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癫了
四强比试同时展开，张小凡对阵齐昊，陆雪琪迎战曾书书。
齐昊在青云门中素有声望，加之龙首峰弟子众多，前来助威的声势尤为浩大。反观张小凡这边唯有大竹峰同门支持，与龙首峰铺天盖地的助威阵仗相比，场面则显得冷清许多。不过较之他先前几场比试，此刻台下簇拥的同门已算得上是最热闹的一次了。
钟鼎声响起，张小凡带着全大竹峰的希望上台，齐昊却似闲庭信步般缓缓登台。
“张师弟，我想这一天你应该等了许久了吧，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不知你有何感想?”
张小凡自嘲般笑了一声：“我真羡慕你，我与师姐青梅竹马比不上她对你一见钟情。”
“想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不如我。”
“是吗！”
张小凡取下烧火棍，噬血珠感受到张小凡灵力波动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记忆里想起田灵儿方才的恳求，张小凡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我只让你五十招。”
“多谢你了。”齐昊冷笑。
言罢忽见对面身形一闪，张小凡挥动烧火棍冲来。
齐昊祭出寒冰剑，口中默诵口诀，瞬间在身前凝结出三道冰墙。
张小凡的瞳孔倒映着冰墙的幽蓝光泽，烧火棍上的青光突然暴涨三寸，棍身擦过第一道冰墙时，空气里炸开细密的裂纹，那些冰棱碎片尚未落地，已被噬血珠的幽光绞成齑粉。
齐昊剑诀一变，剩余两道冰墙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无数冰刺从墙面暴长而出，在月光下泛着森然冷意。张小凡右腕急转，烧火棍在身前划出半轮青月，魔器与冰刺相撞的刹那，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张小凡低喝一声，棍风卷起满地霜花，噬血珠突然发出刺耳鸣响，那些飞溅的冰渣触及青光，竟化作丝丝血雾被吞噬殆尽。齐昊脸色微变，寒冰剑凌空画符，七道冰棱自剑尖激射而出。
烧火棍突然脱手飞出，在漫天冰雨中划出诡异弧线。张小凡双手结印，青芒暴涨间竟凝成九道棍影。冰棱与虚影相撞的爆鸣声中，第三道冰墙轰然崩塌。
少年踏着纷飞的冰晶欺身而进，左肩已被冰刃划出血痕，但那抹猩红尚未滴落便被噬血珠吸去。齐昊终于后退半步，剑锋指天，夜空中凝结的冰晶突然化作游龙，龙须扫过之处，地面瞬间结出三寸厚的冰层。张小凡的靴子冻在冰面上，烧火棍却发出兴奋的颤鸣，棍头青芒竟凝成獠牙形状，朝着冰龙逆冲而上。
冰龙炸裂的瞬间，观战弟子们的佩剑突然齐齐颤动。噬血珠的幽光里，张小凡看见自己瞳孔正在泛红，耳边响起无数蛊惑的低语。当冰龙碎片刺入胸膛时，他忽然松开五指——本该洞穿齐昊咽喉的棍影硬生生偏了三分，将擂台东角的青铜鼎击得粉碎，齐昊抓住空挡，一剑砍去，张小凡连忙躲闪却仍是被砍中臂膀，留下一道剑痕。
连绵不绝的喝彩声响彻广场。
“张小凡前几场比试都是瞬秒，这次遇见齐昊师兄可算吃瘪了。”
“打得好齐昊师兄，干废这个废物，让他清醒清醒。”
田不易捋了捋胡须，道：“张小凡刚刚明显是手下留情了，反倒是齐昊……哼，不愧是苍松道弟子。”
田灵儿看见张小凡满身伤痕，心下不忍，低声道：“谢谢你，小凡。”
齐昊知道自己方才是死里逃生，然而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惊悸，反而笑了。
“五十招已过，齐昊乖乖躺下……呃！”张小凡心口绞痛，瘫软四肢半跪在地上，眼前的齐昊重影叠叠。
“小棍棍我这是怎么了?”
“小子你中毒了。”
“可恶，什么时候?”
“年轻人，你要小心呀，树大招风，你这种没背景又出风头的屌丝很容易被针对的。”
“难道是，惊羽你居然……”
观战的苍松面色阴冷，心道：“张小凡，你很不错，不过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只是一个器灵来的喔！”
“难道我练气一百层也抵挡不了这毒吗?”
“本来是能的，只不过你道心不稳，导致境界下跌严重，现在刚刚好抵挡不了。”
“道心不稳，从何说起?”
“你因怨恨田灵儿觉醒了圣体，却在心里慢慢的将仇恨放下，所以境界才会下跌的那么快，简单来说就是——你又舔了。”
“还有这种事，你不早说。”
“我只是一个器灵来的喔，谁知道你是天生舔狗圣体，狗改不了吃屎。”
“我……”
齐昊一脚将其踹开，张小凡腹部吃痛倒在地上，他踉跄站起，又被齐昊重重一拳打在腹部，顿时眼前一黑。
底下观战的人一时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反应过来。田不易完全预料不到，为什么战况会突然急转直下，“老七，你这是做什么?”
田灵儿更是云里雾里，“按理说，五十招已过，张小凡不必再留手了，齐师兄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齐昊抓住张小凡的脑袋，在他耳边低语：“大竹峰的人都是蠢货，你一个，田灵儿一个，还有一个个都是，三言两语便被我玩弄于鼓掌间。”
听到他居然连田灵儿也辱骂，张小凡心下一凛，气息微弱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不然我这么得意的杰作无人倾诉，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是田灵儿让你给我放水的吧，是我让她对你说的，就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使你体内的药性发作。”
“混蛋，你连自己的女人也利用。”
“我的女人，笑话，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无聊的臭丫头，只是……玩玩而已——哈哈哈！”
张小凡气愤至极，用尽全力打出一拳，被齐昊微微侧头闪过，随后齐昊又将张小凡的脑袋按在地上，言语挑衅道：“还有，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事，也是我教田灵儿的，你见到的一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哎呀呀！话说回来，你的师姐对的感情还真不错，生怕伤着你的心，我费尽口舌才说服她，而她的原意不过是让你彻底死心而已，真是感人的一对小情侣，就这么被我给拆散了，我真的好坏呀！哈哈哈哈……”
噬魂：“麻嘚，畜牲啊，小子快起来杀了他。”
“毒，也是你让林惊羽下的吗?”张小凡气息微弱。
齐昊怔了一下：冷笑道：“呵呵，你倒还没笨的彻底。”
“你这样做就是为了玩弄人心，你这个出生，田灵……师姐她那么喜欢你，你居然这样玩弄她的感情。”
“感情，值几个钱?”齐昊面露凶光，“七脉会武四强赛战况激烈，一时收不住手死个人很正常，张师弟你走好了，田灵儿我替你收下了……”
齐昊举剑朝张小凡头下劈落。
“不要……”田灵儿声嘶力竭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