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解秘觅线破迷津
在这座神秘的古墓中,众人已经经历了诸多惊险与谜题。
此前,他们一路探索,遭遇了各种奇异之事。
而此刻,青铜门虚影消散的刹那,整座耳室突然亮起十二盏青铜灯台,暖黄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周围古朴而神秘的环境。
那光芒闪烁不定,似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
钟禹抹去眼角渗出的金血,那金血滑过脸颊,带着一丝温热和异样的粘稠感。
他发现那些灯油竟是用鲛人脂凝成的,幽蓝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正舔舐着布满铜锈的灯座,那铜锈的青绿色在幽蓝火苗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尊青铜鼎的雷纹有蹊跷。“孔瑶举着防水手电,手电的光束如利剑般划破黑暗,扫过鼎身时突然停顿。
她纤细的手指悬在饕餮纹上三寸,指尖微微颤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那些原本静止的云雷纹竟像活过来似的开始顺时针流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古老的咒语在吟唱。
老张突然从背后撞开钟禹,钟禹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几步。
沾着黑血的洛阳铲“当啷“一声砸在鼎耳上,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耳室中回荡。
流动的纹路戛然而止,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
“老东西你疯了吗!“王胖子揪住老张的领子,手指触碰到老张粗糙的衣领,却被他后颈凸起的青铜骨刺扎得缩手,那尖锐的刺痛感让王胖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骨刺在幽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绿色,细看竟与青铜灯座表面的铜锈如出一辙,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朽气息。
钟禹按住王胖子的肩膀,灵觉之眼残留的金芒在瞳孔深处流转。
曾经,钟禹在一次古老遗迹的探险中,遭遇了一场奇异的变故,一道神秘的光芒侵入他的双眼,从此便拥有了这灵觉之眼的能力。
但这能力也有其限制,过度使用会让他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神色凝重地说道:“他体内怨气正在侵蚀神智。“话音未落,老张突然怪笑着抓起案几上的青铜酒爵,那酒爵在他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将其中凝固千年的酒液泼向壁画,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一股刺鼻的陈腐气味。
酒液接触墙面的瞬间,那些斑驳的狩猎图突然褪色,露出底层血红色的星象图。
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别碰!“赵教授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那咳嗽声沙哑而沉重,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
老人佝偻着背,手中龟甲的血丝已经蔓延到指缝,龟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他艰难地说道:“酒爵底部的铭文...咳咳...是商周时期的血祭咒...“他话未说完便剧烈颤抖起来,小李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孔瑶突然抓住钟禹的手腕,指尖冰凉,钟禹能感受到那股寒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她急切地说道:“你看鼎足。“顺着她示意的方向,三足方鼎的每个支脚都嵌着半枚玉琮,那些青玉温润而光滑,表面的沁色正随着鼎身温度变化而流转,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钟禹感觉胸口钥匙的震颤频率与玉琮闪烁的节奏逐渐重合,某种古老的低语开始在太阳穴跳动,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装神弄鬼!“老张突然暴起,抡起青铜觥砸向最左侧的灯台,灯台被砸得摇晃起来,灯油泼洒的瞬间,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油脂味。
整面东墙的壁画突然开始剥落,发出“簌簌”的声响,露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字。
那些文字像活物般在墙上游走,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最后汇聚成九个旋转的卦象。
钟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跳动的疼痛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注意到孔瑶始终与自己保持着半步距离,昨夜在殉葬沟旁看到的那个神秘人影又浮现在脑海——当时她背包里露出的半截青铜铃,分明与七星鲁王宫出土的镇魂铃形制相同。
“兑位生门在变!“小李突然指着不断重组的卦象惊叫,那惊叫声在寂静的耳室中格外响亮。
赵教授挣扎着举起龟甲,浑浊的老眼突然瞪大——龟甲裂纹与墙上的兑卦竟完全吻合。
几乎同时,所有灯台的火苗齐刷刷转向西北角,照亮了一尊从未有人注意过的青铜人俑。
那青铜人俑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钟禹的指尖触到人俑表面的瞬间,灵觉之眼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那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看见人俑空洞的眼窝深处闪过金线,那些细如发丝的金线正沿着青铜纹路向四面八方扩散,金线闪烁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孔瑶突然拽住他的衣袖:“等等!
