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并大人
“我们又见面了，安德森警官。”
伯恩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屋内的大块头金并，他十指粗壮的手指交叉搭在桌面，气态神闲，架势像是来警局旅游的一样。
而他的金牌马仔，詹姆斯·韦斯利依旧戴着手铐，站在主子身旁。
见伯恩出现，顿时来了底气，朝伯恩投来嚣张的视线。
而后被伯恩身旁的乔治瞪了一眼后，詹姆斯瞬间老实，但还是会时不时朝伯恩这边投来视线。
屋内人员还挺多，除去金并那边的保镖以外，同样还有警局这边的其他相关工作人员。
两拔人群隔桌对峙，一方认为伯恩昨晚的行动过于冒失，已经严重危害到了詹姆斯本人的精神状态，要求伯恩进行一个赔偿道歉，同时革职掉伯恩的职位。
警局这边当然不可能答应，以乔治为首的警员，搬出了昨晚袭击伯恩的罪犯科伦，以及伯恩所记录下的录音对话，加上有位很厉害的盲人律师，一时竟是占了上风。
“俗话说得好，上面的人管教不当，会导致下面的人频频出错，归根结底错反而落到了上面的头上。”
金并蒲扇大小的手拢了拢，说道：“但韦斯利先生的行为是否如警方这边说得属实，我认为还有待商榷.......”
“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菲斯克，你觉得还有商榷的必要性吗？”
乔治替伯恩回答了金并的话。
反倒是伯恩，他在进来这间会议室后基本没怎么搭过话，一个劲的保持沉默，偶尔观察金并身旁的几位保镖人员。
“别把关系弄得太紧张了，史黛西警监。”
金并笑了笑，“我们以前可是没少打过交道。”
“以前有加德纳那混蛋替你们打掩护，现在你最好祈祷以后犯事别被我们发现！”
在场的一名警官忍不了了，突然开口说道。
“呵呵...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可是一名企业家，一名慈善家......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对于那位警官的发言，金并笑了起来，然后整幅身躯往后仰了仰。
支撑着他庞大体型的座椅发出苦不堪言的吱呀声响。
“差不多得了，菲斯克。”
出声的是一位佩戴着红色盲人墨镜的律师。
随着他的开口，伯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这家伙了。
因为就在刚才自己见到他的那一刻，牢房系统便响应了起来。
突然的系统播报让他一时间有些懵圈，而且关于夜魔侠的描述也稀奇古怪的。
【牢房加载成功。】
【罪犯——夜魔侠，马特·默多克。（你真的想取消吗？）】
【律师和战士是两个身份象征，幸运的是，这些都能代表我——马特·默多克。】
【任务要求：抓捕罪犯夜魔侠，马特·默多克。】
【任务奖励：获得与之相同的惊人感官，包括他的瞎眼。】
【当你知道了真相后，选择权在你手中，逮捕还是不逮捕，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伯恩思维有些涣散。
什么叫知道真相后，逮捕对方的选择权在自己手上？
真相？
什么真相？？
那不成这家伙是65号-地球的夜魔？（平行宇宙中的夜魔侠变体，是个反派。）
......
马特律师个人形象看起来特别干净简练，也许是因为他盲人的缘故，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然的气质。
肩膀忽然被人戳了一下，伯恩扭过头，发现是乔治的小动作。
乔治小声说道：“他就是我提到过的那位很厉害的律师......”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貌似和菲斯克很熟？”
伯恩小声回了句：“估摸着是掏心窝子的交情。”
乔治表示自己依旧听不懂年轻人的说话艺术。
另一边，马特律师在开口后，便通过惊人的听觉，听见了年轻警探与乔治的小声巴巴。
谈话内容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掏心窝子......
曾经有那么一刻，自己还真想干出这种事来。
但这么做只会违背自身的理念，不值当。
马特‘注视’着金并一副悠哉的模样，沉声说道：“是的，你是慈善家也是企业家，更是夜总会的幕后老板......”
金并打断：“前两句认同，后半句纯属造谣了。”
威尔士·菲斯克这副得瑟、自大的神态让在场的部分警员看得实在是咬牙切齿。
“......”
马特心里其实也不爽，不过表面还是维持着该有的气质。
世界上最痛苦的是莫过于你明知道他是一个恶人，却因为某些原因，只能放任他逍遥法外。
当你越是想去抓捕他，你身边的亲近之人越是逐渐减少，你清楚知道这是为什么，最后的最后只能暂时停下步伐，等待一个良机。
也许这个良机是许多年后。
也许这个良机就在某一天。
伯恩反倒是没心情看这两人打嘴炮了，搞毛呢二位，你侬我侬的指不定等下就干上了。
警局可不是给你们打架的。
他伸指敲了敲桌面，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方向。”
“哦，警官您终于愿意开口了...我还以为......”
“我让你说话了吗？”
“什么？”
“我说......”
伯恩站起身，体型已然是压过了金并坐着的身躯。
居高临下地冰冷目光审视着金并。
年轻警探嘴唇微动，缓缓出声。
“我让你说话了吗？”
此话一出，明显可以感受的到在场的气氛在那么一瞬间凝聚，然后迅速坠入冰谷。
金并肥胖脸上的表情仿佛被时间给暂停了，保持着出言时的礼貌微笑。
而他身旁的一些西装保镖们眼神也时不时朝会议桌上的年轻警探投去目光。
果然如昨晚传闻一样......
