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砍树,你练出万丈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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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柴没卖出去先欠十文钱

才给自己立下一个小目标,陈求安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不识字!

原身不识字,他这个穿越过来的自然也不认识这个世界的字!

那就麻烦了!

不识字,就算给他一本武功秘籍,他也看不懂。

“我还要去读书习字啊!”陈求安一边砍树、一边感叹。

可,就算他有钱,也不能光明正大去学习。

他家什么情况,村里人都知道,汪兴那些人也都知道。突然想要去读书习字,还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又是乡村野小子,汪兴那些人一定会奇怪。

只能先偷偷学!

砍完柴,今天收十二年寿元。

【姓名:陈求安(14岁)】

【寿命:26年】

坐下休息时,陈求安发现,随着他寿命的增加,他的身体素质在慢慢发生改变。之前瘦弱的身体,似乎变得稍微有力气了。

只是,肚子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

砍树打柴这么长时间,陈求安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动物。除了有鸟飞来,他连一只山鸡、一只野兔都没看见。

果然,想要打猎,得往深山里去。

从记忆中知道,就算是深山,太深的地方猎人也不敢去,据说那里有妖!

靠卖柴,短期内是无法筹够一两银子交夏税的。

夏税是人头税,两大税之一。一个人头算一两银子,不分男女老幼,就算是刚出生的,也算。

收完夏税,六个月后是秋税。夏税是春末夏初交,秋税是秋末收割后交。秋税按田收,如果家里没田,则不用交税。

除了这两个税,还有其他小税。比如打渔的要交渔税、打猎的要交猎税……

砍树打柴的,不用交砍柴税。但,各帮派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收税,叫山税。

打猎的,除了向朝廷交猎税,还要向帮派交山税。

山不是穷人的山。穷人进山讨生活,自然要交税。

看到天色不算太晚,陈求安决定赶紧将柴挑去县城卖。如果顺利,还能挣个二十文钱。

二文钱一个馒头,五文钱一个带馅的素包子。可以有豆沙馅,也可以是韭菜馅。想要吃肉包子,要八至十文钱。八文钱的肉少,十文钱的肉多。

一捆柴卖十文钱,两捆一担二十文钱。

卖柴就是这么不挣钱!

相比于种地得有田,打猎、捕渔得有工具和手艺,砍柴真没什么技术含量,可以说是最底层。

好一点的奴役,都比当樵夫卖柴过得好,至少顿顿有吃的。

挑着两捆柴,陈求安小心行走,不让自己摔下山死在这里。出了山,赶去县城,要一个时辰的路程。

下山不久,就看到守在路口的汪兴。汪兴看到陈求安,也是一愣。

“你小子,竟然能上山砍柴了!”

之前踹陈求安一脚,看到陈求安倒在地上,脑后流血一动不动,还以为陈求安被他踹死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对于踹死一个无根的乡村野夫,又没有亲人,只要没人告,衙门根本不会管。就算有人告,衙门一打点,私下里再用点手段,也就没人敢再告了。

“不对!之前在你家,怎么没看到你有斧头?”汪兴盯着陈求安。

斧头是铁器,论铁卖都能有几十文钱。汪兴只是长兴帮中的底层,否则也不会被派来乡下做这些事。几十文钱不多,但这家拿一点,那家拿一点,钱就出来了。

“是借容水叔。”陈求安赶紧找借口。此时的他还无法对抗汪兴,听说汪兴也是练过武的。虽然不是武者,却比普通人能打。

而且,汪兴腰间,带着刀!

“你说是借的就是借的?难道不是你偷的?或者你私藏的?”汪兴想要过来抢陈求安腰间的斧头。

陈求安很想拔出斧头,对着汪兴的脑袋劈下去。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汪兴的对手。

仇,记下,日后找机会了结因果!

“真不是我偷的。”陈求安后退,“汪老大,这真是容水叔的斧头。你拿走了,才换几文钱,我每天砍柴要交三文钱的山税,这不比你拿走斧头换的钱多?”

汪兴的手停在半途,愣愣地眼看着陈求安:

“你小子,脑子开窍了呀!”

他是没想到,陈求安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确实,收陈求安的砍柴费,比拿斧头换钱要划算。只是,这小子怎么能想到的?

陈求安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了。可不说不行,不然斧头被拿走,日后生活都成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陈求安挠头,不小心挠到后脑伤口,不由呲牙咧嘴。

“嘶——”一声痛。

“操!”汪兴收回手,骂了一声。

他知道陈求安脑后的伤,还是他踹倒陈求安撞到的。

“竟然还真的是开了窍!”汪兴小声嘀咕。

开窍这种事,他还真听说过。县城就有个人家的小孩,从小顽皮捣蛋。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上房揭瓦。

一次上树掏鸟窝摔下来,头磕出血,就再也不调皮捣蛋,认真读书,考取功名。

陈求安这种为了保住斧头,急智说出的话,倒也不算太过奇怪。

汪兴并非真就一定要拿斧头换钱,包括拿菜刀,也是如此。之所以这样,不过是为了震慑这些乡野村夫。

他们这些混帮派的,只有够凶够恶,百姓才会怕他们,才会委屈求全,任由他们欺负。

“行,三文进山砍柴钱。”汪兴明知陈求安没钱,还是这样问陈求安要钱。

“汪老大,我没钱。等我卖完柴,有了钱就给你。”陈求安哀求。

“可以,你知道规矩,逾期多收一文钱。”汪兴不怕陈求安不给钱。

只要属长兴帮管辖的地盘,十里八乡每个村,每户人家,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们做这行必备的,否则,轮不到他来做。

陈求安赶紧表示知道,一定会多给一文钱。

“滚!”汪兴不耐烦地挥手。

终于过了这一关,陈求安立即挑起柴往县城里赶。来到县城城门,要交一文钱入城费。

“大哥,我的钱都给长兴帮收走了。你先让我进去,回头我交两文钱!”陈求安小声对守城的士卒说道。

“滚!”守城的士卒抬手要打。

“爷,回头我交三文钱。”陈求安继续压低声音。

守城的士卒继续瞪陈求安,另一个士卒看了陈求安一眼,劝道:

“行了,让他进吧。小子,记得出来多交钱。”

“多谢爷,多谢爷!”陈求安连连作揖行礼。

那喊陈求安滚的士卒道:“还有他那份!”

陈求安连连点头:“晓得,晓得!”

他终于能够挑柴进县城。

给汪兴的四文钱,两个守城士卒共六文钱,柴还没卖出去,就先欠十文钱。

这樵夫的生活,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