这人俑的冠冕形制...“她的话被老张的狞笑打断。
这个被怨气侵蚀的盗墓贼不知何时摸到了人俑背后,手中洛阳铲重重敲在人俑后颈的榫卯接缝处。
整座耳室突然地动山摇,地面剧烈震动,众人站立不稳,纷纷摇晃起来。
九尊青铜棺椁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王胖子正要扑过去,却被钟禹抬手拦住。
灵觉之眼终于捕捉到关键细节——人俑被敲击的位置,青铜锈下隐约露出半枚与钥匙形状完全契合的凹槽。
孔瑶突然倒吸冷气,那凉气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她手中的星图不知何时渗出鲜血,那些血珠正沿着二十八宿的刻痕游走,最终在危宿位置凝成水滴状。
这个位置正对着钟禹胸前的钥匙,而危宿对应的星官...正是掌管冥府入口的危月燕。
“钟禹!“她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却在触及对方目光时抿紧了嘴唇。
昨夜那场争吵的余波仍在两人之间震荡——当她质问钥匙来源时,钟禹
十二盏青铜灯突然同时爆出火星,火星飞溅而出,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飘落的鲛人脂灰烬在空中组成短暂的卦象,那卦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息。
钟禹感觉钥匙几乎要破胸而出,灵觉之眼的剧痛已经蔓延到后脑,那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
他最后看了眼西北角开始龟裂的墙壁,那里透出的气息让他想起长白山青铜门后的风雪声,那寒冷的气息仿佛穿透了墙壁,扑面而来。
“我需要再看一次完整的星图。“钟禹撕下衣袖缠住渗血的双眼,过度使用的灵觉之眼在黑暗中燃起灼痛,那灼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着他的双眼。
当孔瑶带着体温的星图贴上手背时,他听见壁画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不是淡金色锁链的清越,而是某种更沉重、更古老的青铜锁链在石壁后苏醒的轰鸣,那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耳室摧毁。
(本章完)钟禹缠在眼前的布条被血浸透,灵觉之眼在黑暗中灼烧出诡异的淡金色纹路。
当孔瑶的星图贴上他手背的刹那,那些流淌在青铜人俑内部的金线突然在意识里炸开,化作万千星子坠入浩瀚星图。
“坎位...三垣...“他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指尖在星图上游走的血珠突然悬停。
那些被老张泼洒在墙面的酒液不知何时已蒸腾成血雾,血雾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将褪色的狩猎图与底层的星象图重叠成全新的画面——二十八宿的连线在雾中交错,最终在危宿位置凝结成一只衔着锁链的玄鸟。
王胖子突然捂住胸口倒退两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喊道:“这鸟的眼睛...他娘的怎么在动?“他镶着金牙的嘴张得老大,镶嵌在腰带上的摸金符竟发出蜂鸣,那蜂鸣声尖锐而急促。
钟禹顾不上眼眶渗出的血水,灵觉之眼穿透层层血雾,终于看清玄鸟羽翼下暗藏的甲骨文——那是用殄文书写的地宫方位图。
此前,赵教授曾在一本古老的古籍中看到过类似殄文的符号,还研究过相关知识。“西南坤位,七步。“钟禹哑着嗓子开口,缠着布条的脸转向孔瑶所在方向。
他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昨夜她质问钥匙来历时颤抖的尾音又浮上心头。
布条下的喉结滚动两下,终究还是偏头避开了那片暖意。
孔瑶举着罗盘的手指微微发颤,那颤抖的手指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星图上危宿的血珠正沿着钟禹所说的方位延伸,在青铜地砖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她望着男人下颌凝结的血痂,背包里的镇魂铃突然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轻鸣——就像在七星鲁王宫初见时,这个浑身是谜的男人用染血的手掌替她挡下尸蟞的瞬间。
“让胖爷瞧瞧是什么宝贝!“王胖子突然蹿向西南角,肥硕的身躯撞得青铜灯台东倒西歪,灯台倒地的声音在耳室中回荡。
他手中的工兵铲重重砸在地砖接缝处,飞溅的火星里突然暴起九道青铜锁链,毒蛇般缠向最近的赵教授。