真他妈勇！
昨晚便经历过这些的詹姆斯·韦斯利，他在听到伯恩的话后。
先是震惊，接着是嘲笑，然后是悻悻然，到最后甚至有点小爽...
他很想紧握拳头，大喊出声，就是这种感觉！
马特也没想到这位年轻警探会突然整这么一出。
他整个人都被弄得有些懵圈了，尤其是在他听力异于常人的情况下，耳边好像还在回荡着伯恩的话语。
我让你说话了吗？
发言的对象还是金并...
这警官是真的好勇啊......
难怪敢去地狱厨房抓人。
而警局这边，同样也给这位新人警探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
知道你很勇，但是不知道你这么勇！
小子你掂量掂量坐对面的是谁好不好！
你是一把火烧起我们来了，但你别一盆水再给我们浇灭啊！！！
伟大的史黛西警监大人是在场反应最快的，他快速在桌下踢了伯恩裤腿一脚，意思很明确。
你又搁着胡闹什么呢！？
伯恩心里默默的跟乔治道了声歉。
金并再次露出微笑。
与之前的笑容不同，这回的笑看起来很不友好。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般让他作出这种表情的人，多半可以判死刑了。
他说道：“什么时候说话的权利也由警局来制定了？”
伯恩没兴趣和金并玩嘴皮子功夫，他直截了当道：
“除非你涉嫌参与了一场命案。”
“命案？”
金并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切，这段时间他一直都陪着妻子凡妮莎，基本没怎么参与到手下的事件当中去。
念及此，金并特别好奇这位年轻警探嘴里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伯恩嘴里快速说道：
“两天前，有位名叫玛莎·桑德斯的男人私底下拐走了西塞尔帮派的货，两天后，他的尸身被发现在自己的居住公寓里......”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金并不解。
伯恩看了詹姆斯·韦斯利一眼，后者瞬间后退半步。
“尸身被发现的当天，警局在他的公寓内发现大量毒品与现金，而这些货品正是西塞尔帮遗失的货品......”
“所以你是想说我杀了他？警官你应该多去看看福尔摩斯探案集...这或许对你有不小的帮助。”
金并嗤的笑了一声，对这位警探的推理感到发笑。
“你的脑补能力就和你脑袋上的头发一样。”
伯恩果断还击，而后说道：“玛莎的案件本该归纳为超能力者所为，但经过调查，警局发现这是一场熟人作案。”
“玛莎案件本该与之前一样，被归纳为超能力者作案，警局扣留下来的货品也会通过德克·加德纳的个人职权进行掉换、掌控。”
“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案件又从超能者犯案转为了普通的刑事案件，程序流程变得又不一样了。”
“货品现在由我监管。”
伯恩笑了笑，“也就是当天，德克·加德纳本人找上了我，企图通过威逼的方式让我放下这件案子。”
“然后就在当天晚上，我遭遇了一场袭击。”
“根据袭击者的口述，指示之人分别是德克和詹姆斯两人。而在我解决完袭击者科伦，抵达白桦树夜总会时，碰巧又发现二人坐在一起喝酒的画面......”
“你说这巧不巧？”
“袭击者的口述竟能如此正确？”
伯恩缓慢坐下，恢复了一开始刚抵达会议室的状态，整个人莫名变得懒散起来。
他单手放在桌面，五指轻轻敲打，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这不是德克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昨晚他就已经老实交待了罪行，交待了哪些曾经本该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却莫名变成了超能力者案件......”
伯恩看了眼面色发白的詹姆斯，说道：“之前扣留下来的黑帮货品，也被德克尽数交易给了詹姆斯。”
“很蹊跷啊慈善家，为什么你的手下就这么断定凶手一定会被归纳为超能力者呢？”
“还是说他们之间认识？知晓凶手的真实手段？”
“又或者说，詹姆斯本人才是刺杀玛莎，包括之前案件的真正凶手？？？”
被突然盖了一口大黑锅的詹姆斯皱了皱眉，冷冷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警官你自己也有和那人一样的……”
话音刚落，他整张脸再无丝毫血色，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的尸体。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蠢事。
结果如他所料。
年轻警探眨了眨眼，神情像是一只奸诈得逞的狐狸。
“这么说来韦斯利先生和那人很熟嘛，好像都知道对方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手段呢。”
“想来你们可没少打过交道，否则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詹姆斯一张脸煞白如纸，血色疯狂褪去。
他看了眼身旁的金并。
后者也刚好在看他，不过是匆匆一瞥。
这一瞥瞥得他心都寒了。
只听年轻警探继续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菲斯克先生。”
伯恩身躯微微前倾，手掌缓慢轻柔地覆上俊朗的脸颊，带着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
“你和詹姆斯·韦斯利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么急着带他离开？”
“还是说你也和凶手认识？哦，也许你就是凶手，外表可是具有欺骗性的......”
“毕竟你可是说过.....让我想想，啊对...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俗话说得好，上面的人管教不当，会导致下面的人频频出错，归根结底错反而落到了上面的头上。”
“我说的对吗？”
“威尔逊·菲斯克先生。”
“金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