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名烛九！
“嗯？”
不一会儿，长白山的深处便出现了异动，一道道竖瞳于暗中亮起，浮现出冷色。
“有人在偷香火？”
感受到周遭弥漫的香火被未知存在吸收，山间立刻便响起了“淅索”声，道道蜿蜒之躯游动，朝香火汇聚处而去……
它们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与此同时，幽深山谷中，人首蛇身的“伏羲”静立于溪流边，沐浴月光，口中吞吐。
随着他呼吸的节奏，山间弥漫的香火愿力凝成了一个漩涡，将整片山林的香火都吸引而来，灌注进他的身体中。
“嗯~”
夏昊眯眼，相较于寻常愿力，香火愿力的来源更加“虔诚”，其中杂念也便更少，令他十分享受。
“来了么……”
而察觉到周遭靠近的动静，他嘴角一翘，露出了笑容，目光骤然横扫，气息荡漾而出。
哗——
“！！！”
在感知到其气息的瞬间，前来查看情况的柳家仙们便顿露惊容，身躯骤然一颤……
竟生出本能的惧意？！
“怎么会？！”
而很快，当它们看见那一道沐浴在月光中的身影，看到那光耀粼粼的蛇躯与头上双角，瞳孔尽都一震，一下子愣在原地！
“那是……龙角？！”
要知道，柳仙修行多年，最大的愿望便是能蜕蛇化蛟、由蛟化龙，此为柳仙一脉的“通天之路”……
尽管只存在于传说。
而此时此刻，感受到本能的压制，又看到那与传说描述相同的龙角，它们都产生了一个念头：
“这是哪位老祖宗出关了？！”
作为柳家的地盘，生息的根本，长白山里盘踞着数百位有道行的柳仙，其中不乏修行了千年的老仙，但基本都常年闭关，深隐不出。
只因对仙家而言，其寿元虽长，修行速度却也缓慢，若不能在寿元耗尽前突破桎梏，终究会归于尘土，万事成空。
因此，当看到眼前这位的造型，众蛇都以为是哪位老祖宗成功蜕变，化得龙身，在呆愣片刻后，都顿时激动：
“晚辈拜见老祖！”
道道身影游来，聚集于四周，尽都俯首。
“呵呵……”
而见此情景，夏昊的脸上也更添笑容，这正是他想要的，“皇者之心”随之开启，充满威严与神圣的气息扩散而出！
哗——
顷刻间，无形的皇者之气便拂过了每一位柳仙的身体，令它们身躯一抖，连灵魂都为之颤动。
正因如此，它们也更加确信了这位“老祖宗”的身份，这是来自于血脉深处的“牵绊”，绝不会错！
“很好……”
看到柳仙们眼中的信服与惶恐，夏昊轻轻点头，一切都和他料想的一样，十分轻松。
毕竟，这帮家伙的修为再高、活得再久，本质也终究是“动物”，而动物族群中的“上下等级”之森严，绝不允忤逆或质疑，除非其修为实力能跨越阶层，才可另说。
但很显然，在场的这群柳仙里，道行最高的也不过才一两百年，都不过小卒，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当然，即便是经年的老家伙，他也有把握让其臣服，如今伏羲的力量已然入玄，再加上“皇者之心”，除非真能达“化蛟”之境，否则连反抗的想法都不可能生出。
“如今是何年月……”
一念至此，夏昊轻声开口，声音威严而不容置疑，目光扫出。
而感受到老祖宗那慑人的目光，众蛇的脑袋都埋得更低了，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位颤声回复：
“回、回老祖，如今是癸未年，也是公元2003年，不知老祖是何时开始闭关，晚辈可为您说明。”
东北仙家闭关，动辄数十年，上百年的也不少，修为越高者时间便越长，出关发现已改朝换代也是常事。
“癸未年……2003……”
而听闻此言，夏昊的眼中则现出疑惑，再度开口：“此为夏历？”
所谓“夏历”，也便是从夏朝开始出现的历法，为当今农历的起源，也是华夏历史上最早的历法。
“夏、夏历？！”
此言一出，众蛇更加震惊，要知道，夏朝距现在可是有四千多年，若这位老祖宗只知“夏历”，那不就意味着……
而紧接着……
“柳天云呢？它可还在？”
老祖宗的下一句话也更令众蛇震惊。
“柳、柳天云？！”
那可是柳家族谱记载中最古老的一位，是夏朝时正式建立起柳家、向外传播图腾信仰的传说之祖！
能随意呼其名讳，且毫无敬意，眼前这位……
到底是何等存在！！！
片刻，之前开口的柳仙终于回神，恭敬回复：“回老祖，天云老祖早已仙逝，折在了化龙的途中……”
柳家后代皆知，当年的天云老祖惊才绝艳，不光与其他四家的四位共立香火之道，更是成功化蛟，成为了柳家这四千年来唯一的蛟龙！
可即便是这位，在化龙通天时也依旧失败，连遗骨都未曾留下，足见这化龙之难，通天难求……
也正因如此，当看到眼前这位疑似成功的老祖时，众蛇才如此激动，也不会有丝毫怀疑的念头。
“原来如此，那小子也没了啊……”
听闻此言，夏昊眯眼，目光深邃，似是在回忆曾经。
“我早告诉过他，香火一道可行，但切莫以此为本，当稳步前行，看来……它还是没听进去。”
既然要拿下柳家，自然要尽可能做高自己的身份，他早已经做过功课，“东北五仙”为夏朝之时五位老祖共建，五家族谱也是从那时起才有……
但只是“香火图腾一道”。
而事实上，精怪修行可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甚至到上古时期、文明发芽之时，故柳家在此之前也同样存在，只是未曾记录。
正好可从此切入！
这时候……
“那个、老祖，晚辈可否问一下……您的名讳？”见天云老祖都被这位称作是“小子”，众蛇更确认了猜测，当即问道。
“嗯？”
夏昊则瞥了他们一眼，皱起了眉头：“如今的小辈连我都不认得了？”
“老祖息怒！”
众蛇惶恐，赶紧将头埋低，身躯颤抖。
“呵呵……”
夏昊见状，心中也不由一笑，眉头很快舒展，随之开口：
“看来我当真闭关了太久，久到都被这世间给遗忘了……”
“也罢，我名烛九，都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