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拼夕夕巷的蜜蜜
林小檬蹲在垃圾桶后，借着路灯研究杯壁上最后一点糖霜。陈浩递来的POS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鲜红的警告框：「该空杯信用点价值：0.3，是否兑换？」
“这够买十分之一片柠檬吗？“她戳着屏幕。
“理论上能换根蜜雪专用吸管，“陈浩从围裙兜里掏出根牙签，“不过现在通货膨胀，吸管得0.5信用点。“
苏浅浅的尖叫划破夜空：“小檬！拼夕夕巷今晚有黑市拍卖！“
三个女生钻过学校后墙的狗洞时，林小檬的牛仔裤勾住了生锈铁丝网。陈浩突然从阴影里冒出来，举着激光笔切断铁丝：“这条巷子的监控系统每周三瘫痪十五分钟——现在还剩十二分半。“
巷子深处飘来诡异的甜香，三十瓦的节能灯下，摊主们戴着防毒面具交易。某个挂着“蜜雪遗产管理局“招牌的摊位前，秃头老板正用显微镜观察杯口：“唾液上皮细胞完整度78%，符合收购标准。“
“这是犯罪吧？“林小檬攥紧自己的空杯。
“是科研。“老板从冰柜端出培养皿，“上周有位客人用前任的DNA克隆了杯限定款奶茶，感动得民政局连夜给他们办复婚。“
苏浅浅突然扑向隔壁摊位：“天啊！这不是传说中的辛香奈儿五号吗？“
玻璃罩里躺着包过期三年的泡面调料，标价牌上画着香榭丽舍大街的涂鸦。穿貂皮大衣的老板娘神秘兮兮：“妹妹识货，这是蜜雪前首席调香师用脚......啊不，用手工调配的。“
“能试用吗？“
“一滴，两信用点。“
当老板娘用滴管取调料时，巷子里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啸叫。陈浩拽着两人滚进垃圾箱后，激光扫描仪从头顶掠过。
“沈氏集团的人，“他压低声音，“他们专门收缴黑市流通的奢侈品。“
林小檬从缝隙里看见，穿银色制服的稽查队正用液氮枪冻结整条巷子。某个队员举起她的空杯：“杯底残留柠檬酸超标，疑似走私真品！“
“跑！“陈浩突然往反方向扔出个尖叫鸡玩具。稽查队的机械犬瞬间调头，他趁机抓起林小檬的空杯塞进微波炉大小的机器：“启动B计划！“
机器轰鸣着吐出张泛黄的票据，抬头写着《蜜蜜雪雪城1997怀旧版兑换券》。
“这是......“
“时间漏洞，“陈浩擦着冷汗，“我把你的杯子年份篡改成品牌创立初期，现在它算文物了。“
稽查队撤走后，黑市进入了疯狂甩卖模式。
“蜜雪初代员工服！袖口沾着董事长鼻屎！“
“满杯百香果的籽！种下去能长信用点果树！“
苏浅浅突然和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撞个满怀，对方怀里的蛇皮袋掉出个泛着珠光的纸袋——正是蜜蜜雪雪城传说中价值五百信用点的隐藏款手提袋。
“这料子！这走线！“苏浅浅的美甲在袋面刮出火星，“绝对是正品！“
男人压低帽檐：“拿黑卡换。“
“我有！“她掏出掉漆的安全帽，“编号SB250，能解锁所有门店的......“
交易完成时，林小檬发现手提袋内侧印着串条形码。陈浩用POS机扫描后脸色骤变：“这是沈氏集团的财产追踪码！“
巷口传来引擎轰鸣声，陈浩把她们推进下水道：“顺着管道能回学校！“
“那你呢？“
“我有这个，“他晃了晃从林小檬杯底抠下来的柠檬籽，“沈氏集团的雷达搜不到植物信号。“
井盖合拢前的最后一秒，林小檬看见陈浩被三个稽查队员围住。他慢悠悠举起POS机，屏幕突然弹出《蜜蜜雪雪城员工内购福利页面》。
凌晨三点的宿舍卫生间，林小檬和苏浅浅蹲在马桶盖旁研究战利品。
