。”
说完，葛老头偷撇顾修文的反应。
却发现他依然无动于衷。
“怎么？十五年还不满意？小兔崽子你难道想一步登天？”
葛老头吹胡子瞪眼，实在被顾修文那毫无波澜的反应，刺激到了。
要知道，葛老头好歹也算是炁功界泰斗级的人物。
也就是面对顾修文。
谁叫葛老头年轻时候欠了他爷人情，前不久这小子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再加上凌家的求情，才决定吃点亏教他。
不然真把葛老头刚刚的话放出去，说给别人听。
别说十五年，就是二十五年，也有大把的人，登门三跪九叩，还送上厚重的拜师礼。
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想一步登天，不过师傅，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