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骨王归来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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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请大慈大悲菩萨镇喷火龙

“路明非你大半夜发什么癫!”

房门被踹开的瞬间,门口路鸣泽下巴上的薯片渣随着怒吼簌簌掉落。泡面金字塔散发的亡灵绿光正好映在他油光发亮的圆脸上,像颗发霉的卤蛋。

路鸣泽一时间被震的连路明非骂他这件事都忘了。

婶婶的拖鞋声从走廊尽头杀来:“要死啊!电表都快被你嚎炸了!”她挥舞的鸡毛掸子突然被绿光吸引,“你又在搞什么...”

话头戛然而止——路明非怀里抱着的泡面桶正缓缓长出森白獠牙。

“这是3D投影!”路明非一巴掌拍扁异变的泡面桶,木屑飞溅,“学校科技节作品...”

“科技个屁!”路鸣泽肥硕的手指戳向他床头,“这破糖盒刚才还在动!这也是科技?”

话音未落,被捏扁的牛奶糖盒突然蹦跶着唱起《恋爱循环》,包装纸上的Q版人物开始扭秧歌。

婶婶的尖叫刺穿天花板:“我就说别让这晦气东西看乱七八糟的动画片!”

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砸下时,路明非条件反射地念出「物理抗性」——掸子在空中碎成漫天鹅毛,飘落如暴风雪。

三双眼睛瞪着卡在吊灯上的半截鸡毛杆,路鸣泽的薯片袋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反了天了!”婶婶染成枯草色的卷发根根竖起,“下个月电费你...”

她突然噤声,因为路明非情急之下握住的金属床架,正在他掌心融化成液态白银,滴落时在地板烙出炼金矩阵。

冰箱突然发出哀鸣,冷藏室钻出个由冻饺子组成的骷髅兵,举着芹菜长矛跳起胡桃夹子舞。

路鸣泽的尖叫比防空警报更凄厉:“妈!他真被脏东西附身了!”

“这是...是学校编程课作业!”路明非一脚踩碎饺子骷髅,番茄酱在地面喷溅成血月图案,“阿尔法狗升级版!都是些机器人罢了!”

沉默如粘稠的沥青在房间里蔓延。

婶婶绣着牡丹花的真丝睡衣开始渗出冷汗,路鸣泽悄悄把吃了一半的薯片藏到背后,饺子骷髅残留的韭菜叶正粘在吊灯链条上摇晃。

“下、下来吃饭!”婶婶的怒吼比平常低了八度,“再把屋子弄成鬼屋就滚去睡桥洞!”

她拽着路鸣泽夺门而出时,门把手在掌心拧成了麻花。

路明非听着楼梯间传来压低的议论:

“妈,他刚才眼睛冒金光...”

“闭嘴!明天就去请灵隐寺大师...”

“那我要吃素斋!”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个屁!这月零花钱扣光!”

糖盒还在床头放着跑调的《恋爱循环》,路明非把自己摔进床垫时,发现方便面调料包自动排列成「衰仔认命吧」的字样。

月光透过窗外的梧桐叶,在他手背投下骨戒形状的阴影。

“路鸣泽...”他磨着后槽牙摸向手机,锁屏突然弹出小恶魔的Q版笑脸:“哥哥以后可要注意哦~”

楼下传来婶婶变调的呼喊:“路明非!下来喝莲藕汤!”

——锅铲与汤勺正在厨房上演死亡金属打击乐。

次日早晨

路鸣泽把最后半根油条戳进甜豆浆时,瓷碗突然发出类似龙吼的嗡鸣。路明非盯着碗底旋转的漩涡,瞳孔深处的暗金色十字星不受控地闪烁。

“啪!”

婶婶的陶瓷勺敲在路明非脑门上,这次碎成更细腻的粉末。

“再盯着碗发癫,中午就吃你那双招子!”她染成枯草色的卷发随着怒吼颤动。

路明非没有反驳,扒拉着米粥,瓷勺与碗沿碰撞的脆响里混着无法抑制得魔法余震。

当【黑暗智慧】自动解析出咸菜里的亚硝酸盐含量时,腌萝卜突然在碟子里跳起机械舞。

“妈!他在饭菜里下蛊!”路鸣泽的尖叫混着喷出的豆浆。

路明非听着心烦,手指一点额头便消除了方才的一些些记忆。

路鸣泽有些迷茫:“诶,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婶婶绣着牡丹花的真丝睡衣袖口突然窜出火苗——路明非下意识施展的「火焰抗性」把煤气灶蓝焰吸了过来。

厨房顿时响起高压锅的尖锐鸣叫,宛如临终的哀嚎。

“滚!都给老娘滚!”婶婶挥舞着冒烟的锅铲,把两个少年踹向玄关。

路鸣泽趁机顺走盘子里最后半截油条,油脂在他肥硕的指间折射出青铜光泽。

防盗门关上的刹那,路明非听见瓷盘在地面摔碎的清响,混着婶婶压抑的抽气声。

他盯着自己映在电梯镜面的脸,忽然发现【亡者之瞳】正把金属轿厢解析成结构。

“所以为什么如今对于魔法的掌控变弱了呢……”路明非心中问自己,但也没什么解决办法,只能不断地有意识地去控制魔法的施放。

厨房的日光灯管滋啦作响,蓝白电弧在抽油烟机上跳着狐步舞。

“老路!你侄子...”婶婶攥着半融化的塑料扫把,看见丈夫正把《参考消息》折成炼金矩阵的形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叔叔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瞳孔深处的熔金色:“明非大了。“他摩挲着报纸边角的青铜城新闻,“路家祖坟该冒青烟了。”

“说人话!”

“当年他爸寄来的最后一封信...”叔叔穿上衣服,准备上班,顺便道,“说这孩子早晚要变成喷火龙。”

婶婶的指甲深深陷进睡衣,袖口焦痕飘出魔法的余烬,不过两人都没:“昨天晚上,冒绿光,还莫名其妙耗了那么多电,现在你说老路家祖上是耍把式的?”

叔叔尬了尬身子,打了个哈哈把这段揭过去:“还记得明非他爸托人搞来的长命锁吗?

那天夜里锁芯发光,把婴儿床烧成了灰...”

窗外传来收破烂的吆喝声,三轮车铃铛惊飞了防盗网上的乌鸦。

婶婶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路明非高烧四十度时瞳孔里闪烁的十字星,想起他总能把摔碎的碗碟拼回完美无缺,想起昨夜融化在掌心的金属床架。

“明天...”她抓起抹布狠狠擦拭灶台,“我去静安寺请尊菩萨。”

叔叔望着阳台外铅灰色的云层,袖口滑落的打火机刻着半朽世界树徽记:“记得请大慈大悲款的。”

他点燃的香烟升起蛇形烟雾,“能镇住喷火龙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