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危机，围点打援！
“于大人所守德胜门压力不在你我之下，我哪敢给他添乱？”
“那这两尊红夷大炮？”
“哈哈，是工部赶制出来的，虽然紧赶慢赶，也只做出了这么两尊，不过好歹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看着城下被轰的七零八落的瓦剌军，朱祁钰这才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的汗珠，喘了口粗气后说道。
大明的火器大多被朱祁镇那个废物给当成了废铁，扔在了土木堡那里。
皇宫里的存货，其实并没有多少。
不过好在这玩意的图纸在永乐大典里有着详细的绘制，所以自打备战开始那日，朱祁钰便命工部里所有能工巧匠制作起了这红夷大炮。
“好，太好了，这下我大明有救了！”
看着轰得发红的炮管子，要不是实在烫嘴，孙镗都恨不得抱着这俩铁疙瘩亲上两口才好。
此前没有重火器压制，为了不让敌军直接靠近架梯登城，孙镗之后一遍遍率兵出城骚扰。
虽然他足够英勇，但在绝对兵力的差距之下，他还是陷入了重重包围。
要不是朱祁钰及时赶到，恐怕他这个主将，这会儿已经是以身殉国了。
但眼下朱祁钰不光带来了三千援兵，更是雪中送炭般的变出了两尊大炮。
这让原本都快绝望了的孙镗，终于看见了希望。
......
双方激战正酣，时间也不知不觉间过去。
眼看久攻不下，也先不得不率兵转换攻击目标。
瓦剌大军围着紫禁城四方九门，来回奔袭，试图拉扯住明军，撕开防守的缺口。
然而升任尚书，统帅全军的于谦，也不愧是被成祖爷朱棣看中的存在。
三千营，五军营以及神机营在他的指挥之下，互相掩护协防，将紫荆城这座国门防御的如同铁桶一般，虫飞不进，水泄不通。
日头从当空高挂，慢慢的落下了西山。
正值冬季，太阳这刚刚落下，气温也随着降低。
一路奔袭而来的瓦剌大军由于并没有充足的物资准备，不得已只得撤回了二十里外的营地。
城头之上，火把架起，九门防守主将再次齐聚。
众人抬头，你瞧了瞧我，我看了看他，见彼此一个个的都是灰头土脸，顿时哄笑成了一片。
“石亨将军，今日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我可就惨了。”
“哈哈哈，那是，对付这帮瓦剌人，还得看我石亨的，之前在大同关，我那是没法子，今天你们瞧见了吧？我石亨不是不如那帮胡虏吧？”
“没错，要不是那个朱...呃，要不是北伐大军受了那些馋臣宦官的蛊惑，就凭樊忠将军的本事，哪有可能输给这帮瓦剌人？”
监察御史李瑞和总兵石亨二人劫后余生，一时聊得兴起，嘴边没个把门的，差点当着朱祁钰的面，骂起了朱祁镇那个废物。
“你们倒好，还有的支援，我今天可惨了，领着两千人守着宣武门，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半天没把你们盼来，给那也先盼来了！”
看着几人聊得火热，都指挥使杨节忍不住开口抱怨了一句。
虽说他镇守的地方，防御压力不大。
但城门外，那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啊。
从白天打到晚上，给他那帮弟兄都快累死在城头上了，眼巴巴的想着来点援军，换他们下去轮休一会儿吧。
结果可倒好，援军还没到，也先那王八蛋倒是先到了！
好家伙，瓦剌首领的亲兵，那战斗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几轮冲击之下，差点让他含恨而终了。
“你还好意思抱怨？殿下和孙将军亲自去支援的你，要是换了我，当场就得给也先拿下！”
副总兵范广闻言当即撇了撇嘴，反击了回去。
“嘿嘿，说来惭愧，我可不是什么和殿下一起支援的杨都使，晌午那会儿我就被围了，要不是殿下来，这会儿我老孙已经在阴曹地府那报道了！”
“好了，今天大家做的非常不错，我于谦在此替大明苍生谢过大家！”
“方才收到斥候来报，援兵已经抵达城郊，今夜子时便与我们汇合，关于接下来的防守策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于谦开口打断了众人的絮叨，将援军已经到达的好消息告诉了众人。
众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方才安静了下来的城头，又再次陷入了喧闹。
“是两京的预备兵吧？太好了，那伙人可不下十万啊，可算给这些救星等来了！”
“于尚书，分拨三万给我安定门吧，今天我可受了太多窝囊气，改天我非要亲自会一会那个也先！”
望着你一言我一语，叽里呱啦吵作一团的众人，于谦哑然一笑。
对于这些人，他可太理解了，自打原皇帝朱祁镇北伐失利以来，他们可都是憋着一股气呢。
眼见援兵终于赶到，这些人自然是不愿错过这个复仇的机会。
“各位大人放心，正如诸位所言，这波援军数量不下十万，是我大明日夜操练的精锐。”
“等明日援兵一到，于某必然会给各位建功的机会。”
安抚完众人之后，正欲起身的于谦忽然眼角余光瞟到了角落里正闭眼沉思的朱祁钰。
“郕...陛下，您不回宫歇息嘛？”
于谦一开口便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称呼。
眼前这位少年，已经不再是昨日的郕王。
自城头加冕以来，他便是这大明朝实打实的天子了。
别人不知道的叫错了也就罢了，他作为这场登基仪式的见证者，此刻当然是要改过称呼。
“来不及了。”
“陛下，什么来不及了？”
望着缓缓睁开双眼，呢喃自语的朱祁钰，于谦微微一愣。
“先前我们迷惑瓦剌人，让他们以为城中守军充足，所以不敢大举冒进，但凭也先的智慧，今日一战过后，他回去定会反应过来。”
“城中守备空虚，城外十万援军浩浩荡荡而来，他们又怎会收不到消息？”
“只怕明日一早，不等援军先到，也先必然会派兵围城，届时围点打援！”
朱祁钰目光凝重，说出了他内心的担忧。
方才闭目养神之际，其实正是他在和群里的那些老祖宗们，商量着对策。
“糟了！”
“这一点我怎么没有想到？十万援军虽然都是精锐，但群龙无首，没有大将带领。”
“若是见京城被围，心急之下贸然营救，中了瓦剌人的圈套，这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