钟禹旋身甩出登山绳,绳头铁钩精准卡进锁链环扣:“坤位属土,七为破军!“嘶吼牵动眼眶伤口,温热血珠滴落在孔瑶慌忙伸来的掌心。
她腕间的考古测量尺突然自动展开,尺面刻度在血珠浸润下浮现出与地砖完全吻合的纹路。
“是机关榫卯的开启顺序!“小李扶着咳嗽不止的赵教授惊呼。
老人龟甲上的血丝不知何时已爬满整块甲骨,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孔瑶掌心血珠:“危月燕...咳咳...衔的是冥府...钥匙...“
王胖子突然发出怪叫,那怪叫声充满了惊恐。
他撬开的地砖下露出半截青铜匣,匣面饕餮纹的獠牙间卡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
就在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即将触到宝珠时,钟禹染血的布条突然蒙上了他的眼睛。
“珠子里封着尸蛾卵。“钟禹的声音像浸过冰水,冰冷而严肃。
灵觉之眼透过布条看到珠体内部密密麻麻的灰斑,那些沉睡千年的虫卵正在感应人体温度微微颤动。
王胖子后颈瞬间沁出冷汗,工兵铲“当啷“掉在青铜匣上,震得匣盖弹开半寸。
孔瑶的测量尺突然发出蜂鸣,那蜂鸣声急促而响亮。
尺面血纹指向匣内那卷泛黄的帛书,书页间夹着的金箔正与她背包里某片残破的拓本严丝合缝。
她下意识去摸内袋的镇魂铃,却见钟禹已用匕首挑开帛书——这个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决定的男人,此刻侧脸绷紧的线条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硬。
“戌时三刻,奎木狼移位。“钟禹沾血的手指抚过帛书上的星图,那些原本静止的星官突然在他意识中流动起来。
灵觉之眼过度使用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布条下的世界开始扭曲成漩涡,唯有东北角那尊被老张破坏的青铜人俑在视野里异常清晰。
孔瑶突然按住他翻动帛书的手:“你瞳孔在渗金血...“话未说完就被甩开。
钟禹踉跄着扶住青铜棺椁,缠满布条的脸上浮起自嘲的冷笑。
昨夜殉葬沟旁,当她发现钥匙沾染着西周人祭特有的血沁时,也是用这种混合着担忧与怀疑的眼神望着他。
“坎水转离火,下一个线索在...“钟禹强行凝聚即将溃散的灵觉,却发现帛书上的星图与记忆中的青铜门产生了诡异共鸣。
布条突然无风自动,那些渗血的纹路在地面投射出模糊的卦象,指引向耳室穹顶某块松动的青铜砖。
王胖子抄起折叠梯就要往上爬,却被小李拽住裤腿:“没看见钟先生还在推演?“年轻人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握着老人龟甲的手背青筋暴起。
赵教授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龟甲裂纹中渗出的黑血正沿着地砖纹路流向青铜人俑。
“教授!“孔瑶转身要跑过去,腕间测量尺却“咔嗒“锁住了她的动作。
尺面浮现的卦象与穹顶青铜砖的排列完全一致,她终于明白这场看似偶然的机关破解,实则是被某种古老力量牵引的必然。
钟禹在耳鸣声中听到锁链崩断的脆响。
不是来自现实,而是记忆深处——十年前长白山暴雪夜,那道青铜门后传来的锁链声与此刻完美重合。
他染血的手掌按上穹顶第七块青铜砖的瞬间,整座耳室突然响起编钟轰鸣,那轰鸣声悠扬而宏大。
十二盏青铜灯应声熄灭,众人头顶却亮起星图投影。
浩瀚银河在穹顶流转,危月燕衔着的锁链另一端,赫然连着他们要找的下一处线索方位。
孔瑶的镇魂铃突然自主摇晃,铃舌撞击出青铜门开阖的声响。
“都别动!“钟禹的警告还是迟了半拍。
王胖子贪恋触碰星图投影的夜明珠幻象,鞋底碾碎了地缝里某片不起眼的陶片。
穹顶星图突然扭曲成漩涡,九尊棺椁同时升起淡青色烟雾,烟雾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某种类似甲壳摩擦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心中充满了惊恐,耳室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布条在狂乱气流中终于脱落,钟禹渗血的瞳孔骤然收缩。
灵觉之眼穿透逐渐实体化的烟雾,看到青铜砖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青铜液——那些流淌了三千年的金属正像活物般汇聚成狰狞兽形,而他们脚下的地砖缝隙,已然透出灼热的暗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