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见二叔
此时李木轻摇折扇，走近乔峰和古剑魂跟前，如花和似玉也跟在李木身后。
就见李木对着乔峰、古剑魂拱手说道：“两位皆乃当世豪杰，令在下钦佩不已，在下有意结交略备薄酒，不知二位可愿赏脸，与在下畅饮一番？”
乔峰闻言爽朗一笑，道：“乔某一介武夫，同样钦佩李木兄弟说书之才，又几番得如花姑娘献酒，李木兄弟这个朋友，乔峰自当愿意结交！”
古剑魂同样道：“适才茶馆之中，坏了李兄弟桌椅，古某惭愧，如今得李兄弟不嫌弃，古某自然也愿意结交李兄弟这个朋友。”
见二人答应，李木心中大喜，连忙吩咐如花准备丰盛的宴席。
不多时，如花便已安排妥当，珍馐佳肴罗列满桌，美酒香醇，香气四溢。
李木邀乔峰和古剑魂入席，自己则与二人同座，满脸堆笑，眼中闪烁着崇敬之色。
李木首先端起酒杯，起身向二人敬酒道：“今日得见乔大侠与古大侠这一场惊世之战，实乃李某生平之幸事。这杯酒，李某敬二位大侠的精湛武艺和强者风范，愿二位大侠行走江湖事事顺遂，江湖威名更盛！更希望喝了这杯酒后，以后咱们就是朋友，行走江湖时互相关照一二，李某身无他长，颇具些钱财，二位日后但有困难，尽管开口！”
说罢，李木抬杯一饮而尽，先干以表敬意。
乔峰爽朗大笑道：“李兄弟过奖了，今日之战，不过是江湖中寻常切磋罢了。这酒，我乔峰喝了，认李兄弟这个朋友！”
乔峰言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重重一放，尽显豪爽之气。
古剑魂微微点头，亦笑道：“乔大侠所言极是，今日之战，亦是难得的机缘，让古某见识到了乔大侠的无上风采。李兄弟盛情难却，这杯酒，我也喝了，以后江湖路远，二位但凡用得上古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说罢，古剑魂也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李木见二人豪爽，心中更是欢喜，连忙为二人添酒。
三人开怀畅饮，话也越发投机。
终于，李木见时机成熟，道出了自己心中目的，直言道：“小弟最近有一事烦忧，还望二位大哥为小弟帮忖一二…”
乔峰闻言拍着李木的肩膀说道：“李木兄弟但说无妨，只要我乔峰帮得上忙的，绝无二话！”
古剑魂亦接着说道：“任他江湖豪强，有我二人为李木兄弟撑腰，你大胆说来听听。”
李木见状，又连忙为二人斟酒，并缓缓说道：“落云城最近出现了一批杀手，今日晨时，那杀手头目还差点一剑将我砍了，小弟我至今心有余悸啊。”
古剑魂闻言一拍桌子：“杀手？李木兄弟说来听听，是何许人也，我替你去会会他！”
乔峰亦是目光炯炯，透出异芒，一边饮下一杯酒，一边看向李木，似在等他说话。
李木意味深长的说道：“两位大哥，小弟意不在杀此人，而是希望他知难而退。
生存之道，各有章法，然而杀手这一条路，是为谋财而害人性命，实在不该啊。
据我所知，那杀手组织名为流沙，头目名唤卫庄，也算一方豪强，且并不算个坏人。
知他误入歧途，实为金钱所迫。我希望两位大哥能出手，让他知晓，天下高手多如牛毛，取人性命之时，或会遇到你等这般高手，让他知难而退，逼他另谋财路。
你们也知道，小弟颇有些钱财，待他知此路难行时，我再以钱财帮忖一二，给他指个谋生的去处，如此若能让一代豪雄迷途知返，更少了江湖诸多杀戮，岂非江湖一大幸事？”
乔峰闻言当即大笑：“哈哈哈，这忙乔峰帮定了，流沙卫庄，乔某定当见一见他！”
见此事已成，李木心下暗喜，连忙举杯再与二人痛饮。
……
是夜，月色黯淡，星河隐耀，一处宅院之内，氛围诡异。
古剑魂与乔峰携手同进，寻那久寻无果的流沙诸人。