“这手提袋能屏蔽信用点扫描仪！“苏浅浅把学生证塞进去，“你看，系统显示我的信用点从2.8暴涨到5.0！“
“因为沈氏集团在追踪它，“林小檬用牙刷柄挑开夹层，“如果我们留着，迟早会被......“
哗啦！
半袋泡面调料突然倾洒在水池里。林小檬突然抽了抽鼻子：“等等，这味道像不像蜜雪的新品？“
苏浅浅蘸了点粉末舔舔：“是椒麻鸡丝面的香气！如果我们兑水摇匀......“
当她们把混合物装进蜜雪空杯时，楼管阿姨的怒吼从门外传来：“哪个小兔崽子在厕所煮火锅！“
逃跑途中，林小檬的手提袋扫过自动贩卖机。原本标价3信用点的矿泉水突然变成0.5。
“我明白了！“她撞开宿舍门，“这袋子能干扰沈氏集团的定价系统！“
苏浅浅往袋子里塞了只臭袜子，对准空调遥控器——原本需要信用点租赁的遥控器突然显示“免费使用“。
晨光熹微时，两个女生顶着黑眼圈击掌。
苏浅浅的塑料拖鞋陷在宿舍地板的霉斑里，每走一步都发出吮吸果冻般的声响。林小檬正用过期风油精在墙面上绘制战略图，霉斑在化学作用下显现出全息投影——那是用蜜雪外卖袋改造的奢侈品生产线。
“泡面渣要裹在杯口制造包浆，辣条油用来绘制防伪镭射。“林小檬的牙刷戳在“原料部“三个字上，墙面突然渗出棕褐色液体，散发着老坛酸菜的味道。
苏浅浅突然把粘着泡面渣的牙刷插进插座，电流声中，牙刷柄上的康师傅LOGO开始发光：“看见没？去年双十一囤的过期调料包，在黑市能当身份验证器用。“
她们蹲在跳闸的黑暗里，看着牙刷投射出的激光地图。陈浩当值的蜜雪冰城后厨闪着冰蓝色坐标，三个红点正在冰柜周围巡逻——是戴着貂毛袖套的稽查队，他们手持的金属探测器其实是蜜雪杯年份鉴定仪。
“得用这个。“林小檬从床底拽出考研英语真题封面的盒子，里面是用安全帽改装的信号干扰器。苏浅浅往凹槽里倒了半袋辣条油，显示器立刻浮现出蜜雪后厨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的陈浩正在拆卸POS机，他睫毛上的柠檬籽掉进机器内部，瞬间长出冰晶结构的神经脉络。当他把体温降到-10℃时，冰柜深处传来生物打印机的嗡鸣——正在用食用蜡复制上周的限量款蜜雪杯。
“他每天凌晨两点换班。“林小檬用辣条油在手臂上记时间，皮肤表面浮起荧光编码，“我们可以伪装成冷链维修工......“
话没说完，苏浅浅已经拆了晾衣架在做防寒服。她往校服里塞满从跳蚤市场收来的暖宝宝，每片都印着“蜜雪VIP专属供暖“的字样。当她把泡面调料包贴在暖宝宝上时，整个外套开始散发红烧牛肉味的蒸汽。
深夜的蜜雪后巷结着糖霜，她们的安全帽不断渗出辣条油，在雪地上腐蚀出冒泡的通道。陈浩的物流脚铐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锁链上挂着七个不同年份的蜜雪吉祥物挂件，每个都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警报。
“来取维修工具。“林小檬背诵论坛上看来的暗号，喉咙被寒气割得生疼。陈浩的瞳孔突然变成监控探头的红色，他掀起工作服下摆——腹部镶嵌着微型冰柜，里面冻着二十个未拆封的蜜雪杯。
苏浅浅突然打了个喷嚏，调料包蒸汽在空气中凝成“VIP-258“的临时认证码。陈浩腹部的冰柜应声弹开，冷气喷涌而出瞬间冻住了三个巡逻的稽查无人机。
“快装袋！“林小檬扯开考研真题盒，内衬是蜜雪初代包装袋改造成的隔离层。陈浩睫毛上的柠檬籽突然疯狂生长，冰晶藤蔓缠住稽查队的貂毛袖套，在雪地里开出一串荧光蓝的蜜雪LOGO。
当她们拖着麻袋跑到消防通道时，苏浅浅的塑料拖鞋突然开始融化。黑市流通的盗版暖宝宝正在反噬，红烧牛肉味的蒸汽在她脚踝凝结成水晶鞋——这是蜜雪集团给年度消费冠军的奖励。
