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交易
“是什么？”李启寒目光如炬，追问道。
白尘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玉简：“我最近在祭炼本命法宝，四处找寻材料，还差最后一样关键之物——寒髓玉。”
“寒髓玉？”李启寒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李长信闻言心头一震。
本命法宝乃是修士性命交修之物，需以自身精血温养，与神魂相连。
寻常修士筑基之后才会开始祭炼，但一些天赋异禀的炼器师往往能提前完成。
眼前这位白尘前辈既是一阶炼器师，想必确有独到之处。
白尘见李启寒神色，连忙解释道：“此物虽能提高水属性灵气的精纯程度，但对寻常修士并无大用。我记得当年清剿清源山水族时，你们李家曾得到过一块。”
李启寒的目光渐渐深邃。
这块寒髓玉在李家仓库中尘封百余年，当年还是他亲口告诉白尘此物来历。
那时两人结伴游历，情同手足，谁能想到后来会因秘境之事分道扬镳？
“此物对我至关重要。”白尘语气诚恳：“我钻研炼器数十载，如今本命法宝‘玄冰鉴’已初具雏形，只差这寒髓玉作为核心。若能得手，威力至少能提升三成。”
他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冰晶小鉴，通体透明如琉璃，内里却有丝丝寒气流转。
鉴面映照之处，连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李长信看得入神，这法宝虽未完成，却已显露出不凡气象。
难怪白尘前辈如此急切，本命法宝就如同剑修的佩剑，丹师的丹炉，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此物确实如你所说，对我李家无关痛痒。”李启寒沉吟道：“但前些时日清理库房时，大长老说留着也是无用，便决定赏赐给镇守有功的族人。”
白尘手中茶盏“当啷”一声落在桌上：“赏给谁了？”
“李长怀。”李启寒说着，目光转向李长信。
李长信一愣。
十三哥李长怀是四灵根修士，其中水灵根感应度最高，专修水系法术。
这寒髓玉能精纯水灵气，落在他手中确实相得益彰。
白尘急道：“此人现在何处？”
“仍在清源山中，家族暂时未给他安排职守。”李启寒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尘：“怎么，要我一个长辈去说和？”
白尘会意，立刻转向李长信：“小友，可否引荐一二？”
李长信暗自皱眉。
十三哥为人憨厚，但对此等修炼宝物必定视若珍宝。
若是贸然引荐，买卖不成反倒伤了情分。
更何况这白尘前辈虽看似和善，但人心难测……
“小友放心。”白尘似看出他的顾虑，正色道：“你只需引荐，成与不成都不怪你。老夫以南山派名誉起誓，绝不用强。”
清源山他不敢轻易前去，只能让李长信将李长怀请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也确实麻烦。
李启寒冷哼一声：“你还敢用强？”
白尘讪讪一笑，从怀中取出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老夫准备充足，定能让那小友满意。一个刚入炼气中期的小辈，胃口能有多大？”
李长信闻言心中一动。
他这几日制符卖符，赚取灵石确实不易。
若是能借此机会捞上一笔，也不白当这个中间人。
“可以是可以。”李长信故作迟疑：“但我最近灵符生意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白尘眯起眼睛，忽然哈哈大笑：“好个滑头的小子！说吧，想要什么好处？”
李长信从储物袋中取出这两天制的灵符：“我不占前辈便宜，您把我的灵符都买了就行。”
“就这？”白尘接过灵符细看，五张疾行符符文流畅，三张火弹符朱砂鲜艳，都是合格的一阶下品灵符。
疾行符售价一枚灵石；火弹符售价两枚灵石，一共十一枚。
他随手排出十一枚灵石：“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人了吧？”
李长信将灵石收入囊中，却摇头道：“还不行，我灵石还没攒够。”
“你要攒多少？”白尘皱眉。
“八十。”李长信盘算道：“若按现在的制法，普通符纸十枚灵石一刀。若全制火弹符，以我六成的成功率，扣除成本……”
他掐指细算：“我法力有限，每日最多制四五张。算下来至少要两个月才能攒够。”
“这么久？”白尘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的玄冰鉴等不起。你急着要灵石做什么？”
李长信坦然道：“我想买把飞剑。”
白尘闻言一怔，随即抚掌大笑：“我当是什么大事！老夫就是炼器师，送你一把便是！”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通体湛蓝的短剑。
剑长二尺三寸，剑身如秋水般澄澈，剑脊处一道冰纹自剑格延伸至剑尖，在阳光下泛着凛冽寒光。
“此剑名‘霜痕’，一阶中品。”白尘得意地介绍：“剑胚用玄铁打造，淬火时加入寒蛟血，锋利无比。本是老夫练手之作，但比坊市那些制式货强得多。”
李长信接过飞剑，只觉入手冰凉却不刺骨，法力稍一催动，剑身便发出清越龙吟。
他心中暗喜，这柄飞剑品质远超预期，比原先打算买的一阶下品不知强了多少倍。
“如何？”白尘笑眯眯地问：“现在总能去见李长怀了吧？”
李长信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剑身，忽然想起什么：“可以，我明日便回清源山一趟。”
三人又寒暄片刻。
窗外竹影婆娑，茶香渐渐淡去。
李启寒起身整了整衣袍：“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白尘连忙站起：“启寒兄，当年之事……”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李启寒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既诚心求取寒髓玉，我也不会阻拦。只是记住你的誓言。”
离开听雨轩时，正日头高悬。
李长信握着新得的飞剑，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向十三哥开口。
白尘跟在身后，忽然压低声音：“小友，你那十三哥性情如何？可有什么喜好？”
李长信脚步微顿。
十三哥李长怀性子憨直，最重情义。
若是知道这寒髓玉对白尘如此重要，说不定真会割爱。但该要个什么价钱才合适？
“前辈放心。“李长信回头笑道，“十三哥很好说话。只是……”
“只是什么？”
“他最近正为突破发愁。”李长信意味深长地说：“若再有些辅助修炼的丹药……”
白尘会意，拍了拍腰间储物袋：“老夫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