二人行至宅屋正中，但见灯火微明，隐隐有身影交错，似有煞气、杀意纵横其间。
古剑魂与乔峰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已知此乃目标所在。
只见一厅之中，立着数人。
当先一位，手握鲨齿大剑，器宇轩昂，正是那纵横天下的卫庄；
旁有一人，身形轻盈若鸿毛，衣袂飘忽，仿若轻风拂柳，乃轻功超绝之白凤；
再有一人，面容冷艳，手持软剑，灵动的双目似灵蛇吐焰，乃擅使软剑之赤练。
余众环立，气氛剑拔弩张。
卫庄冷目逼视乔峰二人，起身冰冷问道：“两位深夜至此，是迷路了…？还是有何说教…”
古剑魂嘴角一勾，冷视卫庄：“听说你是个杀手，古某很好奇，什么样的身手，敢以接单杀人为生？”
卫庄闻言寒眉骤然一沉：“这个问题的答案，价格会很昂贵，阁下可带够了筹码？”
卫庄此话一出，白凤一眼瞥向古剑魂，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身形疾动，已如流光般掠向古剑魂，其脚步轻点，未留半点声息，眨眼间便已迫近。
古剑魂略微一惊：“好快！”
言罢，身形如风，快若惊雷，与白凤相缠于厅间。
白凤双掌舞动，掌风呼啸，袖口剑恰似狂风骤雨，横竖交错，以极快的速度，多方位斩切古剑魂。
古剑魂亦不示弱，运起浑身内力，出招凌厉，掌招间隐隐有佛音回荡。
二人交手，剑影与掌风交织，如彩练当空，绚丽而致命。
只见白凤身形急转，掌刀带起千重雪浪；古剑魂则以静制动，掌如游龙，破风劈雾，直击飞来掠去的白凤。
与此同时，厅中另一侧，赤练娇喝一声，软剑如墨蛇出渊，协助白凤直刺古剑魂。
古剑魂神态从容，手中如来神掌内力运转，周身似有金光流转。赤练剑势多变，或刺或削，古剑魂却左支右绌，不落丝毫下风。
赤练剑法越急，古剑魂却越显沉稳，双掌翻飞，内力纵横，与赤练、白凤周旋于咫尺之间。
卫庄横剑而立，无心旁观三人激战，目视乔峰，冰冷道：“乔帮主风采绝伦，今夜注定令人难忘…”
言罢，卫庄足踏七星步，身如电掣，鲨齿剑带起无穷劲道直冲乔峰猛挥而去，一瞬间厅中剑气狂啸，似有雷鸣电闪。
乔峰大喝，足踏而出，以碎尽山河之势，破碎虚空之掌，迎向卫庄鲨齿一击。
乔峰掌动如山岳摇摆，然鲨齿巨力斩来，亦可撼动山川大地，两强激战如电光闪影。
古剑魂瞥见卫庄突入战阵，心下暗忖：“今番既是围战卫庄之局，我当与乔峰联手速战速决，方能力挫卫庄。”
思罢，古剑魂手中掌势陡变，如万花筒中怒放，一掌击出，竟有破竹之势，目标却是直奔卫庄而去。
白凤见状，急忙回身护主，却与古剑魂硬撼一掌。
乔峰亦不恋战，双掌一合，以惊天掌力震飞赤练，旋即身形如箭直朝卫庄掠去。
卫庄高举鲨齿剑，携万钧之力横斩竖劈，白发在空中舞动，身影狂放不羁，惊天剑意傲凌九霄，鲨齿狂舞，力破山河。
一时间，厅中刀光剑影，掌风凛冽，古剑魂、白凤与乔峰、卫庄四人混战一处，难解难分。
白凤剑法虽快，却难以突破古剑魂的佛掌之威，终被其一掌拍飞在地。
赤练剑招诡异，却为乔峰的双掌所制，剑折身飞，伤而落地。
旋即，乔峰与卫庄正面交锋，招招式式摧枯拉朽，似要将对方击溃方肯罢休。
古剑魂趁虚而入，与乔峰联手，二人绝技齐出，终将卫庄鲨齿剑震脱，坠落而插于地板。
乔峰与古剑魂却又及时收手，看向嘴角微微溢血的卫庄，乔峰正色说道：“我二人此番前来，并非要与阁下生死相搏，而是惜阁下一身纵横天下的武艺，却所用非途…”
古剑魂继而言道：“天下高手如云，似我等这般身手之人，多如牛毛，阁下一身武艺却投身杀手行业，实非长久之计。”
卫庄闻言略微一怔，却依旧冷视着二人：“两位深夜来此大动干戈，是想劝我另寻谋生之道？我很好奇，你们是从何处得知流沙？”
卫庄言罢，李木的身影忽而闪过脑海……
