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现实的工业化
“我认为，种地才能救国！人民吃饱了饭不就有劲儿啦？现在的人，连步枪都很难使用，就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急行军的时候稍微长点的距离就做不到！”
“把军队训练好了才能让中国强大，没有强大的军队，只靠吃饭有啥用？”
“愚昧！”郝人忿忿不平地说：“若是不办工厂，如何生产工业产品？有了工厂，才能生产飞机大炮，才能让国家强盛！”
乔治去却不同意这一点。
“西班牙有工厂，墨西哥有工厂，印度有工厂，有工厂的国家多了，强大了吗？再说了，也不是没有办工厂，清朝的时候借钱办了这么多工厂，后来咋样啦？欠的钱更多，清国也因为没钱垮台。”
听到这句话，郝人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范仁深以为然。
“我在大学的时候与同学讨论过此事，他们说，现在的中国在列强环伺之下不能发展，除非有一个强大的国家支持咱们，或者为咱们吸引火力，否则，依靠中国现在的力量，退一万步说，即便资金充足，日本今天登陆，明天英国登陆，后天苏联入侵，还发展啥？哪个资本敢来投资？也没人投资，人家有钱投资自己国家不好吗？凭啥投资咱们国家？再说了，就咱们国家这个教育程度，能不能撑得住其他国家投资还是个问题，文盲遍地都是，瘸子、驼背、大肚子、大脖子的占了一大半人口，这样的国家怎么能工业化？在战争与遍地军阀中工业化，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李原空：“咦？老范，你还是大学生呢，那你怎么跑我们府上做跟班啦？”
范仁：“当时我受到冤枉，县长大人说看我顺眼，把我救出来了，然后我就决定跟着县长，当然了，这事我一直没跟您说，因为您一直没有问，不是故意瞒着您！”
郝人：“各位，咱们现在正在讨论国家大事，能不能把私人事情放一边？只有工业化才能救国！”
范仁再次站了出来。
“郝人，你是不是变着法子套现跑路？就咱们这个国家环境，你敢投资？”
郝人眼睛一瞪。
“为国为民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行行行……”李原空被他的成语吼地头疼“这样好了，你去找几个识字的，跟他们说，一个月六千块钱，管吃管住，看看他们干不干，如果干的话，那就建厂！”
郝人：“行是行，那您得跟我一起去县城找人，因为路上到处都是梁山好汉。”
听到这句话，范仁笑了。
“这时候不说投资的事儿了。”
李原空也跟着笑了。
“出货的时候咋办？是不是我也得跟一路？给你机会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工业强国嘛，你说的！”
郝人心说，这把握啥？没你带路连村子都出不去！
见他没继续说什么，李原空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走，去江边耍耍。”
黄水村距离长江大概几百米。
江边。
一个人都没有，这让李原空很是疑惑。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旁边的范仁解释说：“少爷，协议里面写的很清楚，这段滩涂属于您的地盘，其他人怎么敢来这里？”
李原空恍然大悟。
“走，去城里，买点煤油、菜、钓鱼竿啥的，钓鱼！”
听说李原空又要去城里，梁爷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少爷，这次我拉车吧？”
李原空考虑了一下，梁爷是公职人员，公职人员……
“梁爷，你有工资没有？”
说到工资，梁爷笑了笑说：“哪有，都被克扣啦，也就名义上是村里的负责人，但工资从未发放过。”
李原空明白了，梁爷其实已经失业。
“梁爷，这样好了，现在开始你管理村里的民兵，你做民兵队长的工资由村里负责，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村里一个月给你六块银元的工资，如何？”
“六块银元！”梁爷惊了：“那……那……谢谢少爷！”
梁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李原空赶紧把他叫了起来。
