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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终章

黑客头目的索尼VAIO笔记本屏幕泛着惨白的光,长城防火墙的代码像麦浪般翻滚。

每当攻击代码触及《麦浪》的页面,IBM服务器便弹出1947年的历史影像:发黄的《大公报》战地照片、钢丝录音带转录的李奶奶口述、甚至还有江汉平原土壤的微量元素分析报告。

“老大,他们给每个数据包加了文物局钢印!”

手下抓着染成金色的刺猬头,指着CRT显示器上跳动的警告框。

『本系统由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认证,篡改数据即触犯《文物保护法》第38条』。

雷振邦又砸了键盘:“那就用舆论淹死他们!”

他翻开《好莱坞报道者》的最新邮件,“明天开始,全球媒体同步发稿,说《麦浪》团队贿赂戛纳评委,银铃铛是花钱买的关注。”

《好莱坞报道者》的传真件,标题“Silver Bell Scandal“下方,是他与派拉蒙高管在环球影城的合影。

背景里《千机变3》的吸血鬼模型正巧遮住他半边脸,像极了欲盖弥彰的隐喻。

话未说完,助理推门进来,脸色苍白:“雷董,寰亚和嘉禾的董事们嚷嚷着要求退股,说我们的‘双雄包场’计划让集团市值蒸发20亿!”

雷振邦笑得比哭还难看:“退股?正好,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

他摸出手机,给周启文发去短信,“按计划行动,成败在此一举。”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波光里,《麦浪》的巨幅广告正在中环大厦LED屏上循环播放,楚晓柔摇响银铃铛的特写,让维港的霓虹都黯然失色。

周启文戴着墨镜走出闸机,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口袋里的微型摄像机正在工作,雷振邦要求他拍下《麦浪》的海外发行合同,尤其是派拉蒙的分成细节。

“周先生!”刘艺菲的声音传来,旁边站着位抱着银铃铛的老人——李奶奶的孙子。

“这是我奶奶的'战友'。”李奶奶的孙子举起民政部颁发的《革命文物捐赠证书》,虎口的老茧摩挲着铃铛上的弹痕。

“1948年江汉突围,她靠这个铃铛传递了七次情报。”

“宁导说,每个愿意了解历史的人,都是银铃铛的朋友。”

周启文看着老人手上的老茧,忽然想起在深圳书城被影迷质问的场景,那些愤怒的眼神和银铃铛徽章在记忆里重叠。

“我……”他刚开口,老人颤抖着手指向远处的麦田:“当年我奶奶就是在那里被特务抓住的,她把情报藏在铃铛里,直到咽气都没松手。”

刘艺菲忽然递过份文件:“这是《麦浪》的海外发行合同,您可以拍照发回去。”

她的声音低沉,“但我想请您先看看这个。”

刘艺菲适时打开松下NV-GS50摄像机,液晶屏里李奶奶临终影像微微颤动。

干枯的手指划过铃铛内壁的摩尔斯电码刻痕,沙哑的汉口方言混着滴滴声:“莫让风雨打散了魂......”

周启文的手指悬在摄像机开关上,恍惚间发现镜头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和老人眼中的期待形成刺眼对比。

远处,宁言站在麦田边向他挥手,背后是成片的银铃铛徽章在阳光下闪烁,像片永不褪色的星空。

《人民日报·海外版》头版:“银铃铛申遗获联合国支持,历史记忆超越地域界限”

《好莱坞报道者》更正声明:“此前报道失实,银铃铛系真实历史文物,非政治符号”

香港《明报》深度报道:“三家联票败因剖析:当娱乐失去敬畏,资本终将反噬”

戴锦华在《新京报》撰文:“周启文的幡然醒悟,是这场战役最动人的注脚。当商业片导演被历史的重量打动,我们终于看见,银铃铛的响声,早已穿透了票房的数字游戏。”

雷振邦站在游轮甲板上,望着远处《麦浪》的巨幅广告铺满港岛海岸线。

手机震动,是周启文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是李奶奶的铃铛和老人的笑脸,附带一行字:“雷董,我拍了真正的历史,您呢?”

