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内阁
将这些叛徒统一押入地牢后，赛里斯一世并没有离开。
他留下了海瑟娜和布鲁克，这是他最信任的嫡系，他今晚还要和他们商议一些事情。
帕西瓦尔没有来，赛里斯考虑到他年事已大，自己今晚恐怕要通宵工作，因此就没有叫他。
另外，他还特意将包法利关在了一个单独的牢房里，这个牢房非常特殊，位置在圣殿内，是曾用于囚禁异端国王的地方。
亲卫队被勒令强制休息，赛里斯的身边除了押送包法利的士兵，只剩下海瑟娜和布鲁克。
他们三个距离身后的士兵有些距离，并排走在路，三人出奇的沉默，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他们的心情都很复杂。
海瑟娜有些气恼，她并不相信后面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异端叛徒，但偏偏这家伙说的话又有几分的道理，自己竟然有种被说服的感觉。
布鲁克则单纯的很，他只是倦怠了，之前的战斗已经耗尽了他的心神，但能得到了圣父的赏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跟在后面。
赛里斯是三人中表面看起来最淡定的，内心震动最大的那个。
几个小时前，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几个小时后，他已经成为在整个世界都算是举足轻重的宗教领袖，神权代表。
之前被叛乱所困，赛里斯只需要怎么才能翻盘救自己、救这些信任自己的忠诚派。
现在一切结束，自己的思路一下便的无比宽泛，一时间找不到抓手，竟然连要说什么都想不到。
最后，他还是觉得从保护自己安全的角度思考。
“敌人不只是身后的包法利，还有随时可能兵临城下的曼奴尔大军。”
“因此，城内可能还有曼奴尔的卧底。”
“如今城内百废待兴，圣殿的天主亲卫和仆役都已经被我勒令强制休息，如今一个人也没有……”
“布鲁克、海瑟娜，你们两个有兴趣留在圣殿过夜吗？”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露出惊骇万分的神色。
要知道，圣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如果没有外宾，只有宗座，圣人和他们的仆役才能住。
显然，赛里斯不想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仆役。
这这这……这怎么能行啊？没有这种先例啊，我不过做了一件小事，怎么能成为圣女啊……
但是，如果圣父大人一定要因为这种事情奖励自己，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海瑟娜用手遮住自己露出痴笑的嘴，一脸期待的看着赛里斯，等着他宣布自己封圣的消息。
布鲁克则全然一副傻掉的样子，他没有海瑟娜微微有点的虚荣心，一种德不配位的惭愧感油然而生。
看着两人的傻样，赛里斯顿感无语。
“你俩……算了。”
“海瑟娜，布鲁克，鉴于圣殿内还可能存在危险，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警戒。”
“当然，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你们聊一下。”
两人顿时觉得无比扫兴，写在脸上的沮丧，无论怎么藏都藏不住。
“你们俩……来不来？”
听到这话，海瑟娜赶紧拍拍脸，片刻间便振作起来，认真回复道：“回圣父，您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照做。”
布鲁克则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海瑟娜长官与我意见相同。”
“很好，那就回去说。”
穿过已经被炸烂的圣殿外层，来到昏暗无光的圣殿内，众人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路上的油灯全部点燃，让这鬼堡一样的圣殿多了点人味儿。
“对，放在那里。”
几个士兵放下装着包法利的笼子，目光止不住的往圣父房间暗室里的满地金币上瞟。
“想要吗？别说出去。”赛里斯敏锐的注意到这一段，于是他笑着说道，“抓一把走吧，多少都可以。这是天主给你们的奖赏。”
这些士兵听完嬉笑颜开，迅速将身上的所有口袋都塞满金币后，一边高喊着“圣父万岁”，一边痛快的离开了圣殿。
看着表情怪异的布鲁克和海瑟娜，赛里斯只好解释一下。
“现在多给点，他们走到时候也能少拿点。”
“他们也是普通人，平时被那些虫豸一样的长官折磨坏了，就当是补偿吧。”
包法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一开始看见满地的金币，他更加坚信赛里斯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很快他又看见赛里斯给那几个士兵的回报，厌恶的感觉又淡化了些许。
赛里斯拖来两把椅子，随后一屁股做到床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坐吧，椅子给你俩放那了。”
海瑟娜两人又是吓的面无人色，急得赛里斯又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犯不着，给两位忠实的朋友拿把椅子罢了。”
“您的亲民不像是装出来的。”
包法利突然开口，他对赛里斯已经有点改观了。
“看是对谁吧。”赛里斯的回答很冷淡，“对你，态度不会很好。”
海瑟娜疯狂点头，同时还瞪了一眼包法利，她是真的很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让诸位过来，我是想和你们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应该先做些什么。”
平民出身的军官，平民出身的枢机，站在平民一侧的宗座，还有一位真正的平民。
这就是塞里斯在路上构思的微型内阁，他打算让这浓缩了平民意见的小组代替自己一个人做出决定。
“回圣父，我……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布鲁克看着身边的人，有些畏缩，他可没受过什么特别系统化的教育，只是勉强识字，能看懂经书经典的水平。
“不，你恰恰是我们中最关键的。”
包法利立刻看懂了赛里斯的打算，现在，他已经打心眼相信之前赛里斯真心想改革的话了。
“曼奴尔的军队击溃了其他王国，但他们没有收手的意思。”
“新的国民首鼠两端，击退了各国的入侵后，顺势却变成了侵略者……”
“如今的曼奴尔军队已经对和谈不感兴趣，他们洗劫了圣喀琉斯以南，莱瑟曼河以北的土地，要不了半个月，就会兵临城下。”
“我想知道，你们几位都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