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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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折射的幽蓝光线中，金属茧突然爆出尖锐蜂鸣。苏离的机械义眼急速转动，六条机械臂瞬间编织出电磁屏障。“要爆了！“她后颈的接口迸出火花，纳米披风突然不受控制地裹住全身。

林夏被气浪掀翻在地，鼻腔里充斥着烧焦的檀香味。当他摸到黏稠的液体时，发现那不是血——武僧空海纹身渗出的金漆正顺着地缝流淌，在积水里组成《华严经》的量子云纹样。

“因果闭环了。“唐笑笑突然揪住自己发光的双马尾，全息屏幕在她面前堆叠成塔状，“这混蛋把自己的意识云备份了，爆炸只是转移我们注意力的...“

道袍青年张清阳的雷击木剑突然横在林夏喉间，剑身上的北斗七星竟与隧道顶部的应急灯位置重合。“解释下？“他卫衣上的太极图泛起血光，“为什么你的血能启动墨家禁术？“

尖锐的刹车声穿透海水屏障，五辆漆着玄门九局标志的磁浮车撞入隧道。穿战术西装的调查员们尚未下车，苏离的机械臂突然调转炮口，纳米粒子在空中凝成卍字与十字架交叠的图腾。

“机械教会和天师府的合作协议第三条。“她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遇到无相之门相关事件，优先清除目击者。“

人群骚动中，林夏看到乘客们的瞳孔都映出了青铜门虚影。空海突然扯断佛珠，檀木珠悬浮成原子模型结构，每个电子都是一尊微缩佛像。“非想非非想处天。“他结印的双手浮现机械关节，“诸位，该失忆了。“

唐笑笑突然尖叫着抱住脑袋，她的虹膜里闪过无数代码瀑布。“不要看那些佛珠！“她七窍流出荧光蓝的数据流，“它们在改写我们的记忆...等等，这是我三小时后要发的求救邮件？“

混乱中，林夏的右眼突然剧痛。视野里的青铜丝线再次浮现，这次他看清丝线尽头都系在苏离的心脏位置——那里有枚青铜齿轮正在啃噬血肉。当他想扯动丝线时，手机突然收到陌生消息：

「别动因果线来龙华寺后巷的量子超算中心带上机械教会的姑娘她活不过今夜子时——你父亲留」

空海的佛珠突然集体爆裂，檀香混着臭氧味弥漫隧道。玄门九局的人冲进来时，林夏发现所有人手机时间都倒退回20分钟前，车厢完好如初，仿佛刚才的生死时刻只是集体幻觉。

“幻术？“张清阳嚼碎了口香糖，他手中的罗盘指针正指向苏离，“不对，是时间锚点被重置了...“

苏离的机械臂突然刺穿自己腹部，掏出发光的核心处理器。纳米虫群从创口涌出，在空中组成三维地图：“他们在我芯片里植入了追踪程序，还有七分十二秒，玄门九局就能定位到...“

唐笑笑突然把自己的数据线插进苏离颈后接口，全息屏弹出密密麻麻的倒计时窗口：“接入暗网了！用天师府的五雷正法轰击我左肩三厘米处，快！“

张清阳的雷击木剑引动隧道积水中的电荷，青紫色电光劈在虚空某点。整个空间突然像老电视般闪烁雪花，众人耳边响起玻璃碎裂声。空海趁机抛出袈裟，布料延展成电磁屏蔽层裹住所有人。

“量子隧道效应。“苏离的机械义眼黯淡下来，“我们此刻既在海底，又在龙华寺地下的超算中心，这是...薛定谔的坐标。“

林夏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传来的是他童年住过的孤儿院监控画面。视频里八岁的自己正对摄像头说话，口中发出的却是成年男声：“夏儿，看看苏离姑娘的左锁骨。“

当苏离扯开皮衣领口时，众人倒吸冷气——她苍白的皮肤下，青铜齿轮与集成电路共生，组成衔尾蛇图腾。唐笑笑扫描后失声喊道：“这是墨家机关术！至少两千年前的工艺！“

隧道灯光突然变成惨绿色，玄门九局的人全部定格成蜡像姿态。海水屏障外浮现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找到无相之门。“

张清阳的太极图卫衣突然渗出黑血，在脚下形成洛书矩阵：“我们中有人被下了降头，现在开始谁都别相信...“

话未说完，唐笑笑的数据线突然勒住他脖子，双马尾少女的瞳孔变成两个旋转的黑洞：“晚了哦，张师兄。“她口中传出地铁广播女声的电子音，“当你们看到这个状态时，熵已经接管了四分之三的...“

苏离的纳米披风突然活过来，金属流体灌入唐笑笑七窍。空海趁机抛出木鱼，敲击声让所有液体凝成《金刚经》全文。林夏趁机扯动因果线，青铜齿轮的转动声里，众人看到唐笑笑后颈浮现出发光的条形码。

“是仿生人！“张清阳的雷击木剑刺穿少女眉心，爆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光纤电缆，“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海底传来鲲鹏的鸣叫，隧道开始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苏离的机械臂抓住林夏手腕：“想活命就跟我跳！“她撕开胸口的皮肤，露出内部闪烁的青铜司南，“墨家指南车，定位到你父亲给的坐标了！“

众人坠入虚空时，林夏最后看到定格的地铁车厢里，另一个自己正对摄像头微笑。那个幻影用口型说道：“小心机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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