他将手机扔进海里,望着溅起的浪花,仿佛看见自己的商业帝国正在崩塌。

“联络北美基金,”他对助理说,“启动‘银铃绞杀’终极计划——既然赢不了现在,那就毁掉未来。”

“既然那么想得金棕榈,我偏不让你如愿。”

助理翻开最后一页计划,上面写着:“收买国际影评人,在戛纳制造‘历史片过时论’;最关键,抹黑银铃铛为‘某政权的文化武器’。”

宁言摸着展柜里的银铃铛,听着络绎不绝的游客脚步声。

刘艺菲正在给孩子们讲楚晓柔的故事,张国强在门口迎接从香港赶来的影迷,他们手中捧着的,是《麦浪》的剧本和银铃铛徽章。

赵建鹏匆匆赶来,眼中带着忧虑:“老板,三家联票在北美启动‘反历史’运动,说我们的电影是‘红色宣传’。”

宁言像麦浪在春风里起伏:“还记得李奶奶说的吗?银铃铛响一次,就有一个灵魂被记住。”

他望向纪念馆外的麦田,新种下的稻穗正在抽芽,“他们可以绞杀排片,可以抹黑舆论,但永远绞杀不了记忆,就像这片麦田,无论多少风雨,总会在春天重新扎根。”

手机震动,是王佳卫的短信:“戛纳见,该让世界听听真正的声音了。”

宁言的手指在舷窗上敲出《游击队歌》的节奏,下方是戛纳海岸的粼粼波光。

身边的刘艺菲正在调整旗袍领口的银铃铛,那是李奶奶的真品,经过文物局特批随身携带。

张国墙和刘奕君穿着中山装坐在前排,前者的军靴擦得锃亮,后者的袖口还留着爆破戏的疤痕。

“导演,”刘奕君递来报纸,“有媒体开始造势了,《南方周末》说我们‘带着历史镣铐跳舞’,公知‘电影守望者’发长文《戛纳不是红色秀场》。”

宁言扫过屏幕上的标题,配图是他在故宫举银铃铛的照片,旁边配文“当电影成为意识形态工具”。

他笑了笑:“记得吗?在羊城影城,那个被保安拉走的女生,她书包里掉出的《江汉平原革命史》,历史从来不是镣铐,是我们的根。”

机场出口,王家卫的助理举着“银穗”灯牌,身后跟着举着“反历史电影”标语的人群,领头的正是《好莱坞报道者》的记者,胸前别着《千机变》的吸血鬼徽章。

刘艺菲的月白旗袍在闪光灯中流转,银铃铛在颈间划出优美弧线。

当她踏上红毯,左侧《无间道2》团队正被记者簇拥,梁朝韦的警徽胸针在镜头前闪光。

红毯右侧突然爆发出嘘声,三十名“反历史电影“抗议者挥舞《千机变》海报,为首的《好莱坞报道者》记者胸别吸血鬼獠牙徽章,手中的尼康D1H相机闪着寒光。

“刘小姐,”BBC记者突然提问,“有报道称《麦浪》获得政府资助,银铃铛是政治符号,对此你怎么看?”

刘艺菲从爱马仕凯莉包取出文物局鉴定书,纸张边缘的防伪水印在镁光灯下泛起虹彩:“这是大英博物馆出具的碳14检测报告,需要我为您翻译法文部分吗?”

她轻轻摇动银铃铛,“如果讲述一位22岁女孩为信仰牺牲的故事是政治,那么我希望这种政治能让世界看见,什么是真正的人性光芒。”

红毯尽头,雷振邦陪着好莱坞制片人走来,后者指着银铃铛笑道:“雷,你说的红色符号,倒像是件精美的艺术品。”

“艺术品?”雷振邦压低声音,“等评审会吧,我保证他们会听见更‘响亮’的声音。”

他强笑着对《综艺》记者解释:“《无间道2》探讨的是永恒的人性......”

话音未落,身后巨屏突然插播快讯。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将“银铃铛记忆工程“列入非遗预备名单,画面里吉隆坡侨胞正将祖传银饰投入透明捐赠箱。

评审团闭门会议,评审长让·米歇尔看着《麦浪》的开场镜头:李奶奶在江边把情报塞进银铃铛,江水漫过她的膝盖。

让·米歇尔用放大镜观察35毫米胶片,《麦浪》的片头在Steenbeck剪辑台上缓缓转动。

江水漫过李奶奶膝盖的特写镜头里,胶片的化学银盐颗粒清晰可辨。

“这是真实事件?”他问身后的王佳卫。

“这是用1947年库存的柯达5222胶片拍摄的,”王家卫指着眼科医院出具的验光报告,“刘艺菲在零度江水中浸泡导致角膜水肿,这些细微的生理反应无法表演。”

