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9章 戒赌
机缘笈·第二页
〖市井奇遇〗
今日奇遇:赌徒
要求:帮助赵大将赌资赢回
完成状态:未完成
奖励:护身符
机缘笈·第三页
〖日行一善〗
今日善举:放生
要求:将老赵家的大瓦缸中鱼儿全部放生
完成状态:未完成
奖励:一滴朝阳初露
……
“道长容禀,这孽障是小老儿的独苗,都三十六的人了,成日里游手好闲,”老赵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媳妇儿没讨着半个,倒跟东街癞子头学赌钱,您瞧瞧这手……”
陈鸣闻言只轻轻颔首,进了赌坊,哪里有全须全尾出来的?
他也没再细问,目光已转向他此行的目标,门口的大瓦缸。
他上前几步,便瞧见缸内有几条鱼儿来回游动,水面碎光间,金光在水中浮现。
老赵见陈鸣对水缸中的鱼儿感兴趣,搓着手凑近:“道长有所不知,前几日猫仙娘娘放生的金鳞它自个儿又游回来了,我怕被别个儿弄走,自己就带回家养着。”
“刚我对着它说要放他走,这金鳞就咕嘟嘟冒泡。”
陈鸣心中了然,轻叩缸壁,低声道:“东海太子,玩也玩够了,是该回去了!”
金鳞闻声一颤,倏地僵在水中,圆睁的鱼眼里满是惊愕,原本流转的金光骤然凝滞,鱼唇微张吐出一串细碎气泡。
“老赵,你这缸鱼儿价值几何?”
清灵尾尖抽得陈鸣道袍簌簌作响,金瞳眯成细缝,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师弟这是要作甚。
老赵身子一颤,慌忙摆手:“道长折煞小老儿了!您若瞧得上,只管拿去!”说着就要将挂在墙上的鱼篓取下来装鱼。
“老赵,不着急,还是说个价钱吧。”陈鸣止住老赵动作。
见陈鸣执意要给,老赵磨蹭半天,才开口道:“要不……道长给个三钱吧,都是些不值钱的鱼儿。”
“拿着。”
陈鸣手腕一翻,取出约莫三钱多的碎银。
“多谢道长。”
老赵接过银钱,便给陈鸣拿了个鱼篓!
那鱼篓是拿桐油浸透的三层青篾编的,篾缝里绞着渔网线,再拿松脂膏子抹得密不透风,能存水一个时辰,也算是老赵家的宝贝之一。
陈鸣接过鱼篓,对着里面的鱼儿一笑,而后朝老赵打个道揖:“那贫道告辞了。”
“道长慢走,猫仙慢走。”老赵弓着腰,双手作揖,只是失了鱼篓,着实让他笑不出来。。
陈鸣拎着个鱼篓,转身出了院子。
清灵猫须弄的陈鸣有些刺挠,“师弟,这就走?”尾尖不断拍打陈鸣,“事情算是解决了?明日故事怎算?”
面对清灵师姐的连珠嘴炮,陈鸣只是微微笑道:“明日老赵必会准时出现,师姐放心好了。”
“纵是打心底怕你,他照旧会给你们说书!”
“为何?”
“他缺钱。”
……
八仙墩。
岸边散坐着几个老渔翁,他们年纪大了力气不济,撒网不便,便日日在此垂钓度日。
陈鸣寻了处偏僻地,将鱼篓放入水中,片刻功夫,里面的杂鱼儿全部跑了出来。
唯独那尾金鳞却是不紧不慢,原地兜了三圈,忽地仰首,鱼眼中竟透出几分人性化的审视。
陈鸣朝着对方躬身拱手,正色道:“太清宫弟子守易,恭送太子。”
金鳞尾鳍轻摆,忽从口中吐出一道金芒,陈鸣道袍一卷,那金光便稳稳落入掌心。
入手温润,金光散去,却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金色鳞片。
金鳞见陈鸣收下鳞片,在水中悠然转了三圈,忽地尾鳍一振,溅起的水珠在烈日下折射出虹光。未等水花落下,它已化作一道金线,倏地没入深水。
“师、师弟……那是龙太子?“清灵的金瞳瞪得滚圆,连猫耳都竖了起来。
陈鸣微微颔首,刚要开口,清灵已扑上来扒拉他的手掌:“快让我瞧瞧龙族宝贝!”
“别急,给你看!”
