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狱恶犬
姜初阳睡的很香。
莉莉丝獠牙直痒痒。
白白的脖颈在月光下，血管透着一股灼烧的芳香。
尤其是那条项链，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口水滴滴答答落下。
莉莉丝赶紧擦了擦嘴…瞳孔却再次泛着妖异红光。
饥肠辘辘的感觉让人难以抑制。
如果不是被那群上帝的走狗追杀…自己睡觉多美，怎么会饿成这样…
如果不是太饿受伤，又怎么会被这个人类帮助。
所以，自己吸他的血等于那些上帝走狗吸的……
喉咙忍不住蠕动了下。
卑微的人类，血里有上帝的气味，高贵的血族才不会吸这种臭血……
该死…
今晚的夜怎么这么漫长……
……
此时。
BORE——24H便利店。
收银员索尼娅·贝尔趴在收银台浅睡，猛然惊呼清醒。
她脸色异常惨白，额头流着汗水，心脏如擂鼓一样砰砰狂跳。
就在刚才，她又陷入噩梦，和往常一样，梦中，邪恶的亡灵再次想把她拽进地狱深渊。
今天生理期，知道不能再睡。
索尼娅只能强行保持清醒，打开手机。
一条名为#东方巫师VS西方恶灵#的TikTok短视频人气非常高，数十万点击浏览，数千条评论，播放量仍旧在迅速攀升。
索尼娅来了兴趣。
视频内容非常恐怖，画面中一个人脊椎像响尾蛇般弓起，身体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抽搐痉挛腹部诡异凸起，不时发出非人尖啸。
“上帝啊......”
索尼娅手一抖，捂着嘴，货架上整齐排列的避孕套掉在地上。
屏幕上那种空洞狂乱的眼神，疯狂扭动的四肢无不叫她毛骨悚然。
“Holy shit！这特效比《招魂4》真实多了！“热评第一的@驱魔侦探点赞9.8万。
[确定不是谋杀？针加起来比子弹还粗，还扎在头部]
[这是我们以色列的巫技，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阵]
[楼上没看过大长今，这是我们大韩民族的针灸]
[东方人真愚昧，纹身和穿孔是自由的象征]
[穿孔金属使我觉醒了灵性，每晚我都会享受灵魂出体的真正自由]
[教会也用秘银法器对付黑暗生物，我在魔鬼银爪看过]
评论很杂乱。
而视频上，被恶灵附体的人身上扎满银针，密密麻麻，犹如刺猬。
最后，屏幕上的东方青年将圣火抵着耻骨上方三寸——那位置分明是《所罗门之钥》中标注的淫欲恶魔栖居点。
这不是默德洛街的中式异常病邪驱除馆吗？！
将视频看完，索尼娅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虽然现在网上专门做短视频，甚至用AI合成的恐怖短片很多。
但视频里的人一看就不正常，那种眼神和反应，来自灵魂的惊悚感，绝不是剧本和演员能演出来的。
而且，这家中式驱魔馆距离她住的街道没多远。
难道这个东方巫师真能驱除恶灵？！！
她其实并不喜欢上夜班，但每晚只要睡着，就会有恐怖恶灵将她拖进地狱，那种感觉真的太恐怖了。
只有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这种情况才会稍微好一点.....
……
晨光微曦。
姜初阳从梦中醒来。
光怪陆离的梦境正在迅速淡忘。
他躺在大床上，红色初阳穿透树干枝叶在胸口投下斑斑点点。
我的大洋马呢？
姜初阳猛然坐起来，但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看不见昨晚那个大洋马。
跑了？
他妈的！
姜初阳一拳砸在桌子上。
默默凝聚意识。
‘清清之炁，朴朴昏濛。滚符流影，寂截判魂。焊焊火盛，无底无轮。血灌五体，阳符为心。脑灌华液，胎高辅眞——’
[命盘-实时状态]
命术：LV2（276/100000）
阳气：82%（命术＜LV5，纯阳=100%经脉破碎）
[待领悟]以精操神（命术LV3，需求：愚信者≥10000人）愚信者：89人（直播转化中...）
检查完命盘，姜初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太阴症啊！
望气看一眼对命理的领悟就提升两百！
结果，睡醒竟然跑了。
真就不让自己吃四个菜？
刚有点希望又变成死循环，姜初阳忍不住骂娘：“到底哪个祖宗搞的这玩意，我是该夸你时髦，还是该说你是个大坑逼？！！”
骂骂出口气。
再看看依旧凌乱破烂的大门和门店，姜初阳只能强迫自己找快感。
不管怎么说，平时一到晚上经常能听到biubiu声，这大门都被砸了一晚上竟然没丢东西，运气也不算特别糟糕。
对！
怎么说昨晚也敲诈了五万美元，没丢东西就等于自己还有救！
一番自我pua。
姜初阳总算是压住心里巨大的落差感。
给装修公司打了电话，抓起地上昨晚没来得及处理的死狗。
一个简易制作的肉架靠在后院墙角。
周围还有几个大烙铁，平时用来烙狗毛。
将狗子吊到肉架，再用空压机塞进狗子屁眼，随着突突声，几分钟下去死狗肚皮鼓成了皮球。
......
......
