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阳谋
轧钢厂不少人都知道刘岚和李主任的事儿，但对刘岚却没有什么瞧不起的意思，虽然有一些老娘们儿在背后嚼舌头，那纯是嫉妒而已，刘岚的婚姻不幸，同情者远多于鄙夷者。
“刘岚，你知道干活的时候为什么要戴手套吗？”何雨柱斟酌着说道。
“手套……当然是为护手。”刘岚不明白手套怎么跟李主任扯上了关系。
“没错！再确切点儿说，戴手套，一是为了保护手，所有外来的伤害尽可能让手套挡下；二……也是为了保护手，所有的脏东西尽可能让手套挡住，不脏手。
可是，如果手套破了、太脏了，那就不能再要了，不管这手套曾经如何好用，就应该果断地换一双新手套。”
何雨柱若有深意的望着刘岚，“听明白了？”
“不明白。”刘岚摇摇头。
“没事，你跟李主任说了，他肯定明白。”何雨柱笑了笑。
半头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的马华回来跟何雨柱说道：“有人看见许大茂回来了。”
何雨柱正在切菜……一般的大锅饭，马华等人基本上可以做了，用不着他，可何雨柱刚刚继承原主的厨艺，所以……他得熟熟手。
此时听了马华的话，默不作声的摘了围裙，拎着菜刀就往外走，马华还乐呵呵地看着，刘岚一下子就急眼了：“马华，还不拦住你师父？要出人命的！”
以原主的脾气，手里拎着刀似乎也不至于真砍，可现如今是什么？是毁婚之恨！
何雨柱前世看《情》剧的时候，就说原主活该，大冤种也就罢了，还是个圣母……就以许大茂而言，踏入社会之前的矛盾也就罢了，可他搅了原主的多少事儿？
娄晓娥、秦京茹，这两个人的婚事还有其它变数，可以原谅，可秦淮茹这次……啧啧！原主没有一辈子孤寡得感谢编剧手下留情。
马华愣了一下，被刘岚喊明白了，他一把抱住何雨柱的腰：“师父，您找许大茂算帐我们都支持，可不能拿刀，为这孙子不值得！”
“放开！”有人劝，正合何雨柱意。
许大茂毁的是傻柱的婚，跟他何雨柱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原主的怨气不好解，以后拿捏自己的人手伸的更频了。
要是弄巧成拙成怎么办？
呵呵，从许大茂这方面来说，这孙贼就没有博浪一击的决绝；从秦淮茹一方来说，跟她结婚也没什么，但无论是经济还是子嗣，都不能任她拿捏！
别看何雨柱没使劲儿，可马华一个人还是有些拖不动，那边老杨也反应过来了，他一把夺下了何雨柱手里的菜刀：“何师傅，这种小人，拿他开刀都脏了这把刀。”
“马华，你松手。”
何雨柱没好气地呵斥，“我不动刀还不行？”
马华也累得够呛，闻言松开手，却见何雨柱一哈腰，不知道从哪儿拾了一块砖头，马华刚要开口，被何雨柱拿砖头一指：“别再说话，小心我拿你祭砖！”
说完，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去了。
“嗨！这叫什么事儿！刘姐～”
马华转头一看，刘岚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合该这许大茂有血光之灾！”
说完，他接替何雨柱的话，准备中午的伙食。
刘岚哪去了？
刘岚跑李主任办公室了。
“你怎么来了？”李主任还挺矜持。
“出大事了！”刘岚看看走廊没人，关上房门说道。
“有人为难你？”
李主任想不出刘岚能出什么大事，也就是跟自己的事被婆家人知道了，找刘岚的麻烦。
“没人，谁敢！”
刘岚摆摆手：“傻柱要拿刀砍了许大茂，要不是马华在那儿拦着，今天非出大事不可！”
李主任勃然，一拍桌子：“反了他了，让保卫处先把他抓起来冷静冷静。”
“你不要面子啊？这边把他调回食堂，那边再给逮到保卫处？”
刘岚白了他一眼：“再说，就许大茂做的那些事，搁谁身上都想劈了他！”
李主任眨了眨眼睛：“许大茂做什么了？”
很显然，事情还没传到李主任这儿……本来嘛，李主任现在好歹是厂级领导，谁能把一个厨子的事儿拿到他面前说。
等到刘岚把事情经过说完之后，李主任有些无语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而且还拿三个孩子当枪……这许大茂也太……”
他都不知道怎么评许大茂这个人了。
“你知道傻柱去找许大茂前跟我说什么了吗？”
刘岚看了眼李主任桌角上那一摞信，又收回了目光。
“说什么？”李主任突然有了兴趣，不过一个厨子想报复嘛，不外乎告告状，吹个枕边风什么的。
刘岚就把‘手套的故事’说了一遍，李主任大吃一惊，他自然知道何雨柱这个故事的意义，而这件事情正是自己这两天发愁的一件事情。
许大茂委实会来事，不管是在经济方面还是在人事方面，都用的得心应手，冷不丁的换人吧……还真没有什么好换的。
可是这小子也忒不会做人了，得罪敌人也就罢了，连同事也都得罪遍了，弄得怨声载道。
何雨柱说这个故事，用意也是很明了，就是给许大茂上眼药，是阳谋，但……他说得很有道理。
李主任当然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道理，像轧钢厂的书记、厂长，他都留有余地，没往死里整，而且许多活儿都是让别人出手……比如少娄半城的家，是让刘海中干的，后来刘海中的价值给压榨完了，就让许大茂接上了，现在也许该换一换了。
“可理由吗？”李主任下意识地问道。
“就傻柱这事儿，不是一个现成的理由吗？”刘岚说道。
姓何的，老娘也算是尽力了，这份人情要是成了，你可是要记一辈子！
刘岚知道好歹……李主任把她从车间调到食堂，活是轻松了，而且也不愁吃的，但她是怎么进的食堂，大家都知道。但是，有何雨柱在这儿镇着，至少在后厨房这儿，没有人扯这儿闲篇，何雨柱也没因为这事儿瞧不起她，就凭这，她能帮一把就尽量帮一把。
李主任正在思忖，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