“行了行了，不要动不动就磕头，赶紧把那俩人叫过来拉车，你在村里好好看着！”
梁爷站起来问了句：“少爷，这事我做不就行啦？非得让他俩干干啥？”
李原空解释说：“咱们这是《明确责任制》，你是民兵队长，就只干民兵队长的活儿，不能越界。”
上午九点。
黄水县。
李原空指着白菜问了句：“这个多少钱一斤？”
摊主：“五十块钱一斤。”
李原空笑了。
“你这……”
老板没等他说完就接了下一句：“你看现在哪里还有菜，你他嘛嫌贵我还嫌贵呢！”
旁边的钱志扬小声对李原空说：“领导，确实是这个价，如果夏天的话价格会低很多。”
李原空点了点头：“买二百斤！”
随后，几人又来到杂货铺。
“老板，煤油多少钱一斤？”
老板：“一百二十块钱一斤。”
李原空朝郝人努了努嘴。
郝人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
“你这……”
这老板更绝，一句话让郝人说不出话。
“你他嘛要不要吧！”
郝人无言以对。
见跟班谈判受挫，李原空只能以这个价格交易。
“来二十斤！”
随后，几人来到卖鱼竿的地方。
李原空：“老板，一套鱼竿多少钱？”
老板：“一千块钱一套。”
李原空看了看鱼竿，发现没啥高科技。
“老板，是不是鱼竿贵？”
老板：“(骂人的话)***鱼钩、鱼线进口货，那个贵。”
出了店，郝人对李原空说：“你看是吧，是点工业品就贵的很，咱们就应该开工厂。”
旁边的范仁反对说：“郝人，你就太想当然了，咱们开工厂，在哪里找工人？你看看大街上，一大堆大脖子、大肚子、瘸腿、驼背的，有几个合格？若是要技术工人，咱们国家可没几个，还得从国外引进。”
乔治：“咦？开工厂是不是得用电？黄水村附近可没有电厂，再说了，咱们怎么把东西从村里运出去呢？”
郝人对他们不做先挑毛病的态度表示不满。
“咱们得先做，在发展的过程中解决问题！”
范仁：“现在就是有一个没电的问题嘛，你说怎么解决？”
郝人：“现在全球经济危机，关停的厂子多的很，可以用便宜的价格购买发电机，只要让咱们厂有电就行啦！”
乔治：“根据我的调查，你说的小型发电厂起码也得五百万，而且，咱们这里也没有电厂工人，也就是说，必须选出几个身体健康、识字的人前往国外受训，根据我的调查，这一个县城符合这个要求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在政府里上班。”
李原空从兜里拿出英镑查看一下。
“哦嚯！刚好够一个发电厂钱，不过，到时候你们工资可就要拖欠啦！”
旁边的范仁不满地说：“郝人，你别整天出馊主意，干啥要建厂？建厂能救国那普鲁士是怎么亡的？少爷，咱们还是钓鱼去吧！”
李原空点了点头：“走，钓鱼去！”
江边。
李原空把钩一抛，过了一会儿，两条鱼围住了鱼钩指指点点。
鱼甲：“各位，这明显是个陷阱，大家不要上当！”
鱼乙：“你是不是想恰独食？这就是正常掉下来的食物！”
鱼甲：“你想吃利息，人家想要你的本金，千万不要冲动！”
鱼乙：“你就是想恰独食，这不是食物这是啥？”
鱼甲怒了。
“你等着，你看看这是不是陷阱，我咬一下那个食物的边缘，对面肯定起钩。”
说着，左眼看了看食物，右眼看了看食物，因为这个距离把握不准，一下咬中了鱼钩。
“哎呀呀！救命！”
望着被拽走的鱼，鱼乙吓的浑身哆嗦。
“还真是陷阱！”
嗖！
另一条鱼跑了过来。
“你说什么陷阱？”
鱼乙指着面前重新抛下来的鱼钩对它说：“这是陷阱！”
“胡说！这明明就是食物，你就是想恰独食！”
岸上的李原空高兴地合不拢嘴。
“哎呀，一下钓了好几条哈哈哈！”
正当他高兴的时候……
轰！
江面突然凸起一个巨大的水柱，一大堆鱼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岸上。
鱼：吃个食物还要用炮轰，不让吃你倒是说呀！
李原空愣在了原地。
“发生了何事……”
旁边的乔治指着对面的日本兵：“领导快跑，对面日本兵向咱们开炮呢！”
“我曰！”李原空扔下鱼竿撒腿就跑！
一条鱼挣扎着返回水里。
鱼：“还敢钓本大爷？这下被大炮轰了吧？”
回到村里，李原空惊魂未定地对梁爷说：“让人守着村口，一旦日本兵过来了，立即示警！”
梁爷：“是，少爷，不过少爷，这个民兵工资……”
李原空现在哪管这么多，活着最重要！
“一个月六块银元！”
半个小时以后……
钱志扬和邢劲松兴奋地站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