“低头！“陈浩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他整个人倒挂在钢架上，白衬衫被生物打印机的热气掀开，露出腰间正在融化的冰晶注射器。林小檬看见注射器里封存着不同颜色的糖浆，最醒目的那管标注着“2018年初代柠檬水原浆“。
稽查队的激光秤突然穿透墙壁，光束扫过麻袋的瞬间，所有蜜雪杯自动播放广告语音。苏浅浅扯下发带——那是用二十个奶茶封口膜编织的——猛地套住激光探头，封口膜上的牙齿印开始复制粘贴病毒代码。
陈浩趁机把冷链脚铐贴在消防喷淋头上，-196℃的低温让整栋楼陷入冰封。在警报声被冻碎的寂静里，他往林小檬手心塞了块正在融化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着蜜雪集团秘密实验室的坐标。
“你们拿走的都是残次品。“他说话时呼出的冰晶在空中拼出财务报表，“真正值钱的是杯底的结晶纹路......“
突然响起的破冰声打断密谈。三个黄牛骑着改装电动车冲进来，车筐里装满正在发酵的隔夜珍珠奶茶。为首的胖子举起激光笔，蜜雪杯立刻在麻袋里跳起踢踏舞，杯底的生产日期开始倒流。
“2023年的杯子过时了。“黄牛甩出用奶茶勺焊接的钩爪，“现在黑市只收杯壁带唇印的孤品，最好是陈浩亲手......“
苏浅浅突然掀开羽绒服，露出贴满暖宝宝的后背。在红烧牛肉味的浓雾中，她将考研英语真题盒砸向地面，飞溅的辣条油让黄牛们的貂毛领结开始自燃。林小檬趁机拖着麻袋跳进消防通道，听见身后传来陈浩的POS机爆炸声——他故意让体温升到-5℃，触发了蜜雪杯的自毁程序。
回到宿舍时，霉斑地图上新增了十七个闪着红光的坐标。林小檬用陈浩给的显示屏对接墙面，全息投影立刻浮现出蜜雪空杯的改造方案：用泡面渣在杯口制造包浆，用风油精腐蚀出独一无二的纹路，最后用辣条油封印虚拟证书。
“这个要送去拍卖会。“苏浅浅正用睫毛膏给杯子画防伪码，“我联系了拼夕夕巷的仿品大师，他能用3D打印机复刻2018年的糖精配比......“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们僵住。林小檬把麻袋塞进泡面箱时，看见箱底渗出冰蓝色的液体——有个蜜雪杯正在自我复制，杯身的鹿角巷标志逐渐变成沈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同学，查违规电器。“门外传来甜美的机械音，但猫眼里闪着蜜雪稽查队特有的冰蓝色光芒。苏浅浅把泡面渣牙刷插进电源插座，整层楼的电路突然开始反向输电，走廊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在跳闸的黑暗与蜜雪杯的荧光中，林小檬看见陈浩给的显示屏弹出新消息：【沈千羽已收购黑市67%的空杯，泡面浴缸金融战明早爆发】。苏浅浅正用辣条油在杯底书写《自来水吧宣言》，每写一个字，杯壁就浮现出对应年份的物价表。
当晨光染红霉斑墙时，她们的第一批改造杯已经诞生。林小檬举起用2018年原浆浸泡的至尊版，看见杯底结晶正在吞噬通货膨胀曲线。苏浅浅把牙刷改装的激光笔对准杯壁，投射出的防伪认证竟是陈浩脖颈处的冻伤LOGO。
“最新消息！“手机突然弹出校园论坛紧急推送，“蜜雪集团太子爷昨夜遇袭，凶器疑似......“配图是陈浩沾着柠檬籽的侧脸，他身后冰柜的玻璃正映出林小檬背包上的自来水吧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