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模拟人生
二人一路无言，待车辆驶停后，车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门外的女仆不是飘飘，是先前给石上清带路的那个女仆——琉璃川。
“飘飘呢？”雪见琉璃把勺子放下，十分粗野地用手背擦了擦嘴，朝着琉璃川问。
听到问话，琉璃川恭敬地回应：“女仆长大人已经提前去准备了。”
“走。”雪见琉璃吐出一个字，下了车。
石上清紧随其后。
车外等待的女仆并不只有先前琉璃川一人，只是其他女仆都在大门外呈人字形排成两排，叠手低头迎接着她们的主人。
石上清看到一个女仆耳边有一只喝醉了酒似地飞得弯弯绕绕的蜜蜂，尽管如此，那女仆依旧像是兵马俑一样一动不动。
这样看来，琉璃川虽然不如飘飘，但或许地位很高也说不定。
他很好奇，雪见家一个月给她们开多少工资，才能把人变成这样？
又或者说，她们也曾经跟石上清一样，是被胁迫的？
想到这里，石上清心头紧了紧，告诫自己只要进入这座宅邸，就万不可再放松警惕。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接近宅邸。”雪见琉璃没有感情地命令道。
“是。”众女颔首，踏着碎步，排着整齐的队形离开了。
石上清跟雪见琉璃走在她们身后，路过喷泉时，他特意往里面打量了两眼。
里面的水质跟他老家山里的清泉有的一拼，在极清的水中，几只肚子鼓鼓囊囊，鳞片都被掀开的锦鲤仿佛在空气中甩尾，一点也不优美，很滑稽。
“刚刚的女仆，在你这里地位很高？”石上清问。
“谁？”
“琉璃川。”
雪见琉璃用食指敲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才说：“哦，她呀。”
不是才刚见过么......
“因为我很喜欢她的名字，所以允许她跟我说话。”雪见琉璃随手摘下一朵玫瑰，一瓣一瓣地撕扯着。
还真是任性。
到达门口，女仆们又自觉地分成两排站立，石上清和雪见琉璃拾级而上，穿过圆厅，踏上了螺旋楼梯。
再次看到大得离谱的琉璃画，石上清问道：“这个女人是谁，你的母亲？”
“是我。”说到这里，石上清能够察觉到雪见琉璃的心情开始变好，“怎么样？性感吧，漂亮吧？哼～”
比我孙子还没救……这算什么？自设？水仙？
行至二层，石上清又跟着雪见琉璃进入了挂着油画的房间。
戴着白手套的飘飘，一只手将钢笔抵在下巴，另一只手捧着笔记本，连他们二人的到来都恍然不觉。
“飘飘。”雪见琉璃轻唤。
“啊……小姐，您来了。”她这才缓过神。
石上清朝雪见琉璃问：“所以说，我要怎么帮你恢复魔力，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些？让你继续吸我的血？”
雪见琉璃没有说话。
她转头看向飘飘。
飘飘轻点下巴，应允道：“为了更好的采取行动，给主人大人透露一些基础信息比较好。”
先前雪见琉璃在车里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原来是因为外置大脑不在身边吗？
“不过……”飘飘补充道，“得主人大人您先分享情报。”
石上清凝眉退步，刻意装出一副纠结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压根就不在意。
系统被暴露了就会自灭，所以核心信息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
然而像他先前那样，用纯粹的谎话搪塞二人，很容易被发现。
毕竟对方可是财团千金，想要查他的过往经历，简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预演交流情报这件事。
“呼……”石上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好，我说，但你们必须保密。”
飘飘自然点头：“你的事情，也事关小姐。”
石上清张开口，吐出仅次于系统的重量级发言：“我，其实是个穿越者。”
用超现实的发言增加二人的信任，但同时又真假参半。
他要塑造一个最好的谎言。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听到他发话的瞬间，凛然的杀意如同海啸，将石上清打翻在地。
雪见琉璃健步冲来，抓住石上清因恐惧而颤抖的脸颊：“你是当年的谁？”
“我……我真不认识你！”石上清的脑袋正在跟本能地恐惧战斗，差点咬了舌头。
他一股脑地将自己编排好的话语吐了出来，试图用密度极高的信息干扰两人的判断。
“我原来的世界是和现在很像，只在一些细枝末节不一样的世界，在一周前去找你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说你会遇到危险。”
雪见琉璃没有松开他的脑袋，而是又看向了飘飘。
飘飘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雪见琉璃松手了。
“哈……哈……”石上清大口喘气。
在死亡面前，石上清差点把真相吐露出来，难怪说拷问是一门学问。
眼前这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飘飘把钢笔打开，朝着他说：“我问，你答。”
石上清急忙点头。
“你说你的耳边传来了声音？你怎么证明那个人的存在？”
一来就这么刁钻吗？
还好石上清早就想好了对策。
“是力量！”他伸出胳膊攥了攥手，“我很弱，根本打不赢他们几个，然而就在雪见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就涌入了一股力量，甚至当场学会了拳击！”
飘飘不置可否。
她先前已经把石上清调查了个遍，一个十分干净纯朴的少年。
他的确从来没有学习过拳击。
“你能够跟耳边的那个声音取得联系吗？”
石上清摇了摇头：“祂就只联系过我一次，我甚至起初以为自己得了幻听。”
“声音有什么特征？”
“机械音。”
……
飘飘连续问了多个问题，石上清全都回答得流云行水。
完美的解释了所有在他身上发生的疑点，并且无法验明真伪。
就算回答时偶然有些偶然的小动作，石上清也立马瞟向雪见琉璃，一副自己被吓到的模样。
只能姑且先这样认为了……
飘飘冷声道：“我接下来说的，你如果敢朝外透露一个字，你就死定了。”
石上清点头如捣蒜。
不仅是生存的危机，雪见琉璃扭曲的存在，真的勾起了他一丝好奇心。
“小姐她，在另一个世界，是君临整个世界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