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祭坛惊变之威
暗河尽头的青铜巨门在荧光孢子映照下泛着诡异青芒，夜羽指尖刚触到门环，那些经文状的锈蚀突然活过来似的游走。
韩锋的青铜铃铛应声碎裂，林月扶着岩壁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也泛着金光。
“门上的封印在吞噬灵力。“灵心冰绫缠住夜羽手腕往后拽，发梢沾到的荧光孢子忽明忽暗，“我包袱里还剩三颗聚气丹......“
“留着给伤员。“夜羽斩断被门环吸住的半截衣袖，白发扫过灵心手背时带起细微电流。
掌心金芒更盛的伤痕提醒他，元神分离的反噬正在蚕食经脉，方才破门时强行催动的剑气让丹田如同塞满碎冰。
甬道尽头的祭坛却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七根雕着龙蛇的玉柱环绕着悬浮的鎏金秘典，穹顶垂落的星辉被秘典表面的波纹搅成漩涡。
夜羽腰间玉佩突然烫得惊人，那些血色纹路正与玉柱产生共鸣。
“三天没喝水的果然不止我。“韩锋晃了晃空荡荡的水囊，青铜刀在青石地面拖出火星，“这秘典周围的气场，比三头蛇毒牙还瘆人。“
林月突然拽住夜羽的衣角。
少女灰扑扑的脸上，瞳孔正映出祭坛阴影里蠕动的猩红披风。
夜羽的剑比意识更快出鞘，剑气掀起的碎石却在那人面前三寸化作齑粉。
“玄灵宗的小崽子们比预想中快嘛。“血魔教探子踩着满地荧光孢子现身，脸上蛛网状的咒文随笑声扭曲，“多谢你们替本教试出秘典禁制的解法——看见玉柱下的血槽了吗？“
灵心的冰绫瞬间冻住三枚袭向林月的毒镖。
夜羽的剑锋撞上对方血刃时，虎口传来的震颤让他险些握不住剑柄。
秘典的威压竟让筑基中期的敌人暴涨至金丹初期实力，血刃擦过他脖颈的瞬间，几缕白发被削落在星辉里。
“夜羽你的元神！“灵心惊呼被淹没在刀剑碰撞声里。
夜羽的肉身正以诡异角度后仰避开横扫的血刃，元神虚影却从背后刺出反手剑。
两股意识同时操控躯体的撕裂感让他喉间泛起腥甜，恍惚看见玉柱上的龙蛇雕像转动眼珠。
血魔教徒突然咬破指尖抹过刀刃，地面应声窜出七条血蟒缠住众人。
夜羽的剑插进祭坛石缝才没被拖入血池，余光瞥见灵心发间雪莲簪亮起微光，冰绫裹着最后两颗聚气丹滚到他脚边。
“你以为靠丹药能撑多久？“敌人踩着血浪俯冲而下，夜羽咽下丹药的瞬间，元神虚影突然握住肉身持剑的手。
双重灵力灌注的剑锋劈开血浪时，祭坛玉柱突然发出龙吟，他掌心血痕迸发的金芒竟与秘典的波纹产生共振。
当血刃离眉心只剩半寸时，夜羽突然听见体内响起琉璃碎裂的脆响。
某种沉睡的力量顺着金芒流窜的经脉苏醒，就像破茧的蝶轻轻扇动翅膀——这个刹那他的瞳孔漫上鎏金色，发间最后几缕黑发彻底霜白如雪。
夜羽指尖的金芒突然暴涨成光茧，发尾扫过的地方连空气都凝结出冰晶。
血魔教探子的狞笑凝固在蛛网咒文中，他手中血刃竟开始寸寸崩裂，碎屑在鎏金光晕里蒸腾成腥臭烟雾。
“这不可能！“探子踉跄后退时踩碎满地荧光孢子，鞋底顿时燃起幽蓝火焰，“玄灵宗的小崽子怎会有......“
灵心突然捂住嘴。
夜羽霜白的长发无风自动，衣袂翻飞间隐约露出后颈浮现的金色蝶形印记。
她腰间玉佩应和着秘典的波动，在锦囊里发出类似心跳的闷响。
“原来师父说的机缘应在此处。“夜羽自己都惊讶于此刻的冷静，丹田里翻涌的碎冰不知何时化作暖流。
他屈指轻弹剑身，余震竟让三丈外的血蟒轰然炸开，血雨还未落地就被蒸发成赤色雾气。
血魔教探子突然甩出张符咒，地面霎时钻出数十条裹着毒刺的藤蔓。
夜羽元神虚影却比肉身更快行动，半透明的指尖划过虚空，藤蔓就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着反卷回去。
探子惨叫着撕掉被毒刺扎穿的袍角，露出的皮肤竟布满溃烂的咒文。
“别杀我！
我知道血魔大人复苏的秘密！“探子突然跪地磕头，额头撞碎的荧光孢子沾在蛛网咒文上，整张脸顿时滋滋冒烟，“祭坛底下藏着......“
穹顶垂落的星辉突然扭曲成漩涡，七根玉柱上的龙蛇雕像同时睁开眼睛。
夜羽刚要追问，祭坛中央的血槽突然喷涌出粘稠黑雾，裹住探子的瞬间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灵心雪莲簪爆发的寒光堪堪冻住一缕黑雾，众人却看见探子最后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倒映着秘典表面浮现的诡异人面纹。
“退后！“夜羽拽着灵心飞身后掠，发梢扫过她鼻尖时带起清冽松香。
秘典表面的波纹突然具象化成锁链，哗啦啦缠绕住正在消散的黑雾。
玉柱上的龙首突然张口咬住锁链，竟将整团黑雾连同惨叫的探子囫囵吞下。
韩锋的青铜刀哐当掉在地上：“这玩意比三长老养的饕餮还凶残。“
林月突然指着穹顶：“星星在流血！“原本银白的星辉正渗出猩红光晕，照得秘典表面的人面纹愈发清晰。
夜羽的玉佩突然挣脱锦囊悬浮半空，那些血色纹路竟与人面纹的轮廓完美重合。
灵心冰绫缠住夜羽手腕：“师父说过，上古秘典认主时会......“
整座祭坛突然剧烈震颤，夜羽掌心血痕不受控制地贴向秘典。
在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他忽然听见元神深处传来一声叹息。
这叹息仿佛穿越千年光阴，裹挟着冰原风雪与金戈铁马，惊得他硬生生收住动作。
“夜羽？“灵心发现他瞳孔鎏金色正在消退，霜白长发却越发晶莹，“你的元神波动好乱。“
夜羽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方才那股磅礴力量消退后，经脉撕裂的疼痛变本加厉涌上来。
更令他不安的是，秘典表面的人面纹分明在模仿他的表情——当他皱眉时，那张石雕般的脸也缓缓聚起愁纹。
“先离开祭坛范围。“夜羽反手将玉佩攥进掌心，滚烫的玉面竟烙出凤凰形状的红痕，“这些玉柱的排列暗合二十八星宿，方才我们触动的恐怕是......“
话未说完，吞下黑雾的龙首突然吐出团青光。
众人脚下石砖轰然塌陷，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夜羽本能地将灵心护在怀里。
坠落时他最后瞥见秘典表面的人面纹露出诡异微笑，而穹顶淌血的星辉里，隐约浮现出与玉佩相同的凤凰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