BORE——24H便利店。
索尼娅·贝尔与同事交班，开着雷诺Clio，手机直播界面是她刚刚改名为“灵探索尼娅”的直播间。
‘直击纽波特小镇驱魔现场’标题正在疯狂吸粉，索尼娅诉说着恶灵对自己的伤害。
观看人数迅速突破五万，弹幕瀑布般淹没屏幕。
车子来到默德洛街，一家悬挂着英汉双语的店铺映入眼帘，大门呈现一种诡异焦黑，周围狼藉一片。
走到门口，索尼娅捂着嘴惊呼：“上帝啊！！难道...恶魔昨晚来报复那位东方巫师了？”
弹幕上。
[主播的影子在跑。]
[圣经护体]
[主播快把你脖子上的十字架举起来]
初日太阳给了索尼娅一丝安全感，反复确定周围似乎没什么危险，她高举十字架，踩着碎玻璃，指尖擦过卷帘门焦黑边缘，硫磺的灼烧感刺痛鼻腔。
当她举起自拍杆，阳光恰巧穿透云层，门框上三道泛着磷光的焦糊痕迹令直播间瞬间沸腾。
「这一定是地狱三头犬的爪痕，和诸神之战上的一模一样」
「主播快跑！镜头左下角有恶魔之影」
镜头转向室内时突然剧烈晃动。
【特写墙上八卦镜】
“家人们快看，我在僵尸道长见过这种法器。”
“老铁们，这绝对不是电影道具！”索尼娅带着颤音，镜头扫过满地狼藉的中药柜：“我知道当归在东方巫术代表鲜血，西洋参象征......”
凝固的银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光泽，边缘处却诡异地生长着朱砂绘制的云雷纹——就像两股相斥的能量曾在此厮杀纠缠。
“上帝啊~这里好多血~！”
“这是所罗门七十二魔神封印的六芒星阵！”
索尼娅惊叫一声，镜头剧烈抖动，木制的地板上，一连串血迹，直直朝后院延伸。
「惊恐，这么多血，巫师他还好吗」
「那是什么？怎么像地狱犬的血液？！我在康斯坦丁看到过。」
「他背后药柜第三格的红枣在组成希伯来文！」——@神秘学bot（以色列IP）
一团药酒洒在地上，黏糊糊的，看起来很恶心。
索尼娅小心避开这团‘地狱犬’的血液，跟着通红的血迹继续往前走。
“家人们！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将镜头对准门框上融化的钢制铰链：“这绝对有超过三千度的恐怖高温——只有地狱岩浆才能有这么可怕的温度。”
被融化的钢制铰链上，有一层灰尘。
索尼娅轻轻用自拍杆触碰了一下，瞬间随风起舞。
“这看起来是恶魔被燃烧后的灰烬。”
「也有可能是地狱犬的毛」
[这是大韩民族申遗的艾灸]
艾草燃烧后的绒毛，在风中渐渐变为尘埃。
索尼娅声音发颤：“一定是恶灵不甘被封印，冲出地狱来报复那位东方巫师，这里昨晚肯定发生了驱魔大战——”
“上帝啊，我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地狱岩浆的焦糊味道，但现在还没看到那位东方巫师，这很让人担心。”
弹幕突然炸开：
「背后！你背后橱窗！」
「上我的天~那是什么？！」
索尼娅猛然转身，十字架已经举起。
透过碎裂的橱窗玻璃，她看见后院吊着个模糊人形黑影，晨雾中隐约传来滋滋滋的灼烧之声。
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十万大关，索尼娅颤抖着推开后院铁门。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的Gucci乐福鞋踩在黏腻的液体上，镜头随着剧烈喘息上下晃动，呜咽的声音颤抖说道：
“各...各位家人，我现在很害怕...如果...家人们一定要帮我报警......“
后院，姜初阳拿着络铁专心烫狗毛。
狗肉属阳。
不能用开水祛毛。
用烙铁高温，不仅肉质更香，还会让狗皮焦黄，避免被水气破坏内部阳性。
梦易伤神，再加入一些中药材炖上，不仅升阳，也是滋补精气神的上品。
这也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的原因。
拿起发红的烙铁，随着高温与狗子接触，滋滋啦啦的声音中，一阵阵皮肉烧焦的味道四散开。
突然门店传来惊呼声，他一扭头，便看到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拿着拍摄杆，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看病？抱歉，今天店内装修，可能要下午才开业。”姜初阳大感不妙，迅速挡在吊起来的狗子面前。
女人脸色通红，拼命压抑着想哭的冲动，忍了许久，才用哭腔激动说道：“你已经杀掉它？！！”
我靠！
这是狗主人找上门了？！
饶是姜初阳反应很快，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只能故技重施，露出无辜之色垂死挣扎：“女士，如果我说这条狗先咬我，我只是以牙还牙你信不信？！”
女人望着地上被烙铁烤糊的狗子，抹着泪水，忐忑激动说道：“你不用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昨晚的事？
不会钓狗的时候就被人拍到了？！！
等会，她说我们？
难道还他妈的在直播？
那不是说...老子偷狗扒皮的事...被全网都知道了？！
看着女人激动到泪流满面，还拿着手机，姜初阳心里一阵发怵。
美国大概八千万流浪狗，但爱狗人士也多，平时在网上，甚至路上，都会经常被莫名其妙的侮辱吃狗肉。
现在人赃并获。
还被网上现场直播。
一想到很多人高举——狗是人类的朋友之类横幅，光屁股在自己店门口抗议，那画面想想都恐怖。
弹幕早已如潮：
「神啊！我竟然亲眼见到了地狱犬。」
「据说教廷也只能将地狱犬赶回地狱，而无法杀死。」
「为什么，我感觉就像是普通的狗」
[普通狗不需要六芒星阵对付]
「它身上那些诡异纹路一看就是地狱标志，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地狱岩浆的味道」
此时。
索尼娅渐渐控制住情绪，将镜头对准地上焦糊的狗子。
“老铁们，你们看到了吗？一头可怕的地狱犬竟然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