“银铃铛里的密信残片,经碳14检测确属1947年,而刘艺菲在拍摄时拒绝使用替身,在江水里泡了三天。”

隔壁会议室,雷振邦正在向两位北美评委展示《千机变》的特效分镜:“看看这吸血鬼的银铃铛,和《麦浪》的何其相似,他们抄袭了我们的创意,却包装成历史文物。”

评委皱眉:“但《麦浪》的银铃铛有完整的历史链条,你们的……”

“那是政治包装!”雷振邦突然提高声音,“别忘了,戛纳需要的是有娱乐性的东方故事,而不是红色纪录片。”

雷振邦将《千机变》的吸血鬼铃铛模型推向评委:“请看这鎏金工艺......”

模型突然脱落一块鳞片,露出‘Made in Shenzhen’的激光刻印。

意大利评委“哇偶”一声,弯腰捡起碎片冷笑:“雷先生,真正的历史可不需要镀金。”

《好莱坞报道者》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宁言被团团围住。“宁导,”CNN记者举着话筒,“有香港片商指控你们贿赂评审团,如何回应?”

宁言展示着银铃铛的X光片:“这是三个月前在巴黎做的检测,铃铛内壁的刻痕与1947年的密电码完全吻合。如果说我们贿赂了什么,那贿赂的是历史,用100天的实地考察,127位亲历者的采访,和一位女演员差点死亡的代价。”

与此同时,国内网络话题#戛纳拒绝红色电影#冲上热榜。

南方系媒体集体转发“电影守望者”的文章:“当宁言团队带着银铃铛叩响戛纳,他们推销的不是电影,是经过包装的历史教材。中国电影的国际化,不该是历史的单口相声。”

刘艺菲在酒店房间刷着评论,手指停在条高赞留言:“银铃铛不是政治符号,是奶奶压在箱底的老物件,是我家的传家宝。”

她脑海想起在曼谷遇见的老华侨,把祖传银饰捐给剧组的场景,眼泪突然涌出。

让·米歇尔站在《麦浪》的展柜前,玻璃映着他与银铃铛的倒影。

展柜里陈列着李奶奶的入党申请书、带血的银铃铛,以及刘艺菲在江水中的拍摄日志。

“您知道吗?”王佳卫忽然开口,“刘艺菲在那场戏后发烧40度,却坚持完成所有镜头。她说,不能让70年前的烈士看见我们在造假。”

评审长点头,翻开《电影手册》的场刊,上面写着:“《麦浪》不是电影,是用胶片保存的历史呼吸。银铃铛每响一次,都是对遗忘的一次反抗。”

隔壁,雷振邦正在向最后一位评审游说:“想想《英雄》的教训,西方人不需要沉重的历史,他们喜欢的是……”

“不,”评审打断他,“《英雄》输给的不是商业,是对真实的背叛。而《麦浪》让我看见,东方电影真正的力量,在于敢直面历史的勇气。”

宁言独自坐在海滩,银铃铛在沙地上投下剪影。

远处,张国墙和刘奕君正在教法国影迷辨认稻穗,刘艺菲的笑声混着海浪声传来。

“宁导,”王佳卫递来杯红酒,“评审团今天投票了,金棕榈在我们和《无间道》之间。”

“无间道?如果金棕榈会考虑这种片子,那我应该会后悔报名。”

宁言望着银铃铛:“你知道吗?李奶奶的孙子说,当年奶奶被烙铁烫伤时,哼的就是《马赛曲》。历史的共鸣,从来不分国界。”

至于真的是不是哼的《马赛曲》,此时此刻又有谁在意呢。

突然,手机震动,赵建鹏的越洋电话带着哭腔:“老板,南方系媒体说我们‘花钱买奖’,公知在天涯上发起联署,让戛纳拒绝‘红色宣传’!”

宁言笑了:“还记得在羊城影城,那个举着银铃铛徽章的女生吗?她现在应该在准备高考吧。告诉她,历史不会被联署书打败,就像银铃铛不会被海浪淹没。”

当颁奖词“Palme d'Or——《Le Vent des Moissons》”响彻电影宫时,宁言在雷振邦僵硬的掌声中走上舞台。

整个剧院沸腾了。

宁言牵着刘艺菲的手走上舞台,张国墙和刘奕君紧随其后,胸前的银铃铛徽章在聚光灯下闪耀。

“这个奖,”宁言举着奖杯望向观众席,“属于李奶奶,属于所有在历史中沉默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