说着蹲下身子,将金色鳞片递到清灵跟前。
鳞面上顿时浮起游动的云篆,映得清灵鼻尖都染上金辉。
“好看!”
清灵瞳孔散着金光,毛茸茸的爪子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
“师弟,这当真是龙鳞?“她绕着陈鸣不停打转,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
“东海太子给的,那不就是龙鳞么。”
“就是不知有何妙用……”清灵歪着脑袋思索。
“一试便知。“陈鸣说着,将龙鳞轻轻浸入水中。
原本翻涌的白浪突然凝滞,海面如被无形大手抚平。浪花悬在半空,化作水珠落下,一时间,风平浪静。
随后便是几个老叟的惊呼:“咋回事?”
“邪了门了!”
“这浪头咋说没就没了?“
“老周,好像风也没了。”
清灵的猫耳朵动了动,憋笑憋得胡须直颤。陈鸣则默默将龙鳞收入青铜杯。
以后便叫你定风波了。
陈鸣起身理了理道袍,对着还在笑个不停的清灵问道:“师姐,不走吗?”
“走!”
说着又跃至陈鸣肩头。
陈鸣拎着鱼篓,直上台阶。
“咦——”
“这不是老赵的宝贝鱼篓?”石阶旁的老叟眯起昏花眼,“道长是从何而来?”
“宝贝?”
陈鸣提着老旧的鱼篓打量片刻,这也算?
“道长有所不知,普通的鱼篓可装不了水!您瞧,这竹篾多紧实,滴水不漏呀。对吾等来说,自然是件宝贝。”
陈鸣闻言,点点头,“多谢老丈提点。”
上了台阶,陈鸣问道:“师姐,物归原主,我去去就回。”
“你去吧。”说着清灵跳下肩头,颈间铃铛甩出清响,“我要回去修炼了。”
“那师姐再见。”
“喵呜——”
……
再至东街巷口。
陈鸣远远就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赵大和沈十九。
两人正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沈十九勾着赵大肩膀:“老弟,你爹当年可是赵家坐馆先生,谁不给几分薄面?昨日那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回保管翻本。”
他边说边用胳膊肘捅了捅赵大,眼睛却死死盯着他衣襟里鼓起的轮廓,声音压得极低,“那……翻本的钱……”
赵大喉头一滚,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嗯”。要不是对方救了自己一命,才懒得搭理。
此刻的他哪还有躺在床板上时的凄惨模样,眼白血丝密布,左手死死捂着胸前鼓胀的钱袋。
这些可都是他爹的棺材本儿。
两人勾肩搭背走出巷口,却未注意来人。
沈十九正盘算着这次抽成能捞多少,家主死了,沈家,难咯,他这是狡兔三窟,早做打算。
他搭着赵大肩膀,眉飞色舞间,冷不防被拽了个趔趄
“你——”沈十九刚要骂,却见赵大面色铁青地盯着前方。顺着视线望去,青石板上映着道修长人影。
“扑通——”
他立刻松开手,给陈鸣来了个五体投地。他整个身子几乎贴在地上,颤声道:“道、道爷!”
赵大有些不知所措,眼中惊疑不定。
沈十九余光瞥见赵大还在愣神,顿时气急败坏,可又见陈鸣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只是轻轻的扯了扯赵大袖口,道:“跪下。”
“扑通——”
陈鸣拎着鱼篓,面无表情,刚才两人的对话他是听的一清二楚。
“你是叫沈十九?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陈鸣不咸不淡的说道。
沈十九额头抵着冰凉的石板,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对...对,小的沈十九,拜见清云道长。”
他怎会不记得,初见是八仙墩,第二次是在森罗殿。
他还记得当日在森罗殿时的场景,沈家的老祖宗见到他跟老鼠见到猫儿一般,自己是铁链拘来的,这位可是判官请来的。
天差地别,容不得他不惶恐。
“我交代你个差事,怎么样?”
沈十九闻言,浑身一颤,额头抵地:“道爷尽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帮我盯着他,若是敢踏进赌坊半步,打断他的腿。”
沈十九连忙回道:“小的明白。”余光看了眼还蒙在鼓里的赵大,心里已开始盘算该如何帮他戒赌了。
陈鸣将鱼篓放下,吩咐道:“鱼篓送回原处。“顿了顿,又补了句:“若遇难处,可去八仙墩寻猫仙。”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