乔峰继而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何抉择，在于阁下自身。我二人也只能言尽于此，还希望阁下好自为之，乔峰告辞！”
古剑魂亦是抱拳：“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不再剑拔弩张。”
言罢，乔峰与古剑魂，双双飞身离去。
是夜既阑，李木尚于茶馆一楼闲坐，烹茶独饮。
如花、似玉偶入厅内，见李木兀坐不倦，心有疑窦，乃趋前问道：“老板，夜已深矣，为何还不就寝，徒劳神思于此？”
李木闻之，但见其面带浅笑，安然自若，仿若未闻二女之言，未作答话，仍旧凝望着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似有所思。
俄顷，茶馆门扉多了一道身影，一阵冷风悄然灌入。
待如花、似玉定睛看去，乃见卫庄披霜带雪，虽已受了些轻伤，然神色依旧冷峻。
白发飘动，面上透着几分桀骜不驯之冷色，此刻立于门口，双手奉持鲨齿大剑，剑未动，却有剑意横散天地，令人感之胆寒……
如花微微凝眸，心下警觉，暗思道：“他来做什么？”
似玉亦是花容失色，内心起了紧张之意，不自觉看向李木。
卫庄缓缓抬头，目光灼灼直视李木，冷声道：“我很好奇，一个说书的文人，是如何让两大豪强夜袭流沙。同时也更想知道，你如此操纵，又是意欲何为？”
李木闻言放下茶盏，起身，整衣正冠，神色庄重而对之。
李木轻笑道：“卫庄先生见谅，方才一役，想必你已知吾劝君之意，只不过方式可能有些冒昧。”
卫庄闻言寒眉一沉，目中煞气更甚三分：“希望你接下来的话，能消散鲨齿剑对你的杀意…”
李木微微一笑，道：“我敬重卫庄先生，而且与剑法武功没有关系。我不愿鲨齿剑舔血谋生，是不忍见江湖因流沙而平添诸多杀孽。杀手之业，虽能得一时之财，然每造杀业，皆积因果之报，终是险途。若卫庄先生愿弃此杀途，带着团队另谋他业，李木，定全力而助之。”
卫庄冷哼一声，似听笑话，依旧冷色道：“你的行为看似大义，实则愚蠢至极。江湖立业不易，岂非朝夕之功能成，流沙组织成立多年，又岂是说散就散？若弃此营生，我手下的杀手离开了流沙，又以何为生计，莫非让他们浪迹天涯？”
李木闻之，笑容依旧，从容道：“卫庄先生所虑，李木岂能不思？先生若弃此血腥之业，开一镖局，专司押送货物、护送商旅之责，再有我于茶馆说书为先生镖局代言，所获之利，定当丰厚。先生若依此而行，日后所得，定不亚于今之杀手营生，且能免背负诸多杀业，当今江湖高手如云，又可避免得罪高人，岂非两全之策？”
卫庄凝视李木良久，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与思索，许久方道：“你可有确切之策？”
李木闻言心中大喜，连忙整理思绪，侃侃而谈：“吾之策，乃以信誉为先，以实力为基础，这两点卫庄先生都不缺。先生可召集流沙旧部，与各方势力交好，以镖局之名，广行义举，渐积名声。如此，则江湖皆会知晓先生镖局之义名，随之定有诸多客源，财源滚滚自不在话下。且此等义举，更能广纳天下英才，共铸一番大业，先生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立业之初缺乏钱财，李木定当竭尽全力相助，不使君有后顾之忧！”
听到此处，卫庄这才略微展颜，眼中寒意稍减，沉吟片刻后，卫庄缓道：“如果时间证明你是错的，我将不会再听任何解释…”
说罢，卫庄黑袍一卷，转身离去。
李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长舒一口气后，复又坐下，喝了一口茶，笑而自语：“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