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献祭异兽，重回炼体！
“江道长，都是我连累了您，让异兽卖不出去了……”李啸的叔父与李啸一同扛着木板，攀登着常青山，满脸惭愧。
“下次莫要背后说人坏话，也就不会被抓到把柄了。”江然走在前方，语气淡然。
他也是看不惯那何利图仗势欺人，这才为李叔父解围，如今被刻意刁难，倒也在意料之中。
本来去金宝街卖异兽，就是顺势而为，现在卖不掉，对江然的影响其实也不大，李啸二人沮丧，其实是不知长生观奥妙所致。
“送到这里就行。”距离长生观还有约莫百余步时，江然停下脚步，递给李啸刚到手的二两银子：“去伴水县的肉铺，帮我订两只生猪，差人送到长生观，这算定金。”
“以后打到猎物，或许还需要麻烦你们帮我买卖。”
“好，小事儿，江道长。”李啸点头应是，随即拉着唉声叹气的叔父，下山去了。
江然则看着地上捆好的三只铁骨犬，稍作思考。
“异兽的寿命，应当比凡兽多几年，由于体质变化，其体内血气会比普通的野狗充沛数倍。”
“长生观吞下的血气，也会反哺到我自身身上，令身体恢复到可以承载寿元的程度，若空有寿元没有血气，就需要进行大量的食补，且需要时间才能恢复。”
“这样看来，虽然血气充足的异兽价格昂贵，但应该是更加合适的祭品。”
“不知道已经修行了的大妖是什么滋味，会不会直接抽取它们的修为，助我修行？”
“原本若按三两银子一头猪，掠夺七年寿命来算，这三头铁骨犬卖净是二十四两，应该能换八只猪，掠夺约莫五十六年寿元。”
“不过那样一来，那么多活猪消失在长生观，可以说相当引人注目，难保长生观的秘密不被发现。”
“这三只异兽进了长生观，却是只有李啸和他的叔父知道，略做算计，封口并非难事。”
“如此看来，何利图此举，对我并未造成什么负面影响，我顺水推舟献祭异兽，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封锁了消息。”
“嗯，妥。”
生机和血气是两种东西，若说生机是一个人的根，那么血气便是其根下的土壤，若没有土壤供给营养，任生机再茂盛，也不过一颗枯树罢了。
若将这三只异兽，尽数换成生猪献祭，江然的血气会跟不上，到时候空有了寿元，也需要一段时间的食补，才能恢复实力。
对于急于恢复实力的江然而言，这两种选择各有利弊。
待到确定四下无人后，江然带着三只异兽进入长生观，开启献祭。
再次目睹长生观长嘴，血肉化作焚香，已经不会再让江然惊讶半分，他感兴趣的反而是，铁骨犬的铁骨，竟然没有对长生观的进食造成半点阻碍。
铁齿铜牙，这长生观莫非姓纪？江然玩笑般的想着。
铁骨犬哀嚎着被吞噬，江然则负手立在观前，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血液在奔腾。
在生机血气的催动下，江然体内的粘稠血液，冲开了本被堵塞的一条条经脉，一个个窍穴。
换成寻常武者，若想开辟这些经脉窍穴，非得经年苦练，日夜捶打，才有机会解开其中一两处，并借此强化附近筋肉。
而江然的浑身要处，早就在十年前就尽数打开，又因天人五衰而枯萎衰败，如今长生观的反哺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焕然新生！
刷！江然伸开手臂，猛然一震，劈里啪啦的肌肉爆响传来，心脏激荡如洪钟般震响三声，别人炼体，皆是由外而内，江然则以心脏为中心，瞬息震开了四肢百骸！
他的筋骨，在血液的冲刷滋润下，迅速变得如金柱一般坚韧，他的浑身经络旁，有血气翻腾不止，只要血不停歇，江然的力量就不会停止！
金肌玉络！大成！
不过瞬息，江然便恢复到了炼体初阶！
这还没完！
剩余的血气生机，缭绕着江然的脊骨一路向下，最后汇聚丹田，与长生观反哺的，新出现的生机血气一并形成一股雄浑气息，这股气息很快便顺着中空的脊骨，流遍浑身骨节！
这气息名为“内息”，是武者用自身生机孕育的宝贵产物，将此物填入浑身骨骼，便可使其刀枪不坏，坚如磐石！更可增添力道，身如钢刀！
极快，内息便充满了江然的浑身骨架，点点满溢出来，江然之骨，从雪白逐渐向淡金色转化——
钢筋铁骨！大成！
十几个呼吸间，江然便完成了从凡人到炼体中阶翻天覆地的跨越！
天下之大，闻所未闻！
下一刻，在江然的刻意操控下，他的内息顺着骨骼向体表流去。
但流至半途，便有些后继无力。
江然心知，若想一鼓作气恢复到炼体高阶：护体罡芒，内息外放的程度，已经不实际了。
到了那个境界，武者的身体就宛若穿了一层内息组成的铠甲，比世上任何凡铁铸就的铠甲都要坚固，不止如此，武者还可以将内息外放，化成武器，亦是比任何凡铁铸就的武器，都要凶猛。
不过恢复到如今的状态，江然已是彻彻底底的心满意足。
江然静了片刻，忽地从腰间抽出长剑，在身后猛然一划——
刷！只听一声悦耳的剑鸣声，浅白色剑风附着着内息，猛然斩开身后的青石板，留下一道丈长尺深的可怖剑痕！
这样一剑，靠资源堆上炼体中阶的何利图，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自己抵挡住的。
转头看向那深深的剑痕，江然心生感慨，只觉得这十日的辛劳，总算有了回报。
钢筋铁骨！炼体中阶！
有此修为，任何凡兽，都已经不构成威胁，身处战场，一人便是百军之力！
江然已够格在凡俗江湖横行！
不过，这亦不会让江然骄傲自满，在他看来，不过是取回了一部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力也只恢复了不到一半而已。
炼体之巅，有仙伫立，仙人一指，沧海桑田，自己取得的浅薄成绩，算不上什么。
要走的路，还很长。
与此同时，长生观传来信息，向江然汇报此番献祭所得。
【献祭铁骨犬三只，掠夺寿元：三十二年】
【剩余寿元：四十八年二月】
【可推演法门：《阴阳卦》《护身剑法》《养气诀》】
江然轻轻摇头。
在实力恢复至巅峰之前，他暂时不会考虑消耗寿元，推演法门的选项。
他心生感应，扭头看向那座小小的长生观。
三只异兽血气的供奉，让长生观内的设施像是略微翻新了一般，破旧的蒲团变为完好，斑驳的墙面刷了新漆，供奉的香烛，也换了几根血红的新烛。
如果江然看的不错，长生观，似乎还宽敞了那么一点点？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香台上，那逐渐被雕刻的泥团——
已逐渐有了人形。
虽然形状还是十分草率，没有任何与人相像的特征，就像是中，大，小三个泥球从上到下严丝合缝链接起来一般，但偏偏江然就是能看出来，那绝对是个人。
江然心中微微一凝。
长生观。
到底供奉着谁？
不知，所以疑心。
“长生观留下的记载中，只提到长生观是某位修行者的传承，与其相对的，还有三门拨弄命运的法术奇门，我的《阴阳卦》，就是其中一种，《三才搬运钱》则只剩半部残本，难以修行，最后一种传承，更是丢的连名字都不剩。”
“相比于以我凡人之姿堪堪入门，就能窥探他人命运的阴阳卦，护身剑法，养气诀这些以往其他观主留下的功法，远远不及了。”
“这也代表着，长生观的神异，远不是如今还未修行的我能够堪破的。”
“所以，担心没用。”
江然伸了伸胳膊，立刻就转变了心态：“我乃长生观主！担心长生观的变化，而驻足不前，岂不是本末倒置？既然运送猎物的路线已经打通，我也已经恢复到了炼体中阶的实力，就应该趁热打铁，一路高歌猛进！”
“按如今的趋势，待到我的寿元抵达一百四十年左右，就能彻底恢复了！”
炼体巅峰武者，一生平安无灾，能抵达的极限寿岁，是一百六十左右，今年江然十八岁，再加一百四十年，就是他本该有的寿元了。
念及至此，江然深呼一口气，仿佛是要将胸中积累至今的郁结统统吐出一般，舞起剑来，适应身体力量。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运转许久未练的《养气诀》。
所谓“养气”——护体罡芒之后的境界，名为“先天内气”，是将自己体内充盈的内息，转换为与逸散在天地间的“灵气”近似的“气”。
只有从自身孕育出第一缕“气”，才有机会进行吐纳，与天地灵气共鸣，真正踏入修行境界。
江然曾经，就处于先天内气充盈，只差一线，就能与天地共鸣的地步。
那些辛苦修来的内气，也并未消失，而是深深地潜藏在江然的身体中，等待复苏。
此刻江然修为不足，但运行养气诀，可以明显增添自己的内息底蕴，对于未来晋升，大有裨益。
一时间，长生观内疾风